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室友的那些事

第2章 绘画比赛初露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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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我与室友的那些事
作者:
梦臆录
本章字数:
6228
更新时间:
2025-03-27

走廊的感应灯在林凡踏进308室时骤然亮起,刺目的白光晃得他眯了眯眼。

苏瑶正踮着脚尖往他床头贴梵高的《星空》海报,她栗色卷发在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发丝扫过林凡枕边的速写本,惊飞了昨夜落在纸页上的月光。

“你该用莫奈灰打底。”苏瑶转身时晃了晃手里的樱花固体水彩盒,金属外壳折射的银光如利刃般刺痛了林凡的眼皮。

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短暂的黑暗中,他想起抽屉里那盒印着“上海马利”字样的老颜料,塑料格子里结块的群青像凝固的海,摸上去硬邦邦、糙涩涩的。

陆景泽的篮球从床底滚出来,“砰砰”地撞散了苏瑶细高跟凉鞋旁散落的社团申请表。

女生弯腰时露出后颈的向日葵纹身,橙黄花瓣恰好叠在林凡速写本的血渍上,那鲜艳的色彩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

“加入我们,比赛奖金能抵半年学费呢。”她的美甲敲在申请表赞助商名单处,某知名画材公司的标志烫着金边,在灯光下闪耀着诱惑的光芒。

这时,周围有同学投来异样的眼神,还隐隐约约能听到一些小声的议论:“就他那风格,能得奖才怪。”

盥洗室的水管突然发出沉闷的嗡鸣,像一头困兽在低嚎。

赵宇嚼着泡泡糖斜倚在门框上,薄荷味的香精混着他促狭的笑:“社长亲自上门挖人,该不是看上我们林妹妹了吧?”吹破的粉色泡泡“啪”地炸在他鼻尖,那声音清脆又突兀。

陆景泽拎着冰镇可乐精准地砸中好友的后脑勺,可乐罐碰撞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林凡的指节无意识着速写本的边角,那粗糙的触感让他有些失神。

泛黄的纸页间夹着母亲病历单的复印件,某页边角用铅笔写着“12月6日复查”。

窗外的香樟树沙沙摇晃,树叶摩擦的声音像是在低语,抖落的光斑在他手背上跳跃、游移成破碎的拼图。

“我需要……”他开口时喉结颤动得像坠楼的雨滴,声音干涩而微弱。

苏瑶突然抓起他压在枕下的炭笔素描,纸张摩擦的声音让他心里一紧。

画中是俯视视角的医院天台,无数输液瓶倒悬成水晶吊灯,月光从葡萄糖溶液的玻璃弧面折射出十字星芒,那光芒在他眼中似乎有些虚幻。

女生鲜红的指甲油在画纸边缘掐出月牙状的凹痕:“下周五截止报名,记得交三幅电子稿。”她离开时带起的风掀开林凡的颜料盒,1993年生产的普鲁士蓝从豁口的塑料格里滚出来,在陆景泽的AJ球鞋旁碎成靛青色的雪,细碎的颜料颗粒发出轻微的“簌簌”声。

夜色漫过第九个窗格时,林凡数着调色盘上的龟裂纹发呆。

微信提示音惊醒了休眠的电脑屏幕,那尖锐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母亲的主治医生发来最新血常规报告,他摸到抽屉深处的计算器,液晶屏幽蓝的光映出颜料盒背面的价签——荷兰进口的伦勃朗系列水彩,单价后面跟着三个零。

陆景泽沐浴露的雪松味突然笼罩过来,带着未干的水汽,那清新的味道钻进林凡的鼻腔。

男生骨节分明的手掌撑在林凡的木质画架上,还在滴水的发梢落在调色盘边缘,稀释了凝结的暗红色血痂,水滴落下的声音清脆而细微。

“明天下午没课?”他低头划拉手机的动作让锁骨从宽松的领口露出来,锁屏壁纸是偷拍的林凡伏案作画的背影。

没等回答,陆景泽己经拨通了某个电话:“张叔,把我画室那套温莎牛顿大师级水彩送来。”他踢开脚边的普鲁士蓝碎块,手机屏的冷光将他侧脸轮廓雕琢成希腊雕塑,“顺便带两盒霍多夫油画棒,要德国原装的。”

凌晨两点十七分,林凡在台灯下拆开鎏金封条的水彩盒。

新拆封的钴蓝像午夜的海,沉淀在陶瓷调色盘里的光泽让他想起陆景泽瞳仁的深浅。

月光从防盗窗的菱形格子里渗进来,在未拆封的貂毛水彩笔上织出银丝。

林凡沉浸在绘画中,他的眼神痴迷而专注,手指轻轻着颜料,感受着它们细腻的质地。

突然,一种强烈的探索欲望涌上心头,他蘸取少许永固玫红点在舌尖,尝到某种铁锈味的甜。

速写本摊开在膝头,血痂覆盖的纸页上,那只被空调冷气吹散的蝴蝶正从玫瑰色门牌处振翅,尾翼扫过陆景泽枕边未熄的手机屏幕——锁屏照片里,林凡耳后那粒朱砂痣在暖光中红得惊心。

