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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阳光像薄纸般落在京郊大宅前，贺府朱门深闭，门前一对镇狮生着冷意。苏惊凰下车时，微微打了个寒战。
这是她第一次，以“将军府嫡小姐”的身份，独自登门拜访。
“小姐，贺家……当年也不是个简单的地方。”阿禾低声提醒。
苏惊凰点头，目光未移：“越是复杂之处，越藏着真相。”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那封“匿名信”里最后几字，赫然写着：
【贺府旧案，牵出主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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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府门房接到消息时略显错愕，毕竟如今贺家虽仍为勋贵，却早己不若当年鼎盛。苏将军之女，亲自来访，未免太过突兀。
但很快，一道消息传至内院。
“让她进来。”
贺知澜一身素衣，坐在梨木长榻上，眉眼淡静，却藏着不容忽视的清冷气场。
苏惊凰进门行礼：“叨扰贺小姐，还望见谅。”
“我不喜欢绕弯子。”贺知澜轻轻放下手中茶盏，“说吧，你来做什么？”
苏惊凰也不避讳，坦然道：“宫宴之事，我想追查到底。有人给我线索，说与你家往年旧案有关。”
贺知澜眸光一顿，随即笑了：“你倒是胆大。”
“你知道那年‘暮春遗物’是指什么吗？”
“我正想请教。”
“好。”贺知澜站起身，走到一座古画前，将画轻轻推开，露出一处暗格。
她取出一只灰色锦盒，递到苏惊凰面前。
“这便是那年所遗之物。”
苏惊凰打开盒子，见其中放着一块残破的玉——与那日宫宴中“掉落之物”竟隐有相似。
“这块玉，原本是太后赐予我母亲贺夫人的嫁妆之一。”贺知澜眼神渐冷，“五年前，它被盗，并有人伪造玉印，送往边关，意图假借太后旨意，调动兵符。”
苏惊凰震惊：“竟是如此大事？”
“朝廷封锁消息，父亲背锅，母亲郁郁而终，贺家从此一蹶不振。”
“你说的那块玉——若真有其暗印，便是那年伪造者残余之物。”
苏惊凰捏紧锦盒，脑中闪现一个念头。
那玉……曾落入太后手中。
是谁在五年前盗走玉佩？又是谁如今借苏婉儿之手，再度让它“现身”？
这是一局连着一局的棋——她此前不过被顺手推入场中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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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帮你。”贺知澜缓声道。
“但你要付出代价。”
苏惊凰看向她，眼底不惧：“我愿意听。”
“你既然想追查此事，那就该清楚，这不是你我之争。”贺知澜站定，眼神凌厉。
“背后之人，连太后都可能牵扯其中。你想破局，不只是查一块玉，而是要撼整个棋盘。”
“你若肯赌，我便做你的第二张牌。”
苏惊凰深吸一口气，轻轻开口：
“成。”
两双眸子交汇，一个未来的盟约，在静谧中缔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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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苏惊凰回府后，立刻派阿禾查找五年前将军府是否曾接到过关于“兵符调动”的命令副本。
她开始相信——这一切并非孤立事件。
她曾以为宫廷争斗只是内院明枪暗箭，却没想到那玉佩背后，连着的是朝堂权谋、将军调令、乃至……皇权之手。
她望着窗外苍茫天色，心里有了更明确的目标。
不是只是自保。
她要一点点，将手伸进这宫墙权力的深渊中，把那些曾经将她逼至死地的人，一一拽出来，曝光在光亮下。
哪怕手染尘土，哪怕脚踩荆棘，她也不会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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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苏婉儿听说苏惊凰拜访贺府的消息时，唇角第一次失了笑。
“她竟然敢去找贺知澜？”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可知自己正在养虎为患。”
她拿起帕子轻轻擦唇，眼神却愈发阴鸷。
“既然她想玩大局，那就让她知道——赌上命的棋局，不是谁都下得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