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收拾好来到厨房,时晏洲正在炒菜。
刚刚在楼上他说的那么轻松,黎晚还以为他应该很会做饭,可是这会看着,时晏洲好像不是很熟练的样子。
“需要帮忙吗?”
黎晚的声音冷不丁从背后响起,时晏洲一惊,铲子差点都掉了。
“不用,你出去等着吧。”
时晏洲不想让黎晚看见自己炒个菜还要百度的样子。
黎晚半信半疑地走出厨房,还没走出多远呢,厨房里一声响。
她回到厨房门口,看见锅掉在地上,边上都是掉落的菜叶子,“要不...还是我来吧。”
地上收拾好,时晏洲洗锅,黎晚切菜。
一只手拿着菜刀,另一只手压根不敢靠近。
时晏洲从她手里拿过菜刀,“要不...还是我来吧。”
黎晚把锅拿过来,“你切,我来炒。”
菜入了锅,黎晚问时晏洲要盐,时晏洲去她边上的调味架上找,两个人都很混乱。
“啊!”
黎晚的手在混乱中碰到了锅上,时晏洲立马抓住她的手捏到了自己的耳朵上。
时晏洲的耳垂凉凉的,指尖是一丝微凉,手贴在时晏洲的脸颊,独属于时晏洲的气息萦绕在鼻尖。
黎晚想抽手,沾了水的地砖有些滑,脚步失重,腰间横上手臂,托住了她。
男人深邃的轮廓近在眼前,每一处都是绝笔,随便一个轻微的表情,便可以将任何情绪发挥到极点。
一丝怪味飘过鼻尖,盖过了时晏洲身上那淡淡的乌木沉香,黎晚微微失神的眸子恢复清明。
菜糊了!
时晏洲望着狼藉的厨房,难得地露出一丝尴尬,“都说搬了新家要开火,我想自己来的,没想到弄成这样,还是喊阿姨来吧。”
黎晚阻止了时晏洲打电话,“没事,现在喊阿姨过来再做好还要好久,我们做点简单的好了,就...”
“西红柿炒蛋吧!”
“西红柿炒蛋。”
两个人异口同声。
最后两个人一起做了一道两个人都擅长的菜,西红柿炒蛋。
新家的第一餐,只有一菜一汤。
西红柿炒蛋和西红柿蛋汤。
房子很大,但日常用的餐桌却不大,两个人对面坐着,有一种小家的温馨。
吃完饭,时晏洲将碗碟送进了洗碗机。
黎晚望着他的背影,他们刚刚在厨房的一幕幕在脑海里闪过。
这好像...就是她曾经幻想过的婚后生活。
住进新家的第一个晚上,黎晚接到了温妙意的电话。
温妙意说在她公寓门口敲了半天都没人开门,询问她去哪了。
她本来是想约出去的,但是温妙意说送个东西就走,她还要赶回剧组去。
征得时晏洲的同意后,黎晚把地址发给了温妙意。
半个小时后,温妙意到了。
踏进门,她的眼睛就没停下来过。
“这房子好大啊!”
“这个摆件好好看啊!”
“你最喜欢的画?这是仿的?还是版画?”
温妙意在沙发上坐下,黎晚去拿了两瓶饮料回来,就看见温妙意手撑在沙发上颠了两下。
“这沙发啊!”
黎晚把饮料递给她,有几分心虚,“说是有东西要给我,什么重要的东西,让你这么晚还非要跑一趟。”
温妙意把纸袋子拎起来,“上次我们一起去西塘,你说这家芡实糕好吃,这次剧组正好在那有取景,我带了点回来,下午刚做好的,这个就得吃新鲜的。”
黎晚心里爬上暖意,“意意,谢谢你。”
温妙意拧开饮料瓶盖,往沙发一靠,“我们这关系说什么谢,不过你这什么情况啊?你和贺闻之分手换个住的地方我能理解,但是这么大的房子,这得多少租金啊?你不是还要攒钱买房子吗?”
黎晚握着饮料瓶,手指轻轻搓着,“意意,我有个事要跟你说,我本来想等工作和一切都安定下来,等你这个项目结束再跟你说的,你千万不要生气啊!”
温妙意手垫着下巴,“什么事?你不会告诉我你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孩子流落在外,现在被找回来了吧?”
黎晚:“我结婚了。”
“咳咳咳...”温妙意被嘴里的饮料呛到,慌忙抽纸巾去擦,“你说什么?你结婚?你和谁结婚?贺闻之那渣男不会为了追回你哄你结婚吧?”
“晚晚,我可以要一杯咖啡吗?”低醇磁性的嗓音从沙发后面响起。
温妙意和黎晚同时回头。
温妙意用手捂着张大的嘴巴,看了看时晏洲又看了看黎晚,“你...你们...”
时晏洲抬手打了个招呼,“你好,时晏洲,晚晚的老公。”
温妙意捂着嘴的手缓缓抬起,“你...你好。”
黎晚也没想到时晏洲这个时候会出来,“你不是在开会吗?我一会给你送进书房去。”
“好,辛苦了时太太。”时晏洲墨色的眸子眯了眯,“那我回去了。”
时晏洲转身,走之前还冲温妙意挥手示意了下。
表情僵在脸上,温妙意半天没能扯出个微笑。
人走了,温妙意的声音才炸开,“晚晚!”
“你...结婚?和时晏洲?”温妙意指着时晏洲离开的方向还是一脸的不相信。
黎晚点点头,“嗯,是,我和时晏洲领证了。”
温妙意咽了口口水,“晚晚,你不会真的背着我去酒吧睡男模了吧?一觉睡醒,他就让你负责。”
“没有,我和他是发现贺闻之出轨那晚遇见的,后来我去海云他也在,他说他他需要一个老婆,应付家里,对付弟弟,说我八字合适,专业对口。”黎晚简单解释了下。
温妙意:“契约婚姻?”
“算是?但又有点不一样。”黎晚神色复杂,“你等我下,我先把咖啡送过去,回来慢慢和你讲。”
温妙意比了个“OK”的手势。
黎晚用咖啡机磨了杯咖啡,不知道时晏洲的口味,她什么都没加。
敲开书房的门,时晏洲对着电脑屏幕说了句:“休息会。”
会议中断,黎晚将咖啡放到时晏洲的桌上,“咖啡,奶和糖我都没加。”
“我刚刚突然出现,打扰到你们了吗?”时晏洲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黎晚摇摇头,“没有。”
没让时晏洲和她一起接待温妙意,一是时晏洲有工作,二是她怕一点铺垫都没有会吓到温妙意。
“我是故意的。”
时晏洲望着她,那双深不见底难以窥测的眸子里,翻滚缠绕着一种绯色的雾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