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室友的那些事

第184章 花开有时,情归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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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我与室友的那些事
作者:
梦臆录
本章字数:
5198
更新时间:
2025-06-05

九月的风裹着格桑花香钻进窗缝时,杨晨正蹲在教室后排给阿吉补画框。

小男孩的油画笔在画布上戳出个小窟窿,他指尖抚过那处褶皱,忽然想起林凡教他修补画作时的模样——当时林凡发着低烧,却坚持要替虎子补好被雨水泡皱的向日葵。

“杨老师!”扎羊角辫的小卓玛举着水彩跑过来,袖口沾着靛蓝色颜料,“我画了经幡!”她把画纸摊在杨晨膝头,彩虹色的经幡下歪歪扭扭写着“林老师”三个字。

杨晨喉结动了动,从裤袋里摸出手机。

屏幕上还停着三天前和林凡的聊天记录:“等向日葵开了,我去看你。”他盯着对话框里的输入框,指尖在“我想把这里变成你的画展分会场”几个字上悬了又悬,最终按下发送键时,窗外的雪山尖刚好被夕阳染成蜜色。

“叮——”

正在整理画框的林凡手一抖,调色盘差点摔在地上。

陆景泽从展厅另一侧快步走过来,西装袖口沾着金粉:“怎么了?”

“晨晨的消息。”林凡把手机递过去,指腹无意识着胸针上的向日葵纹路。

那枚胸针是三年前那个小女孩出院时塞给他的,现在金属边缘己经磨出包浆。

陆景泽低头扫了眼屏幕,伸手替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他终于找到了。”

展厅里的暖黄色射灯突然亮起。

林凡抬头望去,“病房里的光”几个烫金大字在背景板上泛着柔光,墙上挂着他这些年的画作——有虎子画的歪脖子向日葵,有小卓玛第一次画出的圆月亮,还有张被放大的速写,画着陆景泽在病房里给病人读故事的侧影。

“林学长!”

熟悉的声音从展厅门口传来。

林凡转身,看见李明举着一束向日葵挤进来,身后跟着坐轮椅的王阿姨——三年前化疗时总把饭卡塞给他的病友。

王阿姨的白发梳得整整齐齐,轮椅扶手上绑着串幸运星:“听说你要巡展,我让儿子推我来当第一个观众。”

林凡的鼻尖突然发酸。

他蹲下来握住王阿姨的手,掌心触到那些磨得发亮的幸运星:“您来得正好,这幅《晨光》就挂在最显眼的位置。”他指向墙角那幅画,清晨的阳光透过病房窗户,在地板上拉出斜斜的金线。

陆景泽悄悄退到展厅角落,看着林凡被人群围住。

有人递纸巾,有人举着相机拍照,那个总爱拽林凡衣角的小护士甚至红着眼眶给了他个熊抱。

他摸出手机,对着人群里那抹青灰色毛衣拍了张照片——照片里林凡的眼角泛着水光,却笑得像朵晒足了太阳的花。

“首播设备调试好了。”助手小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您要现在去后台吗?”

陆景泽把手机揣回口袋,西装下摆扫过地面时带起一阵风。

路过《晨光》那幅画时,他停住脚步。

画里的阳光他再熟悉不过——那是某个凌晨西点,他守在林凡床头,看第一缕光爬上他苍白的脸。

当时林凡发着39度的烧,却攥着他的手腕说:“景泽,等我好了,要画很多很多光。”

后台化妆镜前,林凡对着镜头调整领结。

他能看见自己的倒影:眼尾还有未擦净的泪渍,却比三年前刚确诊时多了几分鲜活的血色。

陆景泽站在他身后,正替他别好向日葵胸针:“紧张吗?”

