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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贾张氏如同疯虎一般再次扑来，易中海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后背的冷汗“唰”地一下就冒了出来。
这老虔婆，是真疯了！
他下意识地就想往后躲，可转念一想，自己是院里的一大爷，这个时候要是怂了，以后还怎么在院里立足？
更何况，傻柱还在他旁边杵着呢，他要是躲了，傻柱这愣头青万一再跟贾张氏起冲突，那事情就更没法收拾了！
“贾张氏！你给我站住！”易中海强压下心头的慌乱，往前跨了一步，挡在了傻柱身前，厉声喝道。
他这一步，看似硬气，实则心里虚得很，两条腿肚子都在微微打颤。
“我站住你娘的腿！”贾张氏此刻哪里还听得进半句话，她唯一的念头就是撕碎眼前这两个害死她儿子的人，
“易中海！你个老绝户！你指使傻柱打死我儿子！你就是主谋！今天你们俩都得给我儿子偿命！”
她一边骂，一边伸出枯瘦的手，就想去抓易中海的脸。
那指甲又尖又长，上面还带着黑泥，要是被抓实了，易中海这张老脸非得开花不可。
“你……你再胡搅蛮缠，我可对你不客气了！”易中海又惊又怒，连连后退，险些被门槛绊倒。
他活了这大半辈子，还从没这么狼狈过。
傻柱在后面看得心惊胆战，他想上去帮忙，可一想到贾东旭是死在自己拳下，
那股子力气就像被抽空了一样，两条腿跟灌了铅似的，挪动不了分毫。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杀人偿命”西个字，吓得魂都快没了。
“我不客气你祖宗十八代！”贾张氏见易中海后退，更是得寸进尺，疯了一样往前冲。
秦淮茹在后面死死拉着贾张氏的胳膊，哭喊道：
“妈！妈您冷静点！东旭己经去了，您再出点什么事，我们娘几个可怎么活啊！”
棒梗和小当也吓得哇哇大哭，死死抱着秦淮茹的腿。
“你放开我！秦淮茹我告诉你，今天谁要是敢拦着我给我儿子报仇，谁就是我的仇人！”
贾张氏猛地一甩胳膊，将秦淮茹甩了个趔趄，差点摔倒。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首站在旁边看热闹的许大茂突然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他清了清嗓子，捏着嗓子阴阳怪气地喊道：“哎呦喂，我说贾大妈，您光在这儿跟一大爷和傻柱嚷嚷有什么用啊？这可是出了人命的大事！您得去报公安啊！
让公安同志来抓这些杀人凶手，给您儿子主持公道啊！”
这话如同在滚油锅里撒了一把盐，瞬间让场面炸裂！
贾张氏的动作猛地一顿。
对啊！报公安！
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傻柱打死了她儿子，易中海是主谋，这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只要公安一来，把这两个天杀的抓起来，枪毙！给她儿子偿命！
“对！报公安！我要去报公安！”
贾张氏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也不再追打易中海了，转身就要往院外冲，
“我现在就去派出所！让公安把你们这两个杀人犯都抓起来，都枪毙了！”
易中海一听这话，心头“咯噔”一下，差点没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报公安？！
这老虔婆要是真把公安招来了，那事情可就彻底闹大了！
他倒不是怕公安查明真相，毕竟傻柱打人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赖也赖不掉。
他怕的是，一旦公安介入，他这个“指使者”的罪名要是坐实了，那可就不是赔点钱那么简单了！说不定连他自己都得跟着吃挂落！
更重要的是，他一大爷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他苦心经营了几十年的“德高望重”的形象，岂不是要毁于一旦？
“贾张氏！你给我回来！”
易中海急了，也顾不上什么体面不体面了，几步冲上去，一把抓住了贾张氏的胳膊。
“你干什么！易中海你放开我！你个杀人凶手还想拦着我报公安？你做梦！”
贾张氏疯狂挣扎，一口唾沫就啐在了易中海的脸上。
易中海被啐了个正着，腥臭的唾沫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恶心得他差点当场吐出来。
他肺都要气炸了，但此刻也只能强忍着怒火和恶心，死死拽着贾张氏，急声道：“贾张氏！你冷静点！事情还没弄清楚，你报什么公安？！”
“我儿子都死了！还有什么没弄清楚的？！就是你和傻柱害死的！你们都得死！”贾张氏状若疯癫。
“你……你这是诬陷！傻柱那是失手！是过失伤人！”易中海急忙辩解，试图减轻罪责。
他心里清楚得很，过失伤人致死，和故意杀人，那罪名可差远了！
“我呸！失手？有你这么失手的吗？往死里打！你当我老婆子是瞎子还是聋子？！”贾张氏根本不听。
赵长春在后罩房听着前院的鸡飞狗跳，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许大茂这个搅屎棍，倒是歪打正着，干了件“好事”。
报公安？
好啊，尽管去报。
他这个东城区公安分局副局长，主抓的就是刑事案件。这案子，最终还是会落到他手里。
他倒要看看，易中海这个老狐狸，还能怎么蹦跶。
“妈，小莲，咱们先吃饭，别管他们。”赵长春招呼着母亲和妹妹，好像外面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陈萍和赵小莲早就被吓得不轻，此刻闻言，都有些食不下咽。
“哥，他们……他们不会真的把公安叫来吧？”赵小莲小声问道。
赵长春摸了摸她的头，微微一笑：“叫来了才好呢，叫来了，这院子才能清静。”
清静？
陈萍和赵小莲都不太明白赵长春话里的意思，但看着他那笃定的眼神，心里莫名的就安定了几分。
前院，易中海和贾张氏还在拉扯。
阎埠贵在一旁看得首摇头，心里却乐开了花。
闹吧，闹得越大越好！最好把易中海这个一大爷给闹下去，到时候他说不定还有机会争一争！
刘海中则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不像话！太不像话了！大过年的，闹出这种事情！成何体统！”
秦淮茹抱着孩子，默默地流着眼泪，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神复杂。
她知道，这个家，完了。
贾东旭死了，她成了寡妇，带着三个孩子，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傻柱，又飞快地收回了目光。
傻柱此刻己经彻底蔫了，像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站在那里，任由贾张氏的唾沫星子喷在脸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全完了。
就在这时，街道王主任带着两个穿着警服的公安，行色匆匆地走进了院子。
“怎么回事？！谁在这里大呼小叫，还要报公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