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那上古长留徒弟一边说,一边还不忘朝我眨眼睛:“那天,也就是三千多年前的那天,我正在奈河里无聊地用钥匙精的分身术将自已分来分去,想要模仿人界的算珠之法自学计数的本事,突然,奈河桥上传来了一阵打斗之声。那声音刺耳而又尖锐,扰乱了我的思路,让我有点沮丧——我居然被打斗声吓到忘记了自已数到什么程度了!
于是乎,我收起了自已的分身法术,朝奈何桥的方向游去。
师傅,我不是故意去看……
师傅,您得原谅我,好奇和八卦是一切有神识和五感的生命共同的爱好。没有这好奇和八卦,我也进化不到现在的模样,对不对?如果没有进化到现在的模样,我又怎么能成为您的徒弟呢?
所以,师傅,您一定要原谅我哦。”
说到这里,我那上古长留徒弟瞄了瞄我的脸色,见我的表情没有任何波澜,他也就放下了自已的担心。
我不露神色,心里却很是得意:“这做师傅的感觉还真特么的酷爽,这徒弟讲个故事还得琢磨我这做师傅的态度,就怕我这师傅一不高兴,毁约,不带他外出干架!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游到奈何桥的不远处,停了下来。打架的场面很热闹很,可那时候的我,胆子小,不敢靠近,我只怕是哪个魂儿或是府卫的手里掉下个什么东西,高空抛物,砸到我头上,我还能活吗?
师傅,您别担心,现在的我胆子够大,您带我出去干架,我肯定冲在师傅的前面,绝对不会让师傅丢脸!
我浮在离打架现场不远处的水面上,耳朵里全是兵器互碰的声音。然后,我看见……”
上古长留徒弟说到这里,又停下来,看看我,又看看身后并肩而立的端柯智先生和圣华先生。
端柯智先生和圣华先生两缕魂儿正认真地听着上古长留的故事,站得笔直端正。那架势看起来,两缕魂儿打定主意要一字不落地听完整个完整的故事,为自已破解神秘的符号寻找线索。
我朝上古长留徒弟抬抬下巴,提醒他讲故事要专业,不要动不动就开小差,这也太不认真太不投入了太外行了吧。
我那上古长留徒弟不好意思的又眨眨眼睛,接着继续往下说:“我看见三千多年前的秋露子师傅一手抓着一位美丽的少女,一手拿着兵器和地府的府卫干架。”
“什么?!”这次轮到我这个做师傅的嘴角圆张,呈O形,很有塞鸡蛋的韵味。
“是的,师傅。我发誓,我没有撒谎,也没有夸张,那年的秋露子师傅的确是一手拉扯着美丽的少女,一手和府卫干架。
师傅,你还是秋露子师傅的时候,那完美的身材,那肌肉,那力可拔山的武力值,简直了!”
我那上古长留徒弟一边说,一边两眼往外直冒星星。
我一个眼刀,打断了上古长留徒弟的跑题。
我那上古长留徒弟眨眨眼睛,露出了我收到我控制我继续的表情,接着往下絮叨:
“我正看得热闹呢,只见秋露子师傅您举起手中的武器,往奈何桥上狠狠地砸去。这一砸,那巨大的威力,简直了!
伴随着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坚固无比,曾获得佛界最高建筑荣誉勋章的奈何桥就这样被秋露子师傅您生生地给砸断了!
我的视线里全是被砸碎的奈何桥的断石碎屑。也亏得徒弟我那时候已经练就了瞬间挪移的技术,才避免了受伤的悲剧。
师傅,您可不知道,那一次,奈河里,我那些同族被飞落奈河的断石碎屑砸伤的可不少呢。”
我又飞了一个如刀的眼神过去:“咋的,秋后算账翻老账?有本事穿越回去找你那秋露子师傅算账去呀,我是朱鹏叽,我可不是你那什么秋露子师傅。有本事你拿出证据,证明给我看!”
“我知道,我明白。我不是怪师傅,我是描述现场的事实。
奈何桥被秋露子师傅敲断,那动静实在太大,惊动了道界的寿星翁。
道界的寿星翁驾着祥云,从天而降,来到事故现场。
一番调查、调解和谈判之后,秋露子师傅接受了道界寿星翁的交换条件,在道界寿星翁所持的灵芝法器的加持下,临时放弃了自已轮回的肉身,变回秋露子最原始的带肉髻的模样,开始施展结界大法。”
听到这里,并肩而立,站得笔直的端柯智先生和圣华先生两缕魂儿相视一下,那魂身立得更加笔直。
我也有了些许的好奇。
大家口口声声咬定,这地府的历史遗留结界就是从前从前从从前的我的杰作,可这结界到底长啥模样,又是怎么个法术操作过程,我是真的没有印象啊!
我那上古长留徒弟朝两位师祖和我这个做师傅的认真的点点头,两脚分开,两手抬起,按照他在奈河里看到的一切,模仿秋露子师傅,也就是从前从前从从前的我的一举一动,挥动双手,速度极快的在空中划出一个又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符号。
一个又一个符号极快的从我那上古长留徒弟的手里滑出,展开在我的空间,渐渐的,连成了一片。
我睁大眼睛,打量着眼前的一切,心里陡然一惊:“原来,这才是佛、道两界一定要在奈河上设置喝汤仪式的缘故!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