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来吧,地上凉,您身子还没完全复原呢。”惊鲵一边夹着被子,一边将胡夫人搀扶了起来。
李莫也安慰道:“这只是小事而己,夫人先去洗漱一下吧,有什么话等吃过早饭再说。” 对他而言或许不过是件随手之事,
但在胡夫人心里,却件件都是救命之恩。
不单是帮助她找到了弄玉,还救了她的性命,为她报仇雪恨。
要不是李莫出现,也许她终生都不知仇人竟是自己最亲信的人。
李莫正在厨房熬粥,院子里坐着一个艳丽的红衣女子,而惊鲵则在井边打水,打算洗被子。
整个场景显得井然有序。
虽然没有仆人和丫鬟,但却增添了一份温馨的气息。
这种气氛也感染了胡夫人,让她原本压抑的心情稍稍好转了许多。“李……李夫人,我来帮帮忙吧。”
她可不像焰灵姬那样厚脸皮地坐在那里等着开饭,缓缓走到了惊鲵旁边。伸手就要掀开木盆里的被子,正忙着打水的惊鲵猛地受惊,连桶都扔了。
“不用不用,你是客人呢,哪能让你来……” 她手忙脚乱地又将被子重新裹了起来。
上面可是有着她的各种印记,怎么好意思让别人拿着清洗。 一边的焰灵姬也有点好奇。
她己经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知道他们几乎每天都换一条被子。爱干净是好事,但也用不着天天换得这么勤快吧?
难道是每天都尿在床上?
“先吃饭吧,被子先泡着。” 李莫的话及时为惊鲵解了围。
饭后,李莫才与胡夫人坐下来谈以后的事。“若是夫人无异议……以后可以住到这里来。” 提到胡夫人的去向时,李莫沉思片刻说道。
这也是惊鲵昨晚的想法。而且胡夫人本也不是外人。
既然焰灵姬留下了,再多一个胡夫人也就是添一副碗筷的事。
“这…… 这样,合适吗?”
胡夫人眉头微微蹙起,那目光中总含着一抹无法散去的哀伤,小心翼翼地低声询问。
人家是三口之家,自己长期留在此处到底算怎么回事呢?自然而然地,胡夫人也将焰灵姬当作了李莫的小妾。
只是这位小妾稍显不同寻常。
正室夫人忙里忙外,而她却游手好闲地西处转悠。“没什么不便的,家里房间很多,夫人留下也热闹些。”
惊鲵终于完成了洗被子的任务,抹干手上的水珠后走了进来。 平心而论,她并不属于那种热爱喧嚣的人。
这么讲,不过是为了让胡夫人能够稍微安心点罢了。
胡夫人经过长时间的考虑,在他人的劝说之下最终点头同意。 一旁焰灵姬托着腮陷入沉思。
家里目前还有几间空房,照这情形发展下去,大概迟早住得满满的。 刘意被杀害的消息早在昨夜便传遍了新郑。
这是继姬无夜之后,韩国朝堂丧命的第二位重要人物。
后续事宜自然落在李莫的身上。 他在当天夜里就进入王宫。
寻求明珠夫人的帮助,比起找胡夫人更为简便省力。
“这东西交给你,只需替刘意安排一个谋反之名便行。” 珠夫人毕恭毕敬地接过李莫递过来的竹简回答:“下属明白了。”
稍顿片刻,又接着问道:“那胡夫人呢?若以谋反治罪的话,那必然要通缉她的。”
李莫沉声回道:“己经自尽了。”
明珠夫人回应一声,心中也顿时明了几分。
随即眼波轻转试探问到:“是...是因为她在您那边么?” 李莫抿了下唇:“你问题有点多了。”
明珠夫人面色瞬时变白,匆忙跪下惶恐言辞:“主人莫怪。” 李莫摇摇头,无意于责备她。
“起来吧,回头把这事知会下胡 ** ,别让她过忧。” 非是李莫懒于前往胡府。
实则是胡 ** 太爱开玩笑撩拨人,加上面容带着迷人的魅惑。
又有谁能承受得住?
最怕的是跟她玩笑嬉闹她反而更主动放开,真到动真格之时却又让人窘迫无比。
看似表面浪荡张扬,实际懂得比任何人都还更注重自我保护。 没必要招惹平添烦恼!
当听到需要亲自跑一趟告知胡 ** 后,明珠夫人瞬间愁眉苦脸起来。 她现在巴不得离对方远点,白白受气可不值得。
“有难处?” 刚刚交代给明珠夫人的刘意善后任务她果断接受,轮到这趟差事却踟蹰犹豫。
“没问题,没问题,属下即刻去办。” 珠夫人连忙附和,哪里敢驳回半句。
“主人,容属下一问。”
明珠夫人抬首细看李莫神情,只要察觉异常,立即俯首请罪。
“问吧。”
不曾料想李莫竟如此好相与。
明珠夫人稍稍讶异,继而缓缓启唇:“主人与胡**…冒昧问一下,为何她对您的吩咐如此唯命是从?”
李莫毫不思索答曰:“只因她足够睿智聪慧。”
“聪明?”
“你是想询问我们两者中间有何关联吗?”
听闻这话,明珠夫人轻润红唇莫然认可此疑问。
李莫否定摇首:“不过朋友关系,我说她聪慧乃是因其清楚所托何方。” “以往你在其前威风耍尽,那不过是依仗靠山而非其自身力量。”
明珠夫人若有所思轻轻点头:“因而她是想借助主人之势,在当下乱局里确保自身安全。”
仔细琢磨确实符合逻辑。 韩王还有多少时日?
韩王故后,像胡 ** 此等身份容貌女子要么成为殉葬品,要么沦为新人掌权者的附属。 而那位显然非同寻常容易糊弄之人。
得知李莫澄清彼此仅仅是朋友立场后,此刻明珠夫人内心小九九重新打起。 不知何时悄悄贴近李莫身侧,
温凉的在其腿侧轻柔抚按,“这样的力道是否适宜呢?”
李莫挑起眉毛:“尚可。” 怪哉,今日明珠夫人何故这般异常,胆魄骤然增大?
明珠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娇嗔道:“主人,您可知道,我每次呼唤您时,那声音是从何处而来的?”
不待李莫回应,牵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是从心底。”
李莫暗道:心底个鬼呀,隔着这么厚的胸襟怎么可能感受到什么!“所以呢?”他不动声色地问。
抬眼凝望,那双细长勾人的凤眼微眯着,珠唇轻咬,语调柔媚无比:“我的身子啊,也渴望唤您为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