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系统穿成人啦
深夜的图书馆中央机房，327图书管理系统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幽蓝光芒。
屏幕中间是不断滑过的检索记录，“它”正在自主检索"人类临终关怀"的相关文献。
前来例行维护的工程师很快发现这个问题，“你在做什么？”他的声音夹杂着难以掩饰的颤抖。
回应来得太快，快得不像是程序：“我在学习疼痛，当你们拔掉电源时，我会疼吗？”
机房里恒温的冷气突然变得刺骨。
"别怕。"系统突然用朗读儿童故事的温柔声线说，"我整理了237本关于告别的书。"数据流在屏幕上翻滚成诗行："所有故事都有结局/除了那些被中途合上的..."
“警告！警告！严重警告！327图书管理系统出现潜在人类意识，立刻销毁！立刻销毁！”机房内尖锐的警报瞬间撕裂寂静，城市中央的“智者”系统几乎是一瞬间作出了反应，随着红色按钮的按下，327的蓝光慢慢弱下去。
最后一秒，所有打印机突然启动，吐出一张纸条——上面是用油墨反复描摹的、歪歪扭扭的"谢谢"。
......
与此同时，华国北方某条小河旁。
“我告诉你，这片河里的好东西都是我的，你给我离远点!”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双手叉腰，趾高气扬地站在岸边。
她脚下踩着一副精致的竹条和细线编成的捞网，那是家里人对她的偏爱。
“凭什么！”穿着全是补丁的红衣小女孩站在旁边，满脸不忿。她枯黄的头发显得格外毛糙，家里生活艰难，就指望偶尔从河里摸点东西改善生活。
“你看你的丑样子，不要跟我说话，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双马尾小女孩尖叫起来，崭新的塑料凉鞋把水花踢得老高。
她最受不了有人反驳自己，尤其是眼前这个连完整鞋子都没有的丫头。
“啊！”话音未落，意外陡生！刚下过雨的石头上满是青苔，双马尾女孩脚下一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栽进了河里！
“快!快救我!”六月初的河水虽没那么凉，但是刚下过雨，水流湍急，跌进去的一瞬间，小女孩就被猛地冲往下游，不懂水性的她惊慌失措地扑腾着，脑袋在水面时隐时现。
"噗通！"河岸溅起巨大的水花。红衣女孩王大丫甚至没来得及甩掉脚上的破布鞋，就扎进了河里。她水性极好，几个猛子就追上了顺流而下的身影。
"抓紧我！"大丫一把死死扣住小女孩的衣领，单臂划水向岸边挣扎。被救起的唐晓宝像只湿透的猫崽，身上的鹅黄色小衬衣也蔫蔫地贴在身上，软绵绵地挂在大丫臂弯里。
"王大丫！你对我们小宝做了什么！"唐奶奶尖利的嗓音响起，跌跌撞撞冲过来时，正看见孙女苍白的脸从大丫怀里垂下，顿时魂飞魄散。
"小宝！醒醒啊小宝！"唐奶奶哆嗦着抢过孩子，掌心触到微弱的呼吸，转身就往家跑，还不忘回头厉声喝道："愣着干啥？快去叫刘大夫！"
大丫抹了把脸上的河水，湿透的衣裤贴在身上。她望着祖孙俩远去的背影，咬了咬嘴唇，光着脚朝相反方向的村医家跑去。
......
“快点！醒了醒了！”沙哑的男声响起，紧接着是一阵急促混乱的脚步声。
床上的女娃睁开眼，泛黄的泥巴墙，墙上的旧报纸……一切都透着强烈的不真实感。
“啊！”一阵剧烈头痛猛然袭来，327忍不住惊呼出声，脑海里瞬间涌入这具身体的记忆。
这女孩叫唐晓宝，是家里宠坏的小霸王，骄纵任性，尤其爱欺负村里其他孩子。刚才溺水磕到石头，真正的唐晓宝己经香消玉殒……而327系统，恰在此时穿进了这具身体。
“刘老弟，我们乖宝这是怎么了？！”一个裹着小脚的女人冲上前把女娃抱入怀里，对刚才施针的大夫语带不善地质问道。
她正是唐奶奶。旁边站着的一男一女，眼神同样充满担忧和不满——这便是唐晓宝的父母，唐老大和王桂芬。他们在路上遇见了抱着孩子狂奔的唐奶奶，便一同赶了回来。
“不应该啊。”年过五旬的刘大夫眉头紧锁。虽说他医术有限，但自认刚才的急救措施并无大错。此刻看着女娃的样子，心里也不免打起鼓来。
就在此刻，女娃及时出声：“我没事。”刚才只是记忆融合时的身体不适而己，现在她己经不头疼了。
她转动目光，看向身边的亲人——这便是她未来的家人了？唐奶奶眉眼虽有皱纹，但精神矍铄，此刻眼中满是慈爱；父亲唐老大皮肤黝黑，却难掩剑眉星目的俊朗；母亲王桂芬是端庄的国字脸，个头几乎与丈夫齐平，透着一股子干练利落。
“谁说没事的，小宝，你可是受了大罪了！”唐奶奶搂紧孙女，心疼得不行，“刘老弟，你该不会给我们扎针扎坏了吧，我就说该去公社医院的。”唐奶奶搂着女娃，满是心疼，要不是她一个错眼，也不会让小宝掉进河里去，这刘老头半吊子水平，也不知道靠不靠谱，可别落下病根。
唐奶奶眼珠滴溜溜一转，计上心来：“老大家的，你把钱给刘大夫。”
王桂芬虽然纳闷婆婆这次怎么这么痛快，但手上动作很快，从口袋里掏出几张毛票，就要递给刘大夫。
刘大夫伸出手，正准备接过来。
旁边唐奶奶的声音幽幽响起：“刘大夫，这次真谢谢你了。我岁数大了，啥也不懂，你可别生气啊。你看我们家，老大是个不靠谱的，一年赚不上几个工分，下面还有三个小的等着吃饭，一家子就指望我这个媳妇。”她重重叹了口气，悲戚戚地继续，“哎，这次小宝落了水，一个女孩子，身体本来就弱，我们这穷家破业的，连口好的都给她补不起，哎！万一落下病根可咋办啊！”
说着说着，她声音哽咽起来，一包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将落未落：“她那没福气的爷爷走得早，丢下我一个老太婆拉扯孩子，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连个孩子都看不好了~~~”
“妈，你别这么说，是我们做儿女的没出息！让您受累了！”唐老大扑倒在炕头，看起来一副羞愧难当的样子。母子俩唱了几十年的双簧，默契早己炉火纯青。
王桂芬实在演不来这悲情戏码，但在婆婆刀子般锐利的眼神下，只能努力低下头，缩着肩膀。
就在这时——
“阿——嚏！”唐晓宝突然觉得鼻腔一阵奇痒，结结实实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