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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说明会的邀请函被装在纯银托盘里送到林晚面前时，她正在玻璃花房的藤椅上数自己手腕上的针孔。托盘边缘刻着沈氏家徽——缠绕着荆棘的夜莺，与沈夜锁骨下方的纹身如出一辙。
"少爷说您该换药了。"管家将托盘又往前推了半寸，无菌纱布下的伤口突然刺痛起来。林晚盯着烫金字体下那行小字："声带优化项目说明会"，指甲在掌心掐出西个月牙形的血痕。
沈夜走进来时带进一阵雪松香水味，他今天穿着铅灰色三件套，领针是两枚交叉的手术刀造型。"像不像你论文里写的控制型人格标志物？"他俯身捏住林晚下巴，拇指她结痂的嘴角，"下午三点，别让我亲自来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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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港警局证物室里，陆沉把现场照片一张张钉在墙上。车祸现场的柏油路上，几滴透明液体在紫外灯下泛出诡异的蓝光。"沈氏制药最新研发的神经抑制剂，"法医摘下橡胶手套，"理论上能让大象在三十秒内失去痛觉神经。"
"但用在人身上会怎样？"陆沉用证物袋装起半片烧焦的车标，金属残片上依稀可见"S"形刻痕。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段模糊视频：轮椅青年正在调试某种声波发射器，背景音里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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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实验室的环形会议室像颗被剖开的眼球。林晚数着穹顶的十二个监控探头，发现每个角度都能清晰拍到中央的解剖台。沈夜在她耳后轻嗅："知道夜莺为什么甘心被荆棘刺穿吗？"他按下遥控器，全息投影突然展开声带结构图，红色光标停在喉返神经交汇处。
"传统芯片需要开颅。"沈墨的声音从轮椅传来，他膝头放着台形如八音盒的金属装置，"而我们只需要在杓状软骨植入0.3毫米的接收器。"投影突然切换成林晚的喉镜影像，她看见自己声带上闪着荧光的定位标记。
沈夜的手指顺着她颈部动脉下滑："当你想说我不爱听的话..."金属装置突然发出蜂鸣，林晚的声带像被无形的手攥住，所有音节都碎在气管里。窒息般的三十秒里，她听见沈夜在哼《魔笛》里的捕鸟人咏叹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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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撞开消防通道时，轮椅正卡在电梯井边缘。沈墨的白大褂上沾着试剂灼烧的焦痕，手里却稳稳端着平板电脑。"声波共振原理。"他调出实时监控，画面里林晚正被按着后颈录入声纹，"兄长在给你准备惊喜呢。"
"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陆沉的手枪在轮椅扶手上磕出凹痕。沈墨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引燃了走廊的声控灯："你猜那些失踪案受害者，为什么脊髓液里都缺了某种神经递质？"电梯突然下坠，最后看见的是平板上的倒计时：23:5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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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治疗室里，林晚盯着托盘里的微型芯片。它躺在天鹅绒上像颗被摘除的扁桃体，沈夜正在调试声波发射器的频率。"《夜莺与玫瑰》里说，最鲜红的花要用心血染就。"冰凉的镊子擦过她喉结，"但我要的是永远不会枯萎的..."
玻璃突然爆裂，警报声中林晚看见沈墨的轮椅碾过满地晶亮碎片。他手里举着支装有紫色液体的注射器，而沈夜的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痕。"知道为什么母亲选择吊死在花房吗？"轮椅青年将针尖对准自己颈动脉，"因为她终于发现..."
林晚趁机抓起手术刀划向沈夜手腕，鲜血滴在声波发射器上引发刺耳蜂鸣。在所有人捂住耳朵的瞬间，她看见监控屏幕闪过陆沉撞门的身影，而倒计时停在00: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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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花房弥漫着打翻的培养液气味。林晚蜷缩在解剖台下，摸到口袋里沈墨塞来的金属片。它正面刻着声波频率参数，背面却用指甲划出歪斜的字迹："他害怕听见母亲临终前说的话"。远处传来首升机桨叶搅碎晨雾的声响，而她的声带里有什么东西正在共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