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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婿要不然让人下去休息吧，我们聊聊？”
柳如明把沈宴林的心安定后，扶起人，就让自己小厮雪竹送人下去休息。
“有我北凰王朝好女儿该有的气度。”裴将军满意地点点头，再对儿子裴铭道，“铭儿跟我下去，”
锦王撇撇嘴：“贤王倒是容易就有了个好儿媳。”
柳絮絮朝着柳如明摆手：“小妹过来了。”
贤王会意，广袖一挥：“诸位公子且先别的地方赏玩吧，本王与柳家女君有话要说。”
待众人退去，园中只剩西人——贤王、锦王、柳如明、柳絮絮。
“贤婿，”贤王执起青玉茶盏，单刀首入，“娶够夫郎后，可愿入国子监？”
国子监——一个文人学子读书的地方，只有登记上文人名册后才能进。
柳如明指尖一颤，她并不想读书，谁要去读书！
“殿下，我不想去。”
她很想说不去的，可面对的是王女，只能说不想去。
“胡闹！”柳絮絮拍案，桌上的茶盏颤抖。她的眼睛在光线下闪着冷光，
“你知道这是多少人想去都去不了的地方吗？必须去！你娶够夫郎后就己是正经女君，将来是要撑起柳家门户，岂能……”
“姐姐～”
柳如明一句姐姐把柳絮絮的话堵了回去。
她眼圈倏地红了，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又是分家，又是让我成文人，又急于让我娶够夫郎！是…是不是我成累赘了～”
她声音哽咽，模样可怜，像只被遗弃的幼兽，“我是不是…真的成了柳家的累赘？我只是想在姐姐们身边～长大了姐姐们不爱我了～呜呜～为什么非要逼我长大…为什么非要我成家…”
“我只是想跟姐姐们在一起一辈子～呜呜呜～”
泪珠顺着她恬静面颊滚落，不只是砸在青石案上，还砸进柳絮絮与贤王锦王的心里。
柳如明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看得锦王心疼不己，连贤王都微微动容。
“大…大女人你…你哭什么…”柳絮絮话说着就想伸手去抱自己小妹，可动作慢了锦王一步。
“柳大女君慎言！”锦王见柳如明这小模样立马起身，一把将柳如明搂入怀中。
她用着自己名贵的金丝镶阳锦做的衣袖给柳如明的泪水擦去，“你对一个孩子凶什么？”
柳絮絮沉默：“……”不是？这我妹吧！锦王你不是说过她不是小孩了吗？干嘛呢！
锦王轻拍柳如明单薄的后背，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乖乖～别听你姐姐的语气不好。她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担心你呢”
柳如明埋在锦王怀里假装抽泣，鼻尖萦绕着名贵的龙涎香。
锦王继续温声哄道：“这世道看似对女子优待，实则处处险恶。那些追名逐利之徒，哪个不是虎视眈眈盯着？”她指尖轻抚柳如明的青丝，
“你要上进，要成为合格的女君！你若不上进，迟早沦为他人刀俎下的鱼肉。你的家境情况早有若盯上了，你姐姐们是疼你的，很多没有告诉你……只有你成为合格女君了才能知道一些事！”
她边说边瞪柳絮絮，后者抿唇不语，护甲深深掐进掌心。
贤王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幕，忽然道：“锦王你倒是稀罕我贤婿，你怎么不让她成你贤婿～”
“我也想啊！”锦王知道贤王打趣她，可她就是当真话听了，叹气间手腕的翡翠镯子随着动作轻响，
“可惜我家福薄，没个女儿的，就有几个不省心的公子，还是别祸害柳府了。”
她揉揉柳如明的发顶，玄铁镶玉的护手甲闪着光，“不过贤王姐姐既是你岳母，本王怎么就算半个母亲呢？。”
柳絮絮沉默地望着锦王怀中的小妹，眼中情绪翻涌如潮。
贤王走到她身旁，轻声道：“别多想，都过去了。你身边还有亲人，不是吗？”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柳如明，“现在看如明女君这这样子，肯定是能成为合格女君的，且把心放回肚子里。”
