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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站在三楼落地窗前，看着铁艺大门外飘落的报纸像受伤的白鸽般坠地。头条照片上她的侧脸剪影被刻意处理成标本轮廓，下方粗体标题《沈氏生物制药涉嫌非法人体实验》在晨光中泛着血色。
"看来我弟弟比我想象的更有趣。"沈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时，他修长的手指己经抚上林晚的脖颈。冰凉的金属触感让林晚意识到，他正着那条刻有沈氏家徽的颈链，"这张照片拍得不够美，你说呢？"
林晚注视着玻璃倒影里沈夜微笑的唇角。三天前蒸馏水制造的短路事故显然没能彻底破坏监控系统——照片拍摄角度正是来自她烧毁的七号摄像头位置。"沈墨故意选在母亲节后曝光，"她听见自己声音像浸过冰水，"就像你每年都带回新标本。"
沈夜突然收紧手指，林晚的呼吸被迫停滞在喉间。透过逐渐模糊的视线，她看见男人用另一只手展开今早的《雾港日报》，头版配图与她在地下冷藏室见到的水晶棺陈列方式惊人相似。
"陆队长带人来了。"管家在门外低声通报，沈夜松开手的瞬间，林晚踉跄着扶住窗台。远处警笛声刺破晨雾，十几辆警车正沿着海岸公路驶来，车顶闪烁的蓝光像一群受惊的萤火虫。
沈夜慢条斯理地整理袖扣："让他们去会议室等着。"他转身时突然掐住林晚的下巴，"记得我们的约定吗？如果陆沉看见你左手腕的伤疤..."温热的吐息拂过耳垂，林晚闻到他身上苦橙花混着血腥气的味道，"我就把他做成会眨眼的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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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政厅前的喷泉池映出扭曲的警车倒影。陆沉扯松领带，盯着沈氏大厦玻璃幕墙上自己的影子。特别行动组的警员们正在搬运检测设备，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被上层施压后的疲惫。
"队长，董事会的人到了。"年轻警员递来平板电脑，屏幕上六名董事的实时影像正在分割画面中闪烁。最中央的格子突然放大，沈夜穿着晨会时的银灰色三件套出现在镜头里，身后落地窗外能看到半个雾港的海岸线。
"根据《异常情感犯罪调查条例》第17条..."陆沉刚开口就被沈夜抬手打断。
"陆队长不如先看看这个。"沈夜推来一份纸质文件，高清摄像头下"自愿治疗同意书"几个字清晰得刺眼。签名处的笔迹鉴定章泛着冷光，最下方林晚的指纹像干涸的血迹。
技术科警员突然凑到陆沉耳边："地下车库热成像显示有生命体，但电梯需要董事会的虹膜验证..."
沈夜似乎通过唇语读懂了对话，他微笑着按下桌面的象牙按钮。会议室全景玻璃突然雾化，投影仪在墙面打出林晚的实时监控画面——她正坐在玻璃花房的藤椅上翻阅《黑天鹅心理学》，左手腕缠着的丝巾随动作滑落，露出结痂的条形码状伤疤。
"这是第七次治疗后的疤痕。"沈夜的声音像蛇信舔过耳膜，"需要我播放林小姐发病时的视频吗？她撕咬自己手腕的样子...相当美。"
陆沉的拳头砸在会议桌上时，投影画面突然切换成沈氏医院的宣传片。温柔的女声介绍着最新研发的"情感障碍靶向疗法"，背景音乐里夹杂着微弱的、类似水晶棺制冷系统的嗡鸣。
——
正午阳光将玻璃花房蒸腾成温室牢笼。林晚数着地砖缝隙里新长出的蓝玫瑰嫩芽，突然听见轮椅碾过大理石的声响。沈墨停在距离她三米远的地方，平板上显示着实时股市行情——沈氏制药股价正在暴跌。
"我哥哥在董事会上演了场好戏。"沈墨的轮椅发出机械运转的轻响，"可惜陆沉没看见冷藏室里的六个姐姐。"他歪头打量林晚手腕的伤疤，"你故意让监控拍到这个？"
林晚端起骨瓷茶杯，水面倒映着天花板上重新安装的摄像头。"72小时倒计时还剩41小时。"她抿了口茶，茶叶在杯底拼出"SOS"的形态又迅速散开，"你给我的大厦结构图少了地下三层。"
沈墨的轮椅突然前倾，他苍白的手指划过平板，调出张老照片。画面里年轻的沈夫人站在相同位置，脚下地砖排列方式与现在略有不同。"母亲改造花房那年，我七岁。"他咳嗽着指向东南角，"她总说玫瑰根系会破坏地基..."
林晚的瞳孔骤然收缩。那里正是冷藏室入口所在，但照片显示原本该有通风管道通过。她突然站起身，茶杯摔碎在大理石地面，飞溅的瓷片划破脚踝时，她听见沈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晚晚怎么这么不小心？"
沈夜蹲下身用手帕按住她流血的伤口，这个角度只有林晚能看见他眼中翻涌的黑暗。"我改主意了。"他贴着林晚耳畔低语，声音甜得像融化的蜜糖，"今晚让你见见真正的标本陈列室。"
玻璃穹顶外，一架无人机正掠过花房上空。《雾港日报》的LOGO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机腹摄像头对准了沈夜为林晚包扎的温柔动作。远处海平线上，今年第一场台风正在形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