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煞背过身,把鞋子轻轻脱下,袜子己经粘在了皮肤上,她一点点的往下撕。
“嘶~~”喜煞疼得倒吸凉气。
几番尝试,在痛苦的低哼中,袜子被扯了下来,肖何实在听不下去了,心一横,把喜煞的身子扳了过来,抓起小腿放在自己膝头。
喜煞被他又一次的强硬做派彻底羞臊到了,僵在那里完全没了本来的冷血魔头模样,就像一个受惊的小姑娘,慌慌张张。
“你,你干什么……”
肖何心知自己的行为太过于无理,但他更担心喜煞伤的严重必须要及时处理。
喜煞雪白的小腿横在肖何面前,脚踝上触目的鲜红,肖何哪怕见惯了打打杀杀流血受伤,可此时此刻看见喜煞肿起的脚踝,流血的皮肉,和将皮肉顶起的错位脚骨,依然担忧不己。
“冬喜,你伤的这么重,就别再说自己来好吗?我知道我冒犯了你,我给你包扎固定了,要打要骂都随你。”
说罢,肖何细细的检查了一番喜煞的伤势,确定脚踝只是错位,还好没有断掉,于是握着冬喜的脚说:“你忍忍,我帮你复位,会很疼,就一下。”
冬喜刚要说“你来吧”,话还没说出口,肖何双手一转,对着骨缝“咔”一下把错骨复位。
“嗯~~~”冬喜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肖何便完成了,她疼得想叫叫不出,憋在喉头变成了一声闷哼,紧接着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半天发不出声音来。
肖何一看吓坏了。
“冬喜,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怕太疼了你受不了,所以才趁你不注意赶紧复原。你别哭,别哭啊~~~”
肖何道歉,喜煞还是不吭声。
“你要是太疼了,你就打我几下出出气吧,反正我对你动手动脚的,本来就冒犯了你。你要打要骂我都受着,但是你别不说话啊!”
喜煞大口喘着气,恨恨的盯着肖何,肖何紧张的咬住嘴唇。
“你、你个混蛋!接骨之前不知道给我说一声吗?偷袭要疼死我吗?”
……
肖何没想到喜煞说的竟然是这句话,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尴尬的搓了搓手,“我怕你受不住,所以才出此下策……”
“自以为是啊你!我是打猎的啊,不是你们这花花世界的娇气小姐,受过的伤多了去了,这点我能受不住?好歹给我一根树枝咬在嘴里啊,真的木头脑袋。”
听了喜煞一番训斥,肖何反而心里轻松了起来,她没有因为自己动了她的身子而恼怒,这让肖何放心了不少。
“那……你还要打我几下出出气吗?”肖何试探性的问。
“我当然打你这个笨蛋!”
喜煞一伸手要打肖何,肖何就一动不动的等着她打,身子一歪牵动了脚踝,喜煞哼了一声停住了手。
“你别动你别动,刚复位你缓一下。”肖何赶紧让她坐好。
“你别动,我离你近点让你打,你顺手些……”肖何说着,把脸往前伸了伸。
喜煞被他这一举动给逗笑了,“你不但是个笨蛋,还是个傻瓜,哪有人求着被别人打的。算了,我才不跟你计较呢,你把我背出山洞,我还打你,我成什么人了。”
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阵阵甜蜜,肖何的简单和真挚,让喜煞又多了几分好感。
几日相处的君子做派,对自己的悉心照拂,撩动了喜煞的心弦。
“好了,不跟你闹了,你看看你手上的血,去洞口岩壁上弄些水洗洗吧。”
喜煞一说肖何才看了看自己的手,沾了不少喜煞的血,于是赶紧去洞口把手洗净,然后又从自己内衬的衣服上割下两条布,一条用山泉打湿,一条裹着两根笔首的树枝。
肖何又把喜煞的腿轻轻抬起,用湿布把脚踝的血一点点擦拭干净。
冰凉的水顺着脚踝往下滴落,肖何手法轻柔,慢慢擦拭,喜煞只觉一阵阵酥麻从小腿传到心头,禁不住心跳加速。
擦拭完,肖何用两根树枝固定住喜煞的脚踝,再用干的那条布紧紧包扎起来,然后让喜煞自己穿上鞋袜,这才长吁一口气。
“冬喜,你试一试现在踩地,有没有好一点?”
喜煞站起来踩了踩,果真好了许多,虽然疼,但至少能坚持着走。
于是在肖何的搀扶下,两人向远处劳作的农人走去。
走近些时,那些人看到了二人,但并未露出惊讶之色,更多的是好奇。
一个小男孩蹦蹦跳跳的跑到二人面前问道:“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男孩子白白胖胖小脸圆乎乎的,手上拿着一把五彩斑斓的石头,扬起小脸端详着两个人,丝毫没有见到生人的胆怯和羞涩。
“小弟弟,我是来找守山翁的,你能不能告诉我,他在哪里啊?”肖何温柔的问小男孩。
“爹,这两个人是来找阿翁的!”
小男孩喊了一声田里埋头劳作的男人,转身就跑了回去。
肖何扶着喜煞走到男人面前。男人很温和,听肖何说清了来意,便亲自领着人去见守山翁。
一路走去,眼前的景象更是让二人惊叹不己。这神仙谷仙乐都数百年避世,从来不见外人,没想到刚才看到的景象奇异,眼前的更是不可思议。
千株异种树木合围在湖边违背节令灼灼盛开,落英坠于水面,成一幅「九宫八卦图」静止如天然画卷。溪边捣衣妇人槌起槌落,棒击声暗合《清心咒》节拍,这声音竟让喜煞心中的戾气渐归平静。纺织的绣娘肩头稳稳停着一只翠鸟,她手臂上下转动着纺车,肩头却一动不动,显是己将稳息功练至物我两忘之境。
那守山翁是一个白发银髯仙风道骨的老者,面色红润,笑口常开。得知肖何是风陵庄的人,便客客气气的看了坐,上了茶。
肖何拿出带来的两坛陈酿,恭恭敬敬呈上,守山翁的侍从接过收下,长者便与肖何交谈了起来。
得知肖何来意,守山翁笑了笑拒绝了。
“这位肖少侠,你既来自风陵庄,想必你那庄主穆风,跟你说过我这避世之地的规矩吧。你随缘来了,看一看便罢了,这位姑娘,恕老朽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