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画预言杀人事件

第45章 黑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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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漫画预言杀人事件
作者:
红摇
本章字数:
5284
更新时间:
2025-05-23

再有意识时,陈荷听到耳边响着“滴滴”声,眼睛得睁不开。

想动一下,却一根指头也动不了,全身痛得好像己经粉身碎骨。

她听到不远处有人在说话,好像谁在压低声音打电话,声音有些熟悉。

“她没有醒。脑袋也受伤了,医生说有脑震荡…你别逼我,医生护士一会儿过来一趟,我不敢……我一天到晚在这里,如果她死了,第一个怀疑的不就是我……我都己经干过一次了……说不定她醒不了变成植物人了呢……你答应我的事能做到吗……好吧,那我再找找机会……”

这是什么?那个人在说什么?

陈荷不确定这是不是一场噩梦,巨大恐惧携住了她,心跳乱频,呼吸困难。心电监护仪发出警报声,有纷乱的脚步从远及近。

“患者情况不好,快抢救……”

陈荷又陷入昏迷。

不知过了多久,微弱的意识再度浮现,像个水泡“咕噜”一声,从无底黑潭冒出来。她挣扎了很久,眼睛才睁开一道缝。

日光灯模糊的光里,有人影在视野里晃。她的脖子被颈托固定着,看不清对方的面容。

对方惊呼了一声:“哎呀,竟然醒了!”

声音听在她混沌的耳中,像隔了一层水,她听不出是谁的声音,却听得出语气里透出的不是惊喜,而是惊慌。

过了一会儿,她才记起是同学于爱爱的声音。

“于爱爱……”她罩在氧气面罩下的嘴唇翕动,几乎发不出声音,只能做出口型。

“陈荷,你醒了?你是怎么搞的,怎么掉下山崖去的?”于爱爱趴在她脸前问。

陈荷努力回想,想不起来。

却记起了记忆断片之前的那缕香风。带着杏仁味的甜香,好像是香水的味道。

基地里全是老师学生,很少有用香水的,但于爱爱习惯用。不久之前,于爱爱还炫耀别人送她一瓶名牌的“粉红毒药”,就是这个香味。

但她不确定是真的闻到了,还是漫长的昏迷中,于爱爱在自己身边,身上的气味带来的幻觉。

于爱爱在等她的回答。在陈荷模糊的视野中,上方俯视的眼睛像两个黑窟。

陈荷忽然觉得恐惧。她觉得,自己要是说出点什么,于爱爱会轻而易举地掐住她的氧气管。

“不记得……”她目光涣散,张合着干裂的嘴唇。

她听到于爱爱松一口气。

于爱爱说:“肯定是台阶太滑了,你才会失足掉下悬崖的。是不是?”

“是……”

于爱爱像是卸下什么重担,语气松快起来:“你也太不小心了。要不是被一棵树挡了一下,你怕是没命了。是两个挖草药的农民发现的你,打的120。说来也巧,我那天也摔伤了腿,来医院时正巧看到你被抬下救护车……”

从于爱爱的喋喋不休中,陈荷了解到,自己己经昏迷两天了。两位农民也不知道她的身份,医院打算报警。恰巧前来就医的于爱爱认出她,表示会负责照顾她,医院便没有报警。

“我守了你两天两夜了,你可得谢谢我!”于爱爱的声音吵得她头疼。

这时有医生走进来,发现陈荷苏醒,问于爱爱为什么不及时按铃。

于爱爱不在意地说:“只顾着跟她聊天,忘了嘛。”

“她这个状态你跟她聊天?”医生语带责备,弯腰问陈荷,“小姑娘,你骨折好几处,得尽快手术了。手术得家属签字,现在还没联系上你的家人,你父母的电话能记住吗?”

陈荷这才知道,自己昏迷的两天里,于爱爱并没有联系她的监护人。她疑问的视线转向于爱爱。

于爱爱躲闪着目光,说:“我又不知道你家里人电话。”

医生忍不住说:“你跟她不是同学吗?老师那里肯定有啊,让你跟老师要个电话,你怎么老是要不到呢?”

于爱爱瞪大眼睛:“大夫,你不知道藏墨基地火灾的事吗?出了那么大事,我们校长和老师忙的要命,都失联了,我也没办法呀!”

医生见陈荷嘴唇翕动,赶忙让于爱爱住嘴,把氧气面罩拿开一点,弯下腰倾听。

陈荷的声音气若游丝:“澄州市福利院……”

澄州市社会儿童福利院院长当晚就赶了过来。

院长年近五十,是位朴素的中年妇女,还是个弱视残疾人,只有部分视力。她握着陈荷的手泪水纵横,对照料陈荷的于爱爱感激不尽。

陈荷当时动过报警的心思,想让警察调查自己坠崖的真相。

但怀疑的唯一依据,是记忆中坠崖前嗅到的一缕香风,当不了证据。

据医生说,打120的两位农民也没有目击到她的坠崖过程,只是在山谷采药时,听到一声惊呼,接着是树枝被砸断的声音,然后是坠地的闷响。

循声过去,发现卧在草丛里的她。

并没有看到任何其他人。

这种情况,报警也查不出什么。

她看着于爱爱。于爱爱站在院长身后,那神情,像一只藏在暗处的豺,随时准备咬断猎物的咽喉。

院长年纪大了,又是残疾人,在人生地不熟的齐安市,没有能力处理一件没有证据的谋杀未遂案。

而自己的处境太过糟糕。她伤得太重,多处骨折,当时是瘫痪状态,很快就会进手术室,术后必然卧床不起,将来能不能再站起来还是未知数。

就像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肉。如果有人伺机再次谋杀她,轻而易举。

于是陈荷选择了沉默。不论谁问,都说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坠崖的。

很快,她又发现一件事:视线之内的一切都是了黑白的。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医院的颜色本就单调的缘故,后来才发现不对,自己好像看不到颜色了。

在她知道自己有七处骨折,将来可能瘫痪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惊恐。

她惊慌失措地叫出声。院长吓坏了,喊来医生。

她问自己怎么了,为什么看不出颜色。经脑外科、眼科的医生会诊之后,得出结论,是头部受伤损伤了视神经。

“能治吗?”陈荷充满希冀地问。

医生为难地说:“这个情况很复杂,就算做开颅手术,也未必有好的疗效。再说了,你目前的情况承受不了开颅手术,还是先治别的伤吧。不过是色盲而己,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陈荷的心如坠谷底。对别人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对于她不一样。

她热爱美术如热爱生命,变成色盲,有如剥夺她一半生命。

她苦苦哀求,医生一句话堵住了她的嘴:“是想看到颜色,还是想活命?”

她没话说了。死人也看不到颜色。

院长安慰她说:“等你七七八八的伤都好了,再治也不迟嘛。”

医生连忙附和。

她并不知道,这是医生善意的欺骗。视神经的损伤错过最佳治疗时机,再也难治好的。

当时心中多少宽慰了点,想着自己得活下去。

她有太多疑问。

邱月跟自己决裂的真正原因是什么?是谁带走了邱月?

又是谁授意于爱爱要自己的命?为什么要自己的命?

邱月到底在哪里。

活下去,才有机会弄清一切。

她问院长,自己的随身物品有没有保管好,其中有没有一个包起的手绢。院长去找了找,找到了。

她又请院长找来一只花盆,把手绢里的种子种下。

院长把花盆搁在床头柜上,问她种的这是什么花。

她说:这不是花,这是我的朋友。等花开之时,就是重逢之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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