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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吊灯将宴会厅切割成无数菱形光斑，林晚的锁骨凹陷处盛着一片晃动的金色。她数到第七次呼吸时，沈夜的手指覆上她后颈的项圈，金属温度比他的声音更冷："别怕，今晚过后，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是我的灵魂映照者。"
侍者托着香槟塔从浮雕立柱间穿过，酒液折射出沈墨轮椅的轮廓。他正与某位议员交谈，指尖在平板上划出DNA螺旋状的曲线图。林晚突然想起解剖课上那具胸腔里藏着的芯片——此刻正躺在陆沉的档案室，沾着福尔马林与她的指纹。
"沈先生要致辞了。"管家躬身递来银质餐刀，刀刃映出林晚被蕾丝手套包裹的指尖。沈夜接过刀时，拇指在她虎口出红痕："切蛋糕时微笑，就像我们练习的那样。"
三层蛋糕塔被推上中央舞台，糖霜塑造的百合花丛中蛰伏着警徽形状的阴影。当林晚划开第一层奶油，宴会厅突然陷入黑暗。只有沈夜腕表的夜光指针在跳动，幽绿数字显示23:17——陆沉失踪的精确时刻。
"请诸位见证。"沈夜的声音混着蛋糕内部机械转动的轻响，"这位小姐的脑神经与我母亲存在92.7%的同步率。"聚光灯骤然亮起，照亮蛋糕内层旋转的展示台——陆沉的警徽悬浮在琥珀色凝胶里，表面刻着"异常情感犯罪调查科"的编号。
掌声如潮水般响起时，林晚注意到沈墨正在擦拭镜片。这个动作让轮椅微微倾斜，露出他西装口袋里的电击器遥控装置。她突然明白项圈为何从三小时前就开始隐隐发烫。
"奶油沾到了。"沈夜用手帕包裹她的食指，丝绸掠过戒指上镶嵌的微型注射器。他低头吮去她指尖的甜腻，犬齿擦过皮下芯片植入的疤痕："真高兴你选了海盐焦糖口味，和母亲自杀那天的蛋糕一样。"
二楼画廊传来玻璃碎裂声。林晚抬头看见标本室的恒温箱正在报警，红色数字定格在12月24日——沈夫人纵火的日期。沈夜顺着她的视线微笑："弟弟总爱把圣诞装饰摆错位置，你说该罚他抄多少遍家规？"
"沈先生！"安保主管冲进来时碰翻了香槟塔，酒液在地毯上漫成血泊形状，"警方带着搜查令在车库发现——"
"发现我送陆队长的圣诞礼物？"沈夜截断话头，从蛋糕底座抽出一张磁卡插进播放器。投影幕布降下，显示出陆沉在玻璃花房喂食白孔雀的监控画面，日期标注为当天下午。他转向满厅宾客："看来有人忘了我们家族的传统——平安夜要分享最珍贵的藏品。"
林晚在袖扣反光里看见自己上扬的嘴角。当沈夜为她戴上缀满神经电极的头冠时，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解剖课上那具尸体的颅骨钻孔。电极突然释放微量电流，她不受控地用沈夫人的腔调呢喃："夜儿，药凉了。"
"多完美的脑波共鸣。"沈夜抚过头冠垂落的银线，它们正将林晚的脑电波传输到西周屏幕。当波动曲线与二十年前的档案记录重叠时，轮椅上的沈墨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的血沫在平板电脑上勾勒出DNA比对结果。
管家适时端来鎏金托盘，上面并排放着订婚戒指与注射器。沈夜将针头抵住林晚无名指时，宴会厅所有玻璃制品同时映出警车旋转的蓝光。他笑着推尽药剂："现在你血管里流着我的抗体，亲爱的共犯者。"
林晚在眩晕中看见蛋糕内部的警徽开始溶解，金属液滴坠地时凝成陆沉的手铐形状。她数着沈夜睫毛在脸颊投下的阴影，那些阴影像极了玻璃花房被月光切割的栅栏。当警方破门而入的瞬间，她主动吻上沈夜沾着奶油的唇——这个角度恰好让监控拍到她藏在舌底的记忆卡，上面刻着沈墨轮椅的专利编号。
"圣诞快乐。"沈夜咬破她下唇时，温控系统突然将宴会厅调至母亲死亡时的室温。林晚在血腥味中听见标本室传来白孔雀的哀鸣，那声音像极了陆沉失踪前给她的最后一条语音："蛋糕糖霜......会呈现凶器形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