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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夜正在调试那台改装过的心电监护仪，银灰色的电极片在他掌心泛着冷光。
"知道吗？人在说谎时，窦房结会产生0.3秒的延迟。"他解开她衬衫最上方的纽扣，冰凉的导电膏触到锁骨时，林晚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颤，"就像你上周说'从未想过逃离我'的时候。"
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的滴声。沈夜轻笑，指尖顺着她颈动脉下滑："看，现在就在说谎。"他的呼吸喷在她耳后，带着薄荷镇静剂的味道——那是他今早注射后残留的气息。
林晚盯着玻璃穹顶外盘旋的监控无人机，那是沈墨的玩具。她想起解剖课上教授说过的话："当需要控制心率时，就想象自己在剥离坐骨神经。"此刻她正用指甲掐着掌心，在脑海中精确复现福尔马林浸泡过的肌肉组织纹理。
"陆沉警官来电。"智能管家机械的声音划破凝滞的空气。沈夜眯起眼睛，拇指按在她腕部桡动脉上："接听，免提。"
"林晚？"陆沉的声音裹挟着警用频道的电流杂音，"我们在南郊发现——"
"陆队长。"沈夜突然将电极片贴在她心口，"我的未婚妻正在接受例行体检。"
监护仪平稳的60次/分钟让沈夜瞳孔收缩。林晚看着玻璃反射中自己苍白的脸，舌尖抵住上颚继续默背：髂前上棘至耻骨结节距离9.3厘米，大隐静脉在踝关节内侧走行...
"沈先生。"陆沉的声音陡然变冷，"今早码头集装箱里发现的五具尸体，左手第三掌骨都有沈氏制药的激光标记。"
林晚的胃部突然痉挛。她想起第八个监控视频里，沈夜戴着无菌手套把玩人类指骨的画面。监护仪发出警告音——心率79。
沈夜关掉通话，镊子般的手指钳住她下巴："真有趣，陆沉提到尸体时，你的心脏跳得像要撞断肋骨。"他掀开她左腕纱布，露出尚未愈合的取血伤口，"要不要看看你血液里的苯二氮卓浓度？"
"你承诺过不再用药。"林晚故意让声线发抖，这是上周从沈母日记里学到的技巧——崩溃中的控诉最能激发施虐者的怜悯。果然，沈夜的动作停顿了0.5秒。
他突然咬住她颈动脉，舌尖抵着搏动处："重测。"监护仪疯狂鸣叫，数字飙到120。林晚在剧痛中看见玻璃映出沈墨的轮椅影子，少年正用口型对她说着什么。
"纯度测试结束。"沈夜舔掉唇上沾的血珠，从抽屉取出镶蓝钻的项圈——和他母亲自杀时戴的那条几乎一样。林晚突然抓住他手腕："监控里那些女孩...都还活着对吗？"
花房突然陷入黑暗。备用电源启动的瞬间，林晚看见沈夜脸上闪过类似疼痛的表情。远处传来玻璃碎裂声，接着是陆沉通过扩音器的喊话："沈夜！我们有搜查令！"
沈夜把项圈锁扣按进她锁骨凹陷处，轻声道："现在轮到你来测我的真心了。"他的手掌覆上她左胸，监护仪显示心率正以每秒3次的频率下降。
当防暴警察撞开花房大门时，只看见监护仪屏幕上的首线，和地上一串带血的电极片。沈墨的轮椅碾过碎玻璃，少年弯腰拾起林晚故意扯落的蓝钻吊坠，无人机群在他头顶组成不断跳动的数字：43——这是沈夜书架上那些标注日期的最后一个数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