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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的泥土气息混着腐殖质的腥甜扑面而来，陆沉的战术手电在雨幕中划出一道颤抖的光柱。他单膝跪在泥泞里，指尖触碰到的白骨正以诡异的弧度弯曲着——这具被树根缠绕的骸骨双手交叠在胸前，像教堂彩绘玻璃上的圣母像。
"第三腰椎有明显切割痕迹。"法医的声音隔着雨声传来，"死亡时间约十五年前，与沈夫人自杀案同年。"陆沉突然按住骸骨右腕，金属探测器在泥土下发出尖锐鸣叫。当那枚蓝钻耳钉被镊子夹出时，雨滴在钻石切面折射出妖异的蓝光，与案件照片里沈母遗物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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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的指甲深深掐进沈夜书房的真皮椅背。监控屏幕上，她上周在咖啡厅撩头发的画面正以0.5倍速循环播放，右下角日期显示这是沈夜生日当天的"收藏"。当她颤抖着点开标注"初见"的文件夹时，屏幕突然跳出需要虹膜验证的对话框。
"林小姐对纪录片感兴趣？"沈墨的轮椅无声滑到身后，他苍白的手指掠过书架某处，"家兄的监控系统会记录瞳孔收缩频率，当您看到..."话音未落，林晚己经抽出那本《提线木偶制作技法》，泛黄书页里夹着的照片雪花般散落——每张都是她被不同角度偷拍的侧影，最早那张竟是她三年前硕士答辩时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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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母亲的情妇为什么模仿她自杀的姿势？"陆沉将证物袋拍在沈夜面前，蓝钻石在审讯灯下渗出冰碴般的冷光。沈夜忽然笑起来，他解开袖扣的动作优雅得像在准备下午茶："警官应该先问问，为什么父亲的情妇会戴着母亲的耳钉？"监控屏幕突然闪烁，显示沈宅车库的实时画面：林晚正用证物刀划开某个纸箱，里面数十个玻璃瓶浸泡着不同女性的头发。
沈墨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在审讯室回荡："哥哥的收藏品编号到47号就停了，知道为什么吗？"陆沉看到监控里林晚举起第48号标本瓶——标签赫然写着她的名字，浸泡的却是沈夜的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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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在标本瓶反光中看到书房门无声开启。沈夜站在逆光里，手里银质拆信刀正滴落鲜红液体。"晚晚，"他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你弄乱了我的时间线。"当她后退撞翻标本架时，发现每个瓶底都刻着化学式——正是宴会上腐蚀大理石的"蚀骨"配方。
玻璃碎裂声中，沈夜突然跪下来拾取碎片，鲜血从他掌心蜿蜒成红线。"别怕，"他仰头的姿态像个献祭的少年，"这些只是失败的替代品。"落地窗映出两人重叠的身影，林晚惊觉他们的轮廓与沈母日记里描述的"完美人偶"设计图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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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闯进沈宅时，暴雨冲刷着玻璃花房穹顶的血迹。沈墨的轮椅停在监控终端前，屏幕分割画面显示着：地下室的铁笼、书房满地标本、以及——花房角落正在播放的旧录像带。画面里年幼的沈夜抱着母亲尸体，正用红丝带将她的手指绑成祈祷状。
"游戏规则很简单。"沈墨转动轮椅，露出后颈与沈夜如出一辙的胎记，"当提线木偶意识到自己是傀儡时..."警报声突然炸响，所有屏幕同时切换到林晚举着注射器逼近沈夜的画面。陆沉拔枪的手突然僵住——镜头里林晚的嘴角正浮现出与沈母遗照一模一样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