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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花房的穹顶在午夜呈现出诡异的暗蓝色，林晚被反绑在特制的诊疗椅上，手腕上的红痕在冷光下像两条蜿蜒的毒蛇。她数着呼吸频率抵抗眩晕感，首到沈夜的白手套出现在视野里，指尖捏着装有淡紫色液体的安瓿瓶。
"这是能让你看见真相的钥匙。"他旋开雾化器时金属碰撞声清脆如风铃，"比玫瑰精油更适合你现在的状态。"
林晚突然剧烈挣扎，诊疗椅的皮革束缚带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沈夜轻笑出声，用膝盖压住她颤抖的小腿，动作优雅得像在整理西装褶皱。"还记得你弄坏的那个青瓷花瓶吗？"他俯身时领带扫过她锁骨，"惩罚从来不会缺席，只是需要合适的时机。"
雾化器喷出的气体带着甜腻的杏仁味，西面突然降下的镜面墙将空间切割成无限复制的牢笼。林晚在逐渐模糊的视线里，看见无数个沈夜举起平板电脑，屏幕上是她父母别墅的实时监控。
"开始放映。"沈夜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
录音笔播放的声波在镜面间反复折射，二十年前的争吵被扭曲成狰狞的回声。"要不是意外怀孕，我怎么会娶这种庸俗的女人！"父亲的声音混着瓷器碎裂声，"晚晚那孩子和她妈一样，眼神都透着算计。"
林晚的指甲陷进掌心，血珠渗入真皮椅面。镜中景象突然切换成她七岁生日宴，母亲把蛋糕砸向躲在钢琴后的她："装什么可怜？这些宾客都是来看你弟弟的！"
"多么清晰的记忆闪回。"沈夜冰凉的手指抚上她太阳穴，医疗手环显示她的脑电波正处在θ波段，"现在告诉我，当年藏在琴凳里的哮喘喷雾，是你故意调换的吧？"
无数镜面突然映出林晚高中时代的画面，她站在天台上俯视抢救弟弟的救护车。沈夜的声音化作毒蛇钻进耳膜："你早就习惯用乖巧当武器，就像现在假装昏迷。"他按下某个按钮，诊疗仪突然释放微量电流，"但你的瞳孔在听到弟弟哭喊时收缩了0.3毫米。"
林晚的惨叫撞在镜面上反弹成连绵不断的回声。温控系统突然将室温降至零度，她呼出的白雾在镜面凝结成"救救我"的痕迹，又迅速被沈夜用丝帕擦去。
"这才是完整的你。"他解开领带缠住她渗血的手腕，动作轻柔得像在包扎情人节礼物，"我们都有见不得光的碎片，正好拼成完美镜像。"
当催眠气体浓度达到峰值时，镜屋角落浮现出沈夜母亲上吊的虚影。林晚在幻觉中看见幼年的沈夜蜷缩在血泊里，手中攥着被剪断的钢琴线。她突然挣开束缚带，染血的手指戳向最近的那面镜子。
"你也在等有人打碎这个牢笼。"她嘶哑的声音让沈夜首次露出错愕，"但施暴者变成你母亲的样子，是不是很讽刺？"
警报器突然尖啸起来，镜面墙映出陆沉带队突袭别墅大门的监控画面。沈夜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从诊疗椅底座抽出一支装满透明液体的注射器。
"看来我们的坦诚会谈要提前结束了。"针尖抵住林晚颈动脉时，他哼起她童年常听的摇篮曲，"下次会准备你喜欢的薰衣草味麻醉剂。"
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秒，林晚看见所有镜面都裂开蛛网状的纹路，沈夜扭曲的倒影在其中碎成千万片。温控系统突然恢复正常，玻璃穹顶外飘落的雪花在接触到恒温层时，化作一场转瞬即逝的春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