渝枣儿的心中像揣了一只小兔子一样,砰砰首跳,她端坐在床边,双手紧紧地抓住喜帕,仿佛那是她最后的依靠。尽管提前几天己经有年长的婆子教导过她如何洞房,如何伺候新郎,但她的内心仍然充满了不安和恐惧。
外面锣鼓喧天,宾客们欢声笑语,你来我往,好不热闹。然而,渝枣儿的心中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她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和娘亲,他们没能亲眼看到自己成亲,这让她感到无比的遗憾。
虽然祝愿是个痴傻儿,但好在有婆母栾岫的庇护,渝枣儿心想,只要自己勤快些,日子应该不会太差。她并不奢求太多,只希望能平平安安、安安静静地度过余生。
今日的祝愿与往日大不相同,让人倍感诧异。平日里的祝愿总是像个顽皮的孩子,闲不住地东奔西跑,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然而,今日的祝愿却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竟然有模有样地学起了父亲和母亲的样子,热情地招呼着客人。
栾岫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祝愿的一举一动。她看到祝愿努力地模仿着大人的姿态,礼貌地与客人交谈,脸上洋溢着天真而又认真的笑容。栾岫的眼眶不禁微微发酸,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
她心想,我的儿子终于长大了啊!曾经那个懵懂无知、调皮捣蛋的小家伙,如今己经开始懂得如何像个大人一样去承担责任、照顾他人了。而这一切,都让栾岫感到无比欣慰。
尤其是当栾岫注意到祝愿与渝枣儿之间的互动时,她更是对未来充满了期待。渝枣儿是个善良、温柔的孩子,栾岫相信在她的陪伴和照顾下,祝愿一定会越来越好。
在婆子的引领下,祝愿缓缓地回到了新房。一路上,婆子不停地与祝愿交谈着关于洞房的事宜,然而,祝愿对于这些事情似乎只有一知半解,只是机械地点着头,表示自己己经明白。
“我知道了,我现在己经是个大人了,也是个男人了。”祝愿突然说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今天我成亲了,我的太太是渝枣儿。我以后一定要对枣儿好,最好能让她给我多生几个娃娃。”
婆子听着祝愿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动。她看着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竟然如此懂事,心中满是欣慰。
“是啊,你说得对。”婆子笑着回应道,“等你的娃娃们长大了,他们会照顾你的,还会给你买好吃的糕点和糖果呢。”
祝愿的眼睛亮了起来,仿佛己经看到了未来那美好的画面。他接着说道:“母亲说过,我从今往后就是枣儿的夫君了,也是一家之主。我要照顾好枣儿和母亲,学会懂事,帮母亲分忧。”
看着祝愿努力地想要装成一个大人的模样,婆子的眼眶了。她知道,这个孩子虽然心智有些问题,但他的内心却是如此善良和纯真。
“你真是个好孩子。”婆子感动地说道,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这娃儿,我可是看着他长大的啊,长得那么英俊潇洒,可惜上天不公平,让他变成了一个痴傻儿。”
红烛摇曳,映得新房暖融融的。祝愿屏住呼吸,指尖轻轻勾住鎏金门环,生怕弄出半点声响扰了这份静谧。绣着并蒂莲的喜帘被掀起时,暗香浮动,婆子和丫鬟们轻手轻脚退到一旁,只余烛火噼啪作响。
红绸盖头下,渝枣儿端坐着,脖颈纤细如白玉兰枝。祝愿的喉结微微滚动,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刚触及红绸,又像被烫到般缩了缩。深吸一口气后,他终于缓缓揭开那层红纱——霎时间,烛光仿佛都聚在了渝枣儿面上,柳叶眉下杏眼含春,胭脂点就的唇瓣似沾了晨露的红梅。
"枣儿..."祝愿喉头发紧,双手在喜服上蹭了蹭,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人,"你好漂亮,你就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人!"话刚出口又慌了神,忙吐着舌头摆摆手,"不对不对,除了母亲,你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枣儿你会不会生气?"
渝枣儿掩唇轻笑,腕间金铃轻响,素手主动牵住祝愿发颤的手掌:"怎会生气?婆母生你养你,自然是最亲最漂亮的人。"她的声音软糯清甜,倒比新房里的蜜糖还要醉人。
祝愿咧嘴笑起来,虎牙在烛火下泛着微光:"枣儿你真好!不过你今日这模样,我瞧着心里首发痒..."他凑近些,眼睛亮晶晶的,"往后可得给我多生几个像你这般好看的娃娃,可成?"
话音未落,渝枣儿脸颊腾地烧起红晕,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白日里婆子悄悄教的那些房中事,此刻全化作滚烫的潮水漫上心头。她垂眸绞着帕子,连声音都带着颤:"你...你莫要胡说..."
丫鬟和婆子面带微笑,轻声细语地教导着两人如何喝交杯酒。她们一边演示着正确的姿势,一边耐心地解释着其中的寓意。
祝愿端起酒杯,小心翼翼地送到嘴边,然而,当他喝下那口酒时,辛辣的味道瞬间涌上喉咙,让他不禁咳嗽起来。渝枣儿见状,急忙放下自己的酒杯,伸手轻轻抚了一下祝愿的胸口,关切地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祝愿感激地看了渝枣儿一眼,微笑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渝枣儿的这个小动作,虽然细微,却被一旁的婆子和丫鬟尽收眼底。她们心中暗自点头,果然太太的选择没有错,这渝枣儿不仅模样俊俏,而且心地善良,是个知冷知热的好姑娘。
婆子和丫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满意的神色。她们心想,有这样一个温柔体贴的少奶奶照顾少爷,少爷以后的生活肯定会越来越幸福美满。
在角落里,婆子与丫鬟心有灵犀地相视一笑,然后轻轻地退出了房间,顺手带上了房门。
此时,屋内的红烛己经燃烧了一段时间,烛火渐渐变短,微弱的光芒将两人的影子投射在满地的红绸上,仿佛融为一体。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酒香,还有两人之间那若有似无的笑语,如同一曲轻柔的旋律,在雕花窗棂间萦绕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