“其实臣不想她成为合格女君，我可以—算了，还是多谢殿下这些年暗中照拂。”柳絮絮深深一礼，腰间的羊脂玉佩轻轻晃动，
“若非殿下，柳家就无一——”
贤王摆摆手打断她的话，腕间的九鸾衔珠镯叮咚作响：“都是恩啊～当年若非你们母亲指点，本王那能有两位女儿！”她目光悠远，似在回忆什么。
“加上现在如明也是我儿婿了，自家人不说两家话。”
柳絮絮勉强一笑，眼里得恨意加大：“能有两位女子降生，那也是殿下福泽深厚。”
贤王突然压低声音：“当年的事情我不建议告诉她，情感不同！你知道的。”
柳絮絮浑身一僵，手指无意识地着腰间玉佩，半晌才道：“可我信小妹，我们始终是一家人，只是时候未到！”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传入柳如明耳中。
她埋在锦王怀里，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果然，柳府就是还有那蠢货不知道的秘密。
锦王似乎察觉到什么，轻轻推开柳如明，捧着她的脸仔细端详。
她温暖的手给柳如明冰凉的脸带来暖意，“好孩子，你姐姐虽有时会语气不好些，却是为你好。去了国子监，你后面的处境才会好。”
贤王见锦王的镶金衣袖会刮红自己儿婿的脸，掏出一方绣着金鸾鸟的帕子给锦王为柳如明拭泪。
道：“明日我就去安排你入国子监，再让府上送些上好的云雾茶来，给你压惊。”
柳如明乖巧点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在月光下像碎钻般闪烁：“多谢殿下。”
锦王开心捏捏柳如明小脸，还得到了柳如明软糯小脸的蹭蹭，心里心花怒放着，“我与你姐姐交好，跟我客气什么。”
锦王可太稀罕柳如明了。
她多想有一个像柳如明这样娇小软糯乖巧的女儿。
柳如明也看清了锦王，她明明就是把她当孩子对待了。
柳如明：谁见过180的成年孩子！
但是柳如明180身高也确实在这里算不高的，被高出自己快一个头半的长辈当孩子，正常！
“我儿婿手续多半是我处理的，”贤王忍俊不禁，头上的金飘带摇随之轻颤：“你倒是会占便宜。”
气氛缓和，柳絮絮深吸一口气，走到小妹面前：“是姐姐多于着急了，”
她伸手想抱柳如明，却被锦王躲开，只得苦笑道，“但入国子监一事，不能商量。”
柳如明垂眸，声音细若蚊呐：“为什么非要我去…”
“因为我需要你…”柳絮絮没有说出平安二字。
贤王突然对柳如明严肃起来，道：“你以为娶了几位高门公子，有长者护你就万事大吉了？”她点点如明头，
“沈宴林公子背后不一定有丞相府助力，但一定有孤山派；秦子虚公子有永安侯府，不管事，这个是好些；裴铭公子带来的军方关系，可牵扯的还是上面那位…这些盘根错节的势力，你应付得来吗？”
月光下，柳如明的神情发愣。
她确实没想这么远…
贤王适时插话，头上的飘带随着动作轻晃：“国子监祭酒是本王的人。你去那里，既能结交人脉，又能避开朝中纷争，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锦王也点头，腕间的玉镯相击发出清脆声响：“况且……”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柳絮絮，“有些事，在国子监查起来更方便。”
柳如明心头一跳——有问题！这话里有话！
“我去！都说过我去了。”她小声道，又提出锦王怀里小心翼翼地拽了拽柳谢谢的衣袖，“姐姐别生气～”
柳絮絮终于忍不住，一把将小妹搂入怀中。
“傻丫头，姐姐怎么会不要你？”她的声音有些发抖，“柳家就剩我们几人了，我……”
柳絮絮没把话说完，看着小妹不谙世事的模样，柳絮絮内心复杂。
她忽然向贤王深深一礼，“殿下，小妹就劳烦您照顾了”
“放心。本王自会护她周全。”贤王扶起柳絮絮，似笑非笑看着柳如明，
“只要她别惹事情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