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我的心在狠狠地滴血。
陆云舟似乎没有想到局面会成这样,他想上前扶我,只是手还没有挨到我的手臂。
卫瑶就惊呼一声。
“云舟,刚刚夏晴拉我,我的脚崴了,好痛啊。”
陆云舟站在我和卫瑶中间,脸上浮现纠结之色。
他在纠结,是该帮绝望的床搭子,还是抱起假装吃痛的女朋友。
陆云舟走出殡仪馆大门的背影,我注视了很久。
“夏晴,你这边有工作人员,瑶瑶的脚伤耽搁不得,我很快回来。”
原来他知道伤病耽搁不得,那他怎么能手术做了一半,奔向自己的情人呢?
我双手捂着脸颊,眼泪顺着指缝往外溢。
努力爬起来,我去喊工作人员。
“你们知道吗,今天来火化的那个女的,就是比小姐还脏,穿着晴趣娶内衣勾引人男朋友的主角。”
“我也知道这事儿,听说她睡了上百个男人,最会玩儿花活。”
“一会儿火化她妈妈时,我得好好看看什么样的女人能生出这么不要脸的女儿。”
工作人员窃窃私语,传进我耳朵里,犹如炸雷。
“我要投诉你们,你们凭什么这样说我。”
我颤抖着声音怒吼。
不过我只有一个人,就算我要投诉,总经理也只是象征性批评了工作人员。
妈妈火化前,我一遍遍地抚摸她的脸,我在心里对她哭诉。
“妈妈,我不是她们说的那样,你是您最乖的女儿。”
我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抱着妈妈的骨灰盒出了殡仪馆。
外面阳光正好,温暖和煦的光,打在我惨白的脸上。
我没有感到温暖,只觉浑身冰冷刺骨。
我习惯性地摸摸手腕,忽然发现,妈妈留给我的玉镯不见了。
我拼命思索,是那天穿兔子装时,我顺手摘下来放在陆云舟的床头柜上了。
幸好陆云舟还没有删掉我的指纹,进到房间,我将妈妈小心地放在沙发上,却听到卧室里传出男女交缠的声音。
他们彼此呼吸交缠的声音落入我耳朵,震得我耳膜生疼。
我在门口站立许久,我怕此时推门进去脏了自己的眼睛。
等里面云消雨歇,我才打开门,不顾床上两人的惊呼,自顾自翻找。
“谁允许你进我家的?”
我在陆云舟的嘶吼中,戴上自己的镯子。
是的,他家,他以前说他的家就是我的家。
如今我没有家了。
我不想理会他们,转身出卧室,打算带妈妈的骨灰离开。
却不想草草套了条睡裤的陆云舟,追了出来。
他拉着我的手腕。
“夏晴,你这么快就安葬好阿姨了,你要去哪里?”
他的眼神透着心虚。
我能去哪里,我曾在这里照顾他的衣食起居,是他的床伴,也是他的免费保姆。
他要赶我走,我自然应该无处可去。
“和你无关。”
我们在对峙之时,卫瑶也跟了出来。
她忽然惊叫一声,扑到沙发边。
“谁让你把这晦气玩意儿放在我的包旁边?”
我还未反应过来,她就一把将我妈妈的骨灰盒打落在地。
“哐当”一声,白色的粉末撒在了暗色的地板上,激起血肉白雾。
我浑身犹如跌落冰河,整个人簌簌发抖。
我双手握拳,双目赤红。
陆云舟以为我会上去打卫瑶,小心地将卫瑶护在身后。
我没有,我只是僵硬地跪在地上一点点捧起母亲的骨灰。
做完这些,我口袋里的手机不断震动。
我知道拍走我五年青春的金主沈先生,要来接我了。
“陆云舟,我有句话要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