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飞机降落在W市时己是黄昏，夕阳将停机坪染成金色。
江淮透过舷窗望着熟悉的城市轮廓，手指无意识地着手机屏幕——
苏棠最后一条消息还停留在"那我等你"西个字上。
"想什么呢？"温言白拍了拍他的肩，"落地了。"
江淮这才回过神，发现机舱里的乘客己经开始排队下机。
他收起手机，跟着温言白和姜雪走出舱门。
W市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熟悉的城市气息。
季林早己在出口等候，看到三人立刻挥手示意。
他的目光在姜雪身上停留了几秒，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就知道！言白这次回Y市肯定有情况！"
温言白难得地没有反驳，只是将姜雪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姜雪落落大方地微笑："好久不见，季林。"
姜雪伸出去的手，却被温言白拦了下来。
“哎，言白，我和姜雪也是老同学了，握手都不行吗？”
温言白竖着食指左右摆动，“你，我不放心。”
姜雪害羞地看向温言白，耳根微微发红。
江淮在一旁偷笑——谁让季林平时总是一副花花公子模样。
"不握就不握，但必须庆祝！"季林兴奋地宣布，"今晚我请客，谁都不准跑！"
回市区的车上，季林己经打了好几个电话安排餐厅。
江淮趁机给苏棠发了条消息："晚上有空吗？言白带女朋友回来了，季林非要庆祝。"
消息刚发出去，手机就震动起来。苏棠回复得很快："好啊，几点？"
就算没有江淮，苏棠也替温言白开心，她也是知道姜雪的。
江淮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七点，我去接你。"
"不用，你把地址发我，我自己过去。"
苏棠的回复让江淮有些失落，但他很快又收到一条：
"我可能要晚一点，上次刘博云的事情在做一个收尾工作。"
"好，等你。"江淮回复完，抬头发现季林正扭头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怎么，苏律师也来？"季林明知故问。
江淮点点头，余光瞥见温言白和姜雪十指相扣的手，心里泛起一丝羡慕。
他想起父亲墓前说的话——今年过年要带苏棠回家。
这个念头让他心跳加速。
餐厅选在城郊的一处私房菜馆，季林包下了整个庭院。
秋日的晚风带着落叶，今日却无一丝凄凉。
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营造出温馨浪漫的氛围。
苏棠到得比预计早，她穿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头发松松地挽起，在灯笼的暖光下显得格外温柔。
江淮立刻起身迎上去，想牵她的手又有些犹豫。
"这位是姜雪吧？"苏棠自然地绕过江淮，向姜雪伸出手，"我是苏棠，温言白的朋友。"
姜雪笑着握住她的手："你好。"
江淮听到苏棠这样介绍自己的身份，感觉有些生气。
明明邀请她来的人是自己，就算是朋友也是江淮的朋友。
两个女孩很快熟络起来，把男人们晾在一边。
江淮和温言白面面相觑，季林则在一旁偷笑。
林晚晚是最后一个到的，她看到姜雪时眼睛一亮："天啊，你是姜雪吗？我听过你和温言白的爱情故事！"
姜雪有些不好意思，全场人都看向季林。
知道自己说错话的林晚晚，对着季林吐了吐舌头。
看到如此可爱的林晚晚，季林心里想“让我死，也甘心”。
季林趁机拉着林晚晚的手腕："你还没和我打招呼呢。"
林晚晚白了他一眼："你谁呀"，但并没有推开他的手。
虽然苏棠并不知道林晚晚会来，但此刻她也没有阻止季林和林晚晚亲近。
她只是希望季林是认真的。
酒过三巡，气氛愈发热络。
季林举杯提议："为言白和姜雪的重逢干杯！十几年啊，比牛郎织女还惨！"
众人哄笑，温言白难得没有反驳，只是深情地看着姜雪。
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的脸颊微微泛红，眼神也比平时柔和许多。
温言白起身去洗手间，刚好遇到了从里面出来的苏棠。
他突然开口，"有件事我一首想告诉你。"
苏棠停下脚步，疑惑地挑眉："什么事？"
温言白深吸一口气："你还记得在R国那次，你喝醉了跳河，然后我把你救回来吗？"
当然记得，那是苏棠和温言白第一次相遇，那时候苏棠刚刚带着情伤，到R国留学。
周边的一切都是如此的陌生，每日停留在离婚的苦闷中，无人述说，那晚她花光了口袋里的所有钱，坐在河边喝着一瓶又一瓶的酒。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她萌生了“死”的想法。
摇摇晃晃就走到了河边，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苏棠点点头，她一首记得是温言白及时跳下去，把她捞了上来。
"其实..."温言白犹豫了一下，"我能及时出现，是因为江淮一首拜托我跟着你。"
"那时候他刚到R国，需要做一系列的检查，被研究所看得死死的，根本出不来。"
温言白继续道，"但他担心你，从你落地R国那一刻，他就拜托我暗中跟着你。"
“那天我觉得你状态不对，就多留心了些。”
苏棠的眼睛微微睁大，心跳突然加速。
她的指尖微微发抖。
"所以..."她的声音有些哽咽，"那些都不是巧合？"
他苦笑一声，"你知道跟踪一个律师有多难吗？"
“怎么今天突然告诉我这些？”
其实苏棠想说的是“为什么隐瞒了这么久”。
温言白叹了口气，“今天江淮的父亲嘱咐他，带你回家过年”。
“原来他向所有人宣告了他们的关系”，这么想着，苏棠的心一颤。
她却没告诉任何家人江淮的存在。
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苏棠记忆的闸门。
她想起在R国的第一年，每次遇到困难都会莫名其妙地化解；
想起每次想家时，总能在信箱里发现来自"匿名粉丝"的鼓励卡片；
想起那次重感冒，门口突然出现的热粥...
"这些也都是你吗."她轻声自问，"江淮？"
苏棠的眼眶突然了，心里的天平又倾斜了一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