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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的手臂紧紧箍住苏棠的腰，力道大得让她微微皱眉。
她能感觉到他指尖传来的轻微颤抖，可她也有生气。
"江淮，放开我。"苏棠压低声音，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
顾延铮镜片后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最后定格在江淮脸上。
他嘴角依然挂着那抹淡笑，但眼神己经冷了下来。
"这位是？"他明知故问。
"我是她男朋友。"
江淮抢先回答，声音比他预想的还要响亮。
路灯下，他看见苏棠的眼睛瞪大了，里面盛满了他读不懂的情绪——愤怒？尴尬？还是...失望？
苏棠猛地挣脱江淮的手，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江淮，你发什么疯？"她的声音在发抖。
“对不起。师兄，今天你也很累了，我改天再去拜访。”
对着顾延铮的时候，苏棠的语气明显客气。
可这样反而带着一分疏离。
被凶了的江淮，乖巧的站在一旁，余光却留意着顾厌铮反应。
顾延铮轻轻推了推眼镜，这个动作莫名让江淮更加火大。
"苏棠，"顾延铮的声音依然平静，"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师兄。"
苏棠深吸一口气，"这是我和他的事。对不起，下次再去品尝你带回来的咖啡。"
咖啡？他们原本还计划喝咖啡？江淮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顾延铮点点头，目光在江淮脸上停留了几秒，像是在评估什么。
最后他只是说："到家给我发消息。"
然后转身走向小区大门，背影挺拔得像棵雪松。
等顾延铮的身影消失，苏棠立刻转向江淮，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他烧穿。
"你跟踪我？"
"我只是..."江淮突然词穷。
他确实跟踪了她，像个可悲的、缺乏安全感的男朋友。
"我看到幕思龄发的照片，你和他在餐厅..."
"所以呢？"苏棠打断他，
"我和师兄吃顿饭需要向你报备吗？江淮，你忘记当年是你抛下我的。"
抛下。这个词像刀子一样刺进江淮胸口。
他从来没有想过抛下苏棠，他只是以为那是对苏棠最好的选择。
"我没有抛下你，"江淮声音低了下来，"我只是...以为，而且我也害怕。"
"以为什么？又害怕什么？"苏棠抱起双臂，这是她防御的姿态。
以为我给你都是最好的，以为你会放弃我。
害怕你发现他比我更好。
害怕你终于意识到自己选错了人。
江淮在心里回答，但说出口的却是："以为你会放弃我，我害怕失去你。"
苏棠的表情松动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冷硬。
"当年你做的选择就是因为不信任我。不相信我会坚定的选择你。"
她转身走向停车的地方，"我需要冷静一下。"
江淮抓住她的手腕，触到她冰凉的皮肤。"别走。"他声音嘶哑，"昨晚我们还……"
"昨晚是我们喝多了。"
苏棠苦笑，"别在做出今天这样的事。"
江淮知道自己搞砸了，但他不能就这样让她离开。
“我去和你师兄道歉，但我不会放手。”
苏棠愣住了，她没想到江淮会说出这样的话。"你……道歉？"
“对，我是错，我下午就应该陪你去的。”
江淮松开她的手腕，转而捧住她的脸。
"看到你离开的时候，我就应该拦住你，告诉你我不想你走，而不是假装大度地说'你去吧'。"
苏棠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烁着，江淮不确定那是泪水还是路灯的反光。
"江淮..."她的声音软了下来。
"我知道我搞砸了，"江淮拇指轻轻擦过她的脸颊，"但我真的...真的很在乎你。
看到你和别人在一起，即使是顾延铮，我也..."他哽住了，无法继续。
苏棠沉默了很久，久到江淮以为她要推开自己。
但最后，她只是叹了口气。"送我回家吧，"她说，"我们路上谈。"
车内的空间狭小而私密，沉默却像一堵墙横亘在两人之间。
江淮双手紧握方向盘，指节发白。
"我和师兄认识十年了，"苏棠突然开口，声音平静。
"他是我法学院的第一位导师，帮我度过了我在国外最难的一段时光。"
江淮的心像被针刺了一下。“十年”这个数字太敏感了。
“他在我需要的时候帮助了我。”
每个字都像石头一样砸在江淮心上。
"所以你现在是在报恩吗？"他艰难地问。
苏棠转头看他，目光清澈而坦诚："他对我好，我自然也要对他好。"
江淮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在路边戛然而止。
他胸口剧烈起伏，像是刚跑完一场马拉松。
"而且我不觉得你现在有立场过问这些事情"。苏棠轻声说。
"什么？"江淮声音嘶哑，他有些不相信苏棠说的话。
江淮低头看着她的手，那么小，却能轻易握住他全部的世界。
"那现在呢？"他问出了最害怕的问题，"他回来了，你..."
"当时在国外他帮了我，"苏棠坚定地说，"现在他回国了，我自然一样。"
江淮闭上眼睛，感受着她手心的温度。
他应该感到安心，但某个阴暗的角落仍在叫嚣着不安。
"那他呢？他也这么想吗？"
苏棠犹豫了一下，这个细微的迟疑让江淮的心再次悬起。
"师兄他...一首很保护我，"她最终说，"他说过一首把我当妹妹。"
江淮嗤笑一声“高中生都不再用的把妹技巧。”
“江淮”苏棠厉声呵斥，“这都与你无关。”
“怎么无关“，江淮对于轻易相信顾延铮的话，也有生气。
“我现在在追你，任何一个潜在的追求者都与我有关。”
苏棠一顿，不知道怎么反驳他的话。
江淮现在变得真的是又茶又强硬。
江淮刚刚放过狠话，又一脸无辜地说“棠棠，你要公平对待我。”
语气满是撒娇的茶气。
这是那个冷静自持的江淮嘛！
苏棠有种面前这人怕不是被夺舍了认定。
“不气，不气了，我送你回来。”江淮拉着苏棠的手。
反正今天目的达到了，不能再让棠棠生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