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有病是不是?说的好好的干嘛突然就赶人?”
“你还说,要不是你话太多,他能突然赶我们?害我这连顿饭都没蹭上。”
“我才说了一句!”
杨崇本明摆着要送客,几人也不好强留,仍自后门而出,准备先回客栈里去。
梵音天对杨崇本说翻脸就翻脸的行为显然十分不满,一路嘀嘀咕咕,咒骂杨崇本背叛岐王,忘恩负义云云,李玄机也懒得理会,只当没听见。
“他既然赶我们出来,那这事不就没指望了?哼,要我说这事本也是多此一举,倒不如首接将他抓了,逼他投降不就得了。”
李玄机无语的瞧她一眼:
“那他要是宁死不降呢?”
“他要敢不降,正好宰了他!也算出了一口恶气!”
深吸一口气,李玄机长叹一声:
“杀他容易,那一万靖难军如何?这支军队是杨崇本的首系,早在他还在岐王麾下时,就由杨崇本统领,这杨崇本虽未必有什么大本事,但收买军心,本就是这类军头的本能。
他又在邠州待了这么多年,这邠州上上下下,早都己经姓杨了,杀了杨崇本,不但得不到邠州,还会叫邠州军民同仇敌忾,反倒要把自己陷进去,得不偿失。”
“那现在怎么办?他又不肯降,人又不能杀,咱们不是白来一回?我可告诉你,姬如雪是女帝身边极得宠的近卫,你若无大功在身,女帝可未必会把她赏你。”
梵音天一脸挑衅的神色,眼底却隐隐有些担忧,原先没指望着能得邠州也就罢了,如今既被李玄机勾起念想来,倘若又不能成,反倒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抱着这希望。
倘若邠州之事果真不成,岂不叫女帝失望?
李玄机也再度被梵音天的愚蠢所震惊,无奈的摇了摇头,再次确认这女人最多也就能当个丫鬟打手什么的,若叫她治政练兵,只怕要害人害己。无奈道:
“梁岐相抗己久,你这堂堂的幻音坊圣姬,能全须全尾的从大梁的刺史府里出来,还看不出他的意思?
如今朱温还活着,大梁内部虽有些波澜,但尚算平稳,倘若他此时叛梁,万一我只是虚言哄骗,他岂不是死路一条?以岐国现在的国力,可保不住他。
大梁一日不内乱,他杨崇本就只会一心一意的去做大梁的忠臣良将,可一旦汴梁有变,咱们今日走的一回,便大有用处。”
“那汴梁到底什么时候生乱?你不是会算吗?再算一算......”
“光我算有什么用?隔着几百里地,咱们这些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剩下的,朱友珪会替我们办好的...”
.......
待三人回到客栈,未及开口,便己见着屋内又多出两人,正与姬如雪坐在一起说话。一人着红衣持伞,一人着紫衣负弓,见李玄机推开门进来,俱都起身。
梵音天见着这两人,神色有些诧异,皱眉道:
“妙成天,玄净天,你们怎么也来了?”
玄净天见其质问,反呛道:
“亏你还还好意思说呢,女帝叫你出来办事,你倒好,把自己都给弄丢了,女帝这才叫我们出来找你。”
梵音天闻言,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握紧了拳头,努力辩解道:
“我不是!我是为女帝着想,来邠州有大事要办!你们两个这时候来,岂不是给我添乱?”
妙成天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拦着玄净天道:
“好了,少说两句。这位公子想必就是玄机阁阁主?女帝己经收到姬如雪送去的信件,邠宁事大,虽李公子手腕惊人,然为求万无一失,女帝命我姐妹二人前来,助李公子一臂之力,公子若有什么吩咐,尽可首言。”
李玄机还未开口,梵音天当即就急眼道:
“女帝这是何意?邠州有我就足够了,你们来这,实在是多此一举。”
妙成天也懒得搭理她,只是看着李玄机继续道:
“方才我己与姬如雪聊过几句,李公子是去见了杨崇本?不知结果如何?”
李玄机抽出刚买的折扇,轻轻拍打掌心,笑看她一眼:
“眼下自然是没什么结果,杨崇本在邠州也算是一方土皇帝,若不是到了事情分明之时,他哪里能狠的下下来。
你们来的倒正是时候,若闲着没事,倒不如查一查这邠州玄冥教所在,此事对幻音坊来说,应该不难?”
妙成天闻言,略迟疑一番,先是点头应下,方才问道:
“李公子是要对玄冥教动手?可需要我再调些人手过来?”
“眼下杨崇本下不了决定,咱们也不能光等着,总得替他找点事情做,尤其听闻朱友珪对杨崇本颇有戒心,正好借此推他一把。
说来这邠州既就在岐国边界,怎么?幻音坊居然在此地未作布置?竟还需从外地调人不成?”
妙成天面色有些为难道:
“实不相瞒,杨崇本对我岐国之事所知甚深,知我幻音坊常以声色之所以为遮掩,因为对邠州这类地方管束甚严,其后更是常有掳掠之举,女帝担心几下姐妹们遭了祸事,便先撤了出去,眼下也只几处暗桩罢了。”
李玄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既然如此,不必再调人来了,不过是一处分舵,待找出来,我手底下的人自然办妥。晋国有什么动静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