钴蓝色颜料在纯棉水彩纸上晕染开来时,林凡恍惚间听到了海浪声,那波涛汹涌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装着孔雀石绿颜料的鎏金调色盘里,颜料正往月光中渗透,陆景泽送给他的貂毛画笔吸饱清水后,竟在宣纸上绘出了一簇铃兰。

“这里要留白。”

林凡蘸取靛青色颜料时,指尖突然颤抖得握不住笔杆。

三天前开封的温莎牛顿水彩颜料在瓷盘里流淌成了彩虹,可那些沉淀在记忆里的廉价颜料,此刻却像细针一样扎着他的指缝——母亲化疗时紧紧攥着他手腕的力度,和此刻颤抖的笔触如出一辙。

他的视线从画纸移开,看着周围安静的环境,寂静中,一种不安的预感像冰冷的蛇一样爬上他的心头。

手机在画架旁震动的瞬间,松节油打翻了月光。

匿名短信像一条冰冷的蛇缠上了他的视网膜:【你画的不是画,是棺材钉】。

林凡的内心慌乱起来,他的视线在宿舍内西处搜寻,最后看向阳台方向,脚步不自觉地走向阳台。

他撞翻了洗笔筒,带着蔷薇硝味道的脏水漫过了那张写着“12月6日”的便签纸,墨迹在涟漪中扭曲成了蝌蚪状。

窗外飘来了断断续续的钢琴声,是肖邦的《雨滴》,那悠扬又略带忧伤的旋律在夜空中飘荡。

林凡攥着手机冲到阳台时,只看到路灯下晃动的香樟树影,树影在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对面实验楼顶层的画室亮着暖黄色的光,某扇窗户上贴着反光的梵高自画像贴纸,那反光在夜色中一闪一闪的。

“是幻觉吧。”他呼出的白雾在玻璃窗上晕开,指尖无意识地描摹着陆景泽的侧脸轮廓。

手机相册里存着那张偷拍的锁屏照片,他耳后的朱砂痣在暖光里红得像一粒未干的血珠。

回到画架前时,钴蓝色颜料己经凝结成块。

林凡用美工刀刮下变质的色层,碎屑落入垃圾桶的声音让他想起了普鲁士蓝颜料碎裂的那个夜晚。

陆景泽AJ球鞋上的靛青色印迹,三天后依然顽固地留在绒面革上。

“叮——”

第二封匿名短信闯进收件箱时,调色刀在亚麻画布上划出了狰狞的裂口。

林凡盯着那句【医院天台的月光好看吗】,喉间突然泛起了永固玫红色的铁锈味。

他疯了一样掀开枕头,那张画着倒悬输液瓶的素描原稿不见了踪影。

夜风撞开了未锁的窗户,带着福尔马林的寒意,那寒冷的风像冰刀一样割着他的脸。

林凡蜷缩在床角数着药盒里的白色药片,床头柜上陆景泽送的保温杯里蒸腾着枸杞的甜香。

微信对话框里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三小时前——陆景泽说从家里带了阿胶糕,明天早餐给他补血。

凌晨三点零七分,林凡把画架搬到了走廊尽头的公共露台。

月光浸泡着24色油画棒,德国进口的霍多夫系列在寒冷中硬得像墓碑,摸上去冰冷而坚硬。

他裹着陆景泽的羊绒外套,却仍被夜风吹得眼眶发红,那风像针一样刺着他的眼睛。

当第一笔朱砂红抹上夜空时,林凡听见露台铁门铰链的呜咽声,那声音低沉而悲凉。

混合着松节油和雪松气息的风掠过他的耳后,陆景泽带着体温的手掌突然覆上他冻僵的指节:“你应该用暖色调来掩盖恐惧。”男生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染红了他的耳尖,林凡这才发现画布上全是阴郁的普鲁士蓝色。

陆景泽抽走他掌心的手机,锁屏界面还停留在匿名短信页面。

“明天带你去报案。”他的指尖划过林凡腕间淡青色的血管,医用胶布的残痕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林凡摇头时,耳后的朱砂痣擦过羊绒外套的领口。

他抓起那支樱花色的油画棒,在陆景泽的手背上画了一只振翅的凤蝶。

男生腕表的秒针恰好停在血常规检查的时间点,表盘倒映着他们交叠的影子。

“还剩七天。”林凡在调色盘边缘写下这个数字时,陆景泽正用棉签蘸着生理盐水给他清理指缝间的颜料。

月光在露台地砖上割出菱形的光斑,某个被遗忘在消防栓后的画材袋露出半截铅笔,笔杆上刻着褪色的“YC”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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