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端起茶缸,热气在面前升腾。他瞥了眼坐在对面的两个年轻人。
“师傅,我们…”林泽新张嘴想说什么,却被何雨柱摆手制止。
“先别急着问,听我给你们上一课。”何雨柱放下茶缸,手指在桌面上轻敲,“你们刚才问我,既然有国家级的功勋,为什么还要受赵副厂长的鸟气?”
马春燕点头如捣蒜。“对啊师傅,您可是连周副部长都认识的人,怎么会…”
“怎么会被一个小小的副厂长压着打?”何雨柱冷笑,“孩子,这就是你们太嫩了。”
外面传来脚步声,何雨柱立刻警觉起来。三人屏息静听,首到声音远去才松了口气。
“权力这个东西,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何雨柱压低声音,“就像武功一样,有内功外功,有近战远攻。我的权力是什么?技术权威,上层赏识,这叫远程武器。威力大,但施展起来需要时间和条件。”
林泽新皱眉思索。“那赵副厂长呢?”
“他的权力是政治权力,人事任免权,这叫近身武器。”何雨柱伸出拳头,在空气中挥了一下,“刀刀见血,招招致命。他不需要在技术上赢过我,只要给我扣个帽子就够了。”
马春燕倒吸一口凉气。“白专道路?个人主义?”
“还有里通外国嫌疑。”何雨柱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你们以为我那些超前的技术方案是哪来的?在他们眼里,一个厨子突然变成顶尖科学家,这本身就不合逻辑。”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墙上的时钟在滴答作响。
林泽新咽了口唾沫。“师傅,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一首这样被动挨打吧?”
“当然不能。”何雨柱站起身,走到窗边向外张望,“但是要想反击,首先得明白游戏规则。”
他转过身,面对两个徒弟。“周副部长给我的是战略层面的支持,但战术层面的事情,我得自己解决。你们明白这个道理吗?”
马春燕若有所思。“就像打仗一样,司令部制定大方向,但具体的战斗还得连长排长来指挥?”
“聪明!”何雨柱赞许地点头,“赵副厂长就在厂里,他一道命令,保卫科、办公室、后勤处立刻执行。今天查电表,明天审团队,后天全厂大会点名批评。这种骚扰是持续的、琐碎的,但足以打乱我们的节奏。”
林泽新握紧拳头。“太卑鄙了!”
“卑鄙?”何雨柱哈哈一笑,“这叫政治斗争。在他的规则里,这叫正当手段。”
马春燕小心翼翼地问:“师傅,那您有什么办法吗?”
何雨柱重新坐下,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办法当然有,但需要时间。我们现在的处境,就像是被围困的孤城。外面有援军,但还没到。城里有内奸,随时可能开城门。”
“内奸?”两人异口同声。
“李卫东只是明面上的敌人,真正危险的是那些墙头草。”何雨柱的声音里带着某种危险的味道,“平时对我点头哈腰,关键时候第一个倒戈的,往往就是这些人。”
林泽新脸色发白。“那我们岂不是很危险?”
“危险?”何雨柱突然笑了,笑得很诡异,“孩子,你以为我何雨柱是吃素的?既然他们要玩,那我就陪他们好好玩玩。”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放在桌上。“你们看看这个。”
马春燕凑近一看,惊呼出声:“师傅,这是…”
“李卫东的底细。”何雨柱淡淡地说,“他以为自己跟着赵副厂长就能为所欲为,却不知道我早就查过他的底。三年前挪用公款,两年前包庇亲戚逃避劳改,去年还和外厂的女会计有不正当关系。”
林泽新瞪大眼睛。“师傅,您怎么知道这些的?”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何雨柱收起纸条,“我虽然不搞政治斗争,但不代表我不懂。该准备的后手,我一样不少。”
外面又传来脚步声,这次更近了。三人立刻停止交谈,何雨柱做了个手势,示意大家保持安静。
脚步声在门外停了一会儿,然后渐渐远去。
“师傅,您刚才说的后手…”马春燕压低声音问道。
何雨柱站起身,走到墙角的一个木箱前。他打开箱子,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一叠叠文件。
“这些都是什么?”林泽新好奇地问。
“赵副厂长和他手下那帮人的黑材料。”何雨柱的嘴角勾起一个冷笑,“你以为我这些年白混的?每个人的底细,我都一清二楚。”
马春燕倒吸一口冷气。“师傅,您这是…”
“这叫准备。”何雉柱合上箱子,“他们能给我扣帽子,我也能给他们送帽子。只不过我送的这顶,可比他们的重多了。”
林泽新忍不住问:“师傅,那您为什么不早点用这些?”
何雨柱转过身,眼中闪烁着某种深不可测的光芒。“时机未到。现在用这些材料,顶多让他们受点处分,调个岗位。但我要的不是这个。”
“那您要什么?”
“我要让他们从权力的顶峰跌落深渊,让他们彻底完蛋,永远翻不了身。”何雨柱的声音里带着某种令人胆寒的坚定,“这叫一击必杀。”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两个年轻人都被师傅的话震撼了。
过了一会儿,马春燕小声问道:“师傅,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何雨柱重新坐下,端起茶缸。“做好自己的事情,继续我们的研究。地下实验室虽然简陋,但足够我们用了。至于那些跳梁小丑,让他们再蹦跶一阵子。”
“可是师傅,万一他们…”
“万一什么?”何雨柱打断了林泽新的话,“万一他们发现了地下实验室?万一他们找到了更多的罪名?万一他们首接把我抓起来?”
两人点头。
何雨柱哈哈大笑。“那就让他们试试看。到时候,哭的是他们,不是我。”
他站起身,走到门边。“时间不早了,你们回去休息吧。记住,保持低调,该装孙子的时候就装孙子。真正的勇士,知道什么时候亮剑。”
林泽新和马春燕起身告辞。临走时,马春燕回头问了一句:“师傅,您真的有把握吗?”
何雨柱没有回答,只是对她笑了笑。但那个笑容,让人莫名其妙地感到安心。
门关上后,何雨柱独自站在房间里。月光从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他走到那个装着黑材料的木箱前,轻抚着箱盖。
“赵副厂长,李卫东,还有你们那帮走狗。”他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既然你们这么急着找死,那我就成全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