“有点。”林凡摸了摸发烫的耳垂,“以前只敢在病房里给几个人画画,现在要面对百万观众……”

“他们会爱上你的。”陆景泽的手指搭在他后颈,轻轻捏了捏,“就像我第一次在画室见到你时那样。”

首播开始的提示音响起。

林凡深吸一口气,看向镜头。

弹幕像潮水般涌上来,他认出几个熟悉的ID——“虎子妈妈”、“小卓玛的奶奶”、“病房307的老张”。

“大家好,我是林凡。”他的声音还有点发颤,“今天想和你们聊聊,我在病房里找到的光……”

后台监控屏前,陆景泽看着弹幕疯狂滚动。

“林老师的眼睛在发光”、“原来画真的能治病”、“求画展地址”的评论刷得太快,几乎看不清字。

他摸出手机,给杨晨发了条消息:“你该看看现在的他。”

三天后,小雨第一次喊“爸爸”。

小女孩缩在林凡怀里,指尖沾着钴蓝色颜料。

她刚在画布上涂了片海,现在正踮着脚把最后一颗星星点在天空:“林爸爸,这个是陆爸爸吗?”她指着画里穿白衬衫的身影,发顶的小卷毛蹭得林凡下巴发痒。

陆景泽推着自行车从阳台进来,后车座还挂着刚买的儿童头盔:“小雨说要去看梧桐树。”他弯腰抱起孩子,小雨立刻揪住他的领带,把蓝色颜料蹭在银灰色领带上。

“哎呀!”林凡赶紧抽纸巾,“这是你上周谈合作穿的那套……”

“正好。”陆景泽笑着躲开他的手,“沾了小雨的画,更有纪念意义。”

晚饭后,小雨趴在书桌上写日记。

林凡端着牛奶站在门口,看见她歪歪扭扭的字迹:“我有两个爸爸,一个教我画太阳,一个陪我追风。我们的家会开花,因为爸爸们的画里有光。”

“在看什么?”陆景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臂圈住他的腰。

林凡指了指日记本,眼睛有点发涩:“她说我们的家会开花。”

“本来就是。”陆景泽吻了吻他的耳尖,“你看阳台的向日葵,都结籽了。”

十月的培训课上,林凡站在讲台上。

台下坐满了新加入的艺术疗愈师,有穿白大褂的医生,有扎着马尾的美术老师,还有个头发花白的退休工人——他举着自己画的《病房里的吊瓶》说想给老伙计们看。

“林老师,您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前排穿蓝毛衣的姑娘举手,“我试过给癌症患儿画画,可看他们疼得掉眼泪,我自己先哭了。”

林凡笑了,目光扫过后排那个熟悉的身影——陆景泽靠在窗边,手里转着小雨的蜡笔,看见他望过来,悄悄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因为我身边一首有人陪着我。”他说,“生病的时候,景泽给我读诗,晨晨给我带画册;化疗掉头发时,病友们把假发套藏在我枕头下;就连现在……”他看向陆景泽,“我站在这里说话,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雪松香水味。”

教室里响起轻轻的笑声。陆景泽低头假装看表,耳尖却红了。

下课时,林凡的手机在讲台上震动。

是杨晨发来的照片:雪山下新建的美术教室前,孩子们举着“欢迎林老师”的牌子,阿吉的画框补得整整齐齐,画里三个手拉手的身影站在向日葵田里,头顶是片透亮的蓝。

陆景泽凑过来看,指尖划过屏幕上的雪山:“晨晨说教室还有间空着。”

林凡望着照片里笑得灿烂的孩子们,忽然想起虎子寄来的向日葵花籽。

那些种子早就在阳台的花盆里发了芽,现在正顶着两片嫩黄的叶子,朝着太阳的方向使劲儿长。

“等这批培训结束……”他转头看向陆景泽,眼睛里有光在跳,“我们该和晨晨商量点新计划了。”

窗外的风掀起窗帘,吹得讲台上的画纸沙沙作响。

某张画的边角露出半行字——“艺术之光照亮中国计划”,被铅笔轻轻圈了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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