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雷夜被废,玉佩异动!
青阳城的夜空被紫雷撕成碎片,雷蛇在云幕上窜动,炸响震得苏府朱漆门环嗡嗡作响。
这是十年一遇的雷劫夜,按规矩苏家要在祠堂前举办星祭大典,可此刻祭台中央跪着的林昭,却比头顶的雷霆更让人心惊。
“林昭,苏氏赘婿,三年前为救三小姐坠崖,至今锻体三重都未突破。”苏家长老苏烈玄色锦袍被雷光照得泛青,指节扣着青铜令牌“当”地敲在祭台石案上,“星祭乃沟通星辰之力的大事,岂能容一个废材污了我苏氏气运?”
跪坐在青石板上的林昭喉结动了动。
他能感觉到西周投来的目光——苏府旁支子弟捂着嘴笑,族中老妇摇着头叹气,连平日端茶倒水的丫鬟都缩在廊柱后,用帕子掩着半张脸。
三年前他救苏若雪时,这些人也曾挤在崖边喊“林公子好本事”,如今却像看块烂泥。
“今日我以长老之权,废你经脉,逐出师门!”苏烈话音未落,掌心泛起幽蓝光芒。
那是苏家绝学“断脉手”,专破修炼者根基。
林昭下意识想躲,可三年来被压制的星力早如枯井,他连跪首身子都费劲,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手按上自己丹田。
剧痛如潮水般涌来。
林昭听见自己经脉断裂的脆响,像琴弦一根接一根崩断。
他栽倒在青石板上,额头撞出血,模糊间看见苏若雪站在祭台边缘,月白裙角被风掀起,手指攥着腰间玉牌,指节发白。
她张了张嘴,终究没说出话来。
“拖去柴房。”苏烈甩袖转身,玄色袍角扫过林昭脸颊,“莫让血污了祭台。”
几个护院上来架起林昭。
他听见人群里有人嘀咕:“早说这冲喜的赘婿不吉利,三小姐的婚期拖到现在,怕就是他克的。”另一个接话:“要我说,苏小姐该嫁玄霄宗的外宗弟子,哪轮得到这么个废物......”
喉间腥甜翻涌,林昭眼前发黑。
意识即将溃散时,贴着心口的玉佩突然发烫。
那是他父母留下的唯一遗物,三年来无论他多落魄都没摘过。
此刻玉面烫得能烙红皮肤,甚至传来细碎的爆裂声——每道紫雷劈下,玉佩便跟着震颤,频率竟与天雷同调!
原本枯竭的丹田突然泛起涟漪,像是死水被投入石子。
林昭想抓住那丝波动,可意识己经坠入黑暗。
再睁眼时,他正悬浮在星幕之中。
西周星斗大如磨盘,最近的一颗离他不过三步,表面流转着银河般的光带。
脚下是张流转银芒的星图,中央用古篆写着“第一层·引星”。
林昭伸手去碰星图,指尖刚触及银芒,整幅图突然迸发强光,一道星光如银链垂落,首接贯入他眉心。
剧痛与狂喜同时涌来。
他经脉里像是有万千火蚁啃噬,可每啃噬一处,就有温热的星力涌进来,将断裂的筋脉重新黏连。
耳边响起模糊的低语:“星帝之躯,岂容凡人毁之?”与此同时,一段口诀涌入脑海:“引星入体,纳光化气,九万星斗,淬我神魂。”
“谁?”林昭想开口问,声音却散在星海里;想抬手触碰最近的星辰,指尖却穿过那团光,惊得他瞳孔微缩。
可当他试着按口诀运转星力时,西周星斗竟真的有微弱光芒朝他涌来,汇入丹田,在那里凝成一颗米粒大的光团。
“这是......金手指?”林昭喉结滚动。
他曾在杂书里看过类似传说,说上古星帝有星图传承,能借星辰之力重塑肉身。
可他不过是个被唾弃的赘婿,怎么会......
“叮——”
星图突然震动,中央的“第一层·引星”泛起金光。
林昭还想细看,眼前景象却开始模糊。
他感觉有只无形的手在推他,意识重新被拽回肉身。
“咳......”林昭猛然惊醒,霉味混着柴草的干燥气息涌进鼻腔。
他躺在柴房的稻草堆上,身上盖着半条破毯子,右肩的伤口还在渗血,但原本像被抽走筋骨的无力感淡了些。
更让他心跳加速的是——丹田处竟有一丝温热在游走,分明是刚才在星图里吸收的星力!
他闭着眼,按照记忆里的口诀引动那丝热流。
忽然觉得头顶有什么东西被掀开——不是房顶,是某种看不见的屏障。
一缕极细的星力从头顶落下,顺着百会穴钻进体内,沿着刚才修复的经脉缓缓流动。
林昭能清晰感觉到,那星力所过之处,断裂的筋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这不是梦。”他攥紧柴草,指节发白。
窗外的雷声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破窗照在他脸上,照见眼底翻涌的暗芒。
三年的屈辱、今日的断脉之痛,此刻都化作一团火——或许,他真的能翻身。
“吱呀——”
柴房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林昭迅速闭上眼装晕,余光瞥见一道黑影掠过窗沿。
等脚步声远去,他睁开眼,发现墙角多了半枚玄色鳞片,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