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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模拟考试日，第一场是数学。
清晨，考场刚布置完，试卷被提前盖好在讲台上。
七班的考位仍照旧。白初九的座位依旧靠窗，她的豆苗静静地待在桌角，糖盒开着，露出一枚薄荷味的糖果。
她坐下时，眼神在桌面扫了一圈。
没动。
——但她手指却在桌下摸到了一小角微微的纸。
不是她的笔记，不属于她的任何资料。
那是一张裁剪整齐、密密写满考点要点与“预测答案”的复印纸，贴在她抽屉上沿内侧，一旦翻书就会掉落。
她没揭下，也没触碰，只从糖盒中抽出一张糖纸，将那张“泄题纸条”的边角轻轻卷住，压在书本夹层最底。
像压一片秋天的树叶。
—
监考老师宣布开考，教室陷入安静。
试卷发下，白初九看了一眼，心中明了：那张“泄题纸”上的内容确实与此卷高度一致。
她没多想，只动笔作答。答题节奏一如既往，简洁、跳跃、迅速。
坐在她两排外的沈晗姿，一边做题，一边悄悄瞥向这边。
她嘴角扬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
—
考试结束，收卷。
白初九没有第一时间起身，她站起后将那张“糖纸包裹物”一并收进文件袋，走向讲台。
“老师。”
她轻声叫了一句，递出袋子，“有人把这张纸贴在我的抽屉上。刚好是这次考试内容。”
监考老师一愣，打开看了看，脸色顿时变了。
他看向班里，“这是谁放的？”
没人说话。
沈晗姿低头，掩住眼中一闪而过的紧张。
—
半小时后，七班被全体留下。
校风办人员临时到场，手中拿着那张纸，配合老师调取座位安排与出入记录。
“我们不会冤枉一个清白学生，但也不会容许任何破坏考风的行为。”
“这张纸从哪来的？”
白初九站得笔首，语气平稳：“我不知道。我考试前坐下就感应到了东西，纸不是我的。”
校风办老师点点头：“你第一时间上交了，很好。”
“可是谁贴进去的，这得查。”
一名男生忽然出声：“早上我看到沈晗姿在白初九座位附近转过。”
众人一愣，目光刷刷扫向沈晗姿。
沈晗姿面色微变，强撑着开口：“我是整理讲台……我没有进她抽屉！”
“是你说的，她不结盟就该被撵下去！”另一个女生忽然冒一句。
“你自己说要‘试试她值不值得吹’，我们都听见了！”
这下，场面彻底炸了。
沈晗姿咬紧牙关，面色泛白。
老师脸色沉了下来：“沈晗姿，校纪办会跟你父母联系，事情我们会彻查。”
—
当天午休，全班私下己传遍。
“她想陷害白初九，结果反被人抓包！”
“初九一句没解释，首接交给老师，真是把局还回去的高手。”
“而且她连纸都没碰，用糖纸包着交的，太狠了。”
“这叫‘不落因，亦不承果’。”
—
放学时，白初九像往常一样整理糖盒，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手边。
她没有发言，没有辩解。
她只是拿出笔，在小本子上写下一句话：
【藤蔓缠自己，是因为它太急着爬。】
她合上本子，轻轻种下一颗新糖核，放进盆栽土壤深处。
—
晚上，沈晗姿坐在黑暗的书房中，手机屏幕亮着。
她拨出一个电话，语气低沉：
“计划失败。”
对面声音冷静：“单点不成，那就联手。”
“我会让周家出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