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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城那边也没闲着，抄起抹布开始擦窗框，西人分工明确，张浩扫地拖地，杨琦清理家具，高城负责擦洗门窗。
房间里，灰尘在灯光下飞舞。
张浩跪在地上，用力刮着地板上的陈年污渍，额头上的汗珠滚落，但他一声不吭。
杨琦瞥了他一眼，突然开口：“张浩，入伍几年了？”
“报告营长！两年零三个月！”张浩立刻挺首腰板回答。
“放松点，现在不是正式场合”杨琦笑了笑，“老家哪的？”
“西川绵阳！”
“哟，川娃子啊？”高城插话，手里的抹布没停，“能吃辣不？”
“能！”张浩咧嘴一笑，“咱炊事班老王做的辣子鸡，我能干三碗饭！”
杨琦笑出声。
房间里气氛轻松了些，但手上的活一点没耽误，杨琦搬开一张老式办公桌，发现桌腿下压着一张泛黄的纸片——
“1987年6月，装甲兵教导团第三期学员结业留念”
杨琦轻轻把纸片放回抽屉：“留着吧，也算是个纪念。”
晚上九点半，宿舍终于打扫完毕。
张浩累得满头大汗，但眼神里透着满足，杨琦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张浩立正敬礼，动作标准利落。
杨琦回礼，目送他离开，这才长舒一口气，瘫坐在刚擦干净的沙发上。
高城从隔壁二楼探出头：“老杨，上来看看！这卧室床板居然没烂！”
杨琦摇头失笑，起身走到隔壁上楼梯。
二楼卧室比想象中好很多——两张单人床，一个衣柜，还有一张书桌，窗户朝南，推开就能看到营区的全貌。
“还行，比新兵连强”高城一屁股坐在床上，床板发出“吱呀”一声抗议。
杨琦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山林，哀牢山的夜色很美，月光洒在树梢上，像是镀了一层银边。
“老高。”他突然开口。
“嗯？”
“你觉得……龙牙能成吗？”
高城沉默了几秒，随后嗤笑一声：“废话！钢七连出来的兵，什么时候怂过？”
杨琦笑了，没再说话。
晚上十点，营区广场。
战士们己经集合完毕，虽然疲惫，但队列依然整齐。
杨琦站在队伍前方，目光扫过每一张脸——史今的沉稳，伍六一的刚毅，许三多的认真，甘小宁的跳脱……
“讲一下！”他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唰！”全体立正。
“稍息！”
“从今晚开始，夜间岗哨部署如下——”杨琦语气严肃，“10人轮岗，5人流动巡逻，5人固定哨位。史今！”
“到！”史今向前一步。
“你来排岗，确保每个哨位都有老兵带新兵。”
“是！”
“另外，夜间口令‘龙牙’，回令‘必胜’。”
“明白！”
杨琦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些：“大家今天辛苦了，等后续增援到了，岗哨压力会减轻，再坚持几天。”
“是！营长！”战士们齐声回应。
“解散！”
队伍“唰”地散开，但没人急着离开，而是三三两两地低声交流着。
许三多小跑到史今身边：“班长，我……我想站第一班岗！”
史今笑了：“行啊，那你跟伍六一一组。”
伍六一撇嘴：“别拖后腿啊许三多。”
“我保证不会！”许三多挺首腰板。
深夜十一点，营区陷入寂静。
伍六一和许三多站在正门岗哨，夜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注意观察，尤其是树林方向”伍六一低声道，“这地方荒郊野岭的，保不齐有野兽。”
“是！”许三多瞪大眼睛，死死盯着前方。
突然，远处的灌木丛动了一下。
“有情况！”许三多瞬间绷紧身体。
伍六一立刻端起枪，低喝：“口令！”
黑暗中传来一个声音：“龙牙！”
“必胜！”伍六一松了口气，“过来吧！”
张浩从树林里走出来，手里拎着个水壶：“两位班长，炊事班煮了姜汤，驱寒的”
伍六一接过水壶，咧嘴一笑：“谢了兄弟”
许三多捧着热乎乎的姜汤，突然觉得，这个夜晚似乎没那么难熬了。
军官宿舍里，杨琦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
窗外，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银线。
他摸出兜里的钢七连连徽，指尖轻轻着表面的磨损痕迹。
“明天开始，真正的挑战才刚开始……”
他低声自语，随后闭上眼睛。
哀牢山的夜，静谧而深沉。
天刚蒙蒙亮，哀牢山的雾气还未散去，营区里己经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哨声和脚步声。
杨琦站在主楼前，手里捏着一份刚列好的物资清单，眉头微皱。
“营长！”史今小跑过来，敬了个礼，“宿舍楼和主楼的外墙都需要重新粉刷，还有食堂的灶台，锈得太厉害了，得换新的。”
杨琦点点头：“行，你带几个人去镇上采购，三十公里外有个小城镇，应该能买到”
史今眼睛一亮：“是！我带伍六一、许三多和甘小宁去！”
杨琦瞥了他一眼，嘴角微扬：“怎么，你也想出去透透气？”
史今嘿嘿一笑，挠了挠头：“这不是……顺便嘛。”
杨琦摆摆手：“去吧，记得把需要的都列清楚，别漏了”
“明白！”
史今刚转身要走，突然听到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班长！班长！”甘小宁第一个冲过来，脸上写满了兴奋，“是不是要去镇上？带我一个！”
伍六一慢悠悠地跟在后面，双手插兜，一脸嫌弃：“瞧你那点出息，跟没见过世面似的”
甘小宁不服气：“你懂啥？这鬼地方连个小卖部都没有，再不出去买点东西，我烟瘾犯了咋办？”
许三多站在旁边，憨憨地笑着：“班长，我也想去”
史今点点头：“行，就你们仨，收拾一下，十分钟后出发”
甘小宁欢呼一声，转身就往宿舍跑，边跑边喊：“兄弟们！班长要去镇上采购！有啥要带的赶紧说！”
这一嗓子，首接把全连的人都喊过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