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的眼底划过一抹惊讶。
“晚晚,我私心的希望,你朋友对我的第一印象来自于眼见为实。”
时晏洲的声音缓缓的,黑白分明的眸子似乎能将人溺进去,“我希望能留个稍微好点的印象,让她就算不能帮我说话,也不会在你面前说我的坏话。”
黎晚指尖微颤,心尖像被藤蔓缠绕,时晏洲说的那样首白,坦诚得不加任何掩饰。
他似乎将她放在了很重要的位置上,让她觉得必须用真诚去回应。
“时晏洲,我对你的了解也来自于眼见为实。”
“只是,我可能需要的时间久一点。”
时晏洲的眸子漾着深情,“时太太,来日方长,慢慢了解。”
黎晚将咖啡推过去,“那时先生喜欢什么口味的咖啡?”
时晏洲起身,坐到桌子边,与黎晚的距离近在咫尺,“咖啡喜欢美式不加糖,喜欢黑色,口味偏淡,身高190,体重80。”
黎晚没想到时晏洲会突然介绍这个,熟悉的乌木沉香笼罩,时晏洲低沉的嗓音传入耳畔,黎晚不自觉地看向时晏洲的胸膛,想起那晚在老宅......
黎晚的反应全都落入时晏洲的眼中,他眼眸微眯,拉着黎晚的手贴上他的胸膛,“肩宽54,胸围112。”
时晏洲开口的声音与胸腔共鸣发出的震颤,就在她的掌心,时晏洲带着她的手一寸寸往下,“腰围78,还有...”
腹肌温热的触感隔着衣料传来,黎晚像是被烫到似的,猛地抽回手,“还有就不用了解了!”
“还有臀围96。”时晏洲凑近她的耳边,似笑非笑,“时太太在想什么?”
黎晚从脸颊红到耳根,“我...没...你...”
温热的气息从耳边离开,时晏洲的指尖轻轻捻了下她泛红的耳垂,“想眼见为实?”
黎晚的脸更红了,“意意在等我。”
说完,她逃似的离开了书房。
黎晚回到客厅,整个人都红透了。
温妙意围着她转了一圈,“你确定你是去送咖啡的吗?人都熟了。”
黎晚摸了下自己的脸,她确实有点烫人。
“你确定你俩是契约婚姻?你和贺闻之在一起的时候,我可没见过你红成这个样子。”
“我现在也没完全搞清楚,他说他喜欢我.......”
黎晚将这些天发生的事给温妙意讲了,最后还说了时晏洲刚说的话,“他说他刚是故意的,说希望我的朋友对他的第一印象是眼见为实。”
说到眼见为实的时候,她的脸不受控制的又热了。
温妙意本来想和黎晚说她刚刚和原来电视台的同事打听到的消息,听到这句话,她把手机收了,
“晚晚,在我眼里,你配得上世界上最好的人,你和贺闻之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觉得他配不上你,可我想着他是和你一路走过来的人,总归该更深情些,可是没想到...”
“如果时晏洲是更好的人,那就试试吧。”
“我们晚晚,敢爱敢恨,不是个会被困住的人。”
黎晚的眼眶有些热,她伸手,温妙意就和她抱在了一起。
“意意,有你真幸福。”
好闺蜜就是知道此刻你想要什么。
时晏洲端着杯子出来,在拐角处就看见黎晚和温妙意抱在一起,瞬间就觉得手里空掉的咖啡杯不香了。
......
温妙意走了,她第二天还要赶飞机回剧组。
回去的路上她才想起来被黎晚和时晏洲的事惊到,她忘了说正事。
洗漱完的黎晚收到了温妙意的信息。
【刚刚太激动忘了说,贺忆霜走了。组里空降了一个女二号,是个新人,和章白认识,听说她最近在京市,我打听到了她的住址和联系方式,发给你。】
章白是近几年冒头的新印象派画家,她的画在年轻一点收藏家里很受欢迎,画的拍卖价几乎是首线上升。
鸿海今年春拍的时候她就想联系过,但是托了很多人也没联系上,据说她当时出国了,没人知道她的行踪。
没想到入职古德之前能有意外之喜,黎晚将章白的联系方式存入手机,躺上床准备睡觉,明天她还要去鸿海办离职手续,估计又是一场硬仗。
关灯之前,敲门声响了。
开门,是时晏洲。
他也洗完澡了,灰色的浴袍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眉眼间还染着湿气,“来检查下,时太太有没有吹头。”
黎晚摸了下耳边的头发,“我吹了。”
时晏洲手伸过来,手心里是一个玫瑰花形状的闹钟,“早点睡,明天一起吃早饭。”
......
第二天早上,黎晚挑好衣服化好妆,看见首饰盒里那枚戒指,她犹豫了下,戴上了。
早饭时间,时晏望着她的无名指,嘴角得空就扬起来。
吃完饭,时晏洲将黎晚送到了金耀。
他不出面也不放心黎晚一个人去,让郁景曜陪着再合适不过。
郁景曜和黎晚一起来到鸿海,看见贺闻之,黎晚愣了下。
贺闻之脸上都是伤,嘴角淤青,像是被人打过的模样。
看见黎晚和郁景曜一起出现,贺闻之眼里燃烧着猩红的怒火,“黎晚,你当真和他勾搭到了一起!”
黎晚震惊地看向郁景曜:什么情况?
郁景曜耸了下肩,“要起诉他诽谤吗?”
黎晚不想和贺闻之纠缠,“贺闻之,我是来办离职的,今天办不好,就只能走法律程序了。”
贺闻之今天也让律师来了,律师和穆心怡都劝着他,他也不好发作,顺利让黎晚办完了离职手续。
流程走完,贺闻之也平静了许多,“黎晚,我们能聊聊吗?”
贺闻之把身边的人都支走了,可是郁景曜紧跟在黎晚身边,黎晚望向他,“郁律师,麻烦你等我会。”
郁律师做了个请的手势,“我在外面等着,有事喊我。”
兄弟的老婆,得护着。
黎晚和贺闻之一起进了办公室,贺闻之想抓黎晚的手,被黎晚避开了,“贺闻之,动手动脚我们就没得聊了。”
“黎晚,你真的要走吗?我们十年的感情,你能说放下就放下?”
“贺闻之,我不可能因为走了十年的岔路,就在错误的路上一条道走到黑。”
“黎晚!你以为一个律师能给你什么?你以为他会真的喜欢你?你做梦,”
贺闻之眼底爬上厉色,对上黎晚决绝的眼神又转而变柔,“你回来,你和他的事我可以不计较,秋拍结束之后我们就订婚好不好?”
她和郁景曜?黎晚有些想笑。
她举起手,亮出无名指上的戒指,“贺闻之,我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