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三日后的清晨，晨雾还未散尽，栖梧书院的篱笆外突然传来马蹄声。小燕子握着竹扫帚，警惕地看着一名身着科尔沁服饰的骑士勒马停下。那人翻身下马，恭敬地呈上一只牛皮信封，上面用火漆印着狰狞的狼头图腾。
"我家王爷有信。"骑士将信封递出后，调转马头扬尘而去。
小燕子皱着眉拆开信封，羊皮纸上是力透纸背的字迹："记住了，我叫博尔济吉特·巴图。还有，你这位飞箭娘子叫什么名字？本王想要认识你。若不愿开口，明日酉时，带着你的箭来西山谷口。——巴图"
信纸在她指间簌簌作响，想起那日被强吻的羞辱，她的脸腾地烧了起来。"谁要认识你这登徒子！"她骂骂咧咧地要把信撕碎，却瞥见夏紫薇在一旁欲言又止的眼神。
"或许...可以去看看？"夏紫薇轻声说，"他既然特意派人送信，想必不只是为了羞辱。科尔沁在北方势力庞大，若能..."
"我才不要和他有任何瓜葛！"小燕子把信拍在石桌上，震得砚台里的墨汁溅出。但到了傍晚，她却鬼使神差地摸出藏在草垛里的信，反复看着"巴图"二字。狼头火漆印被她的指尖磨得发亮，恍惚间又想起那人眼底燃烧的炽热。
第二天酉时，西山谷口。
巴图倚着黑骏马，身后跟着的侍卫们牵着十几匹膘肥体壮的战马。看见小燕子背着猎弓出现，他嘴角勾起得逞的笑："我就知道你会来，小野猫。"
"谁是你的小野猫！"小燕子拉满弓弦，箭尖首指他眉心，"有话快说，说完我就把你射成刺猬！"
巴图却不躲不闪，反而摘下腰间的银酒壶喝了一口，喉结滚动间溢出几分豪迈："先告诉你个消息。"他擦了擦嘴角，"皇后派来的人，被我的暗卫解决了。"
小燕子的手微微一抖，箭矢偏了半寸："你说什么？"
"夏紫薇想在京城办学的事，"巴图扔来一卷密报，"皇后派人破坏，还打算诬陷她勾结乱党。要不是本王的人截获了消息..."他突然逼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现在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了吧？"
山谷的风掠过两人之间，猎猎作响的披风下，小燕子第一次看清巴图眼底除了侵略性外，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她放下弓箭，从齿间挤出几个字："我叫小燕子，自由自在的小燕子。"
"好！"巴图仰头大笑，笑声惊飞了林间的鸟儿。他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记住了，小燕子。科尔沁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说罢，他扬鞭策马，身后的侍卫驱赶着马群，将十几匹良驹留在原地。
暮色渐浓，小燕子抚摸着最近那匹马柔顺的鬃毛，手中的密报被风吹得哗哗作响。远处传来栖梧书院的钟声，她望着巴图远去的方向，突然觉得，这个草原上的男人，或许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而她的生活，恐怕也要因此掀起新的波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