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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战甲还挺结实。”
穆歌心中胆气倍增，这才想起自己身上这件战甲四十步开外无人能射穿。即便是后世弩弓强劲的唐军，也无法伤到自己分毫，何况燕军孱弱的弓弩呢。
这会内城结构图在穆歌脑海中清晰浮现出来，他自由的穿梭在内城的街巷间，手中兵刃大杀四方，手起刀落间便是一条性命飞逝。他像是传说中的瘟神，所到之处带来的只有死亡一条路。千人将、百将、屯长，一名名燕军中低层军官死在他的手下，防御城门的燕军步卒已然没有半点组织性，只是乱糟糟的冲向穆歌，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穆歌蹿向一座高台，这会已有不少陷阵营死士和剑舞营剑士攻入城内。他们紧紧地跟随在穆歌身后，形成了一股强悍的战斗力，宛如一柄剃刀将一应生命力尽数消除。头顶明月依旧，穆歌从几名战死的燕军步卒身上剥下弓箭，弯弓搭箭瞄准纷乱涌过来的燕军。
在他身旁零散聚集的二十来名悍卒，也猛地拉开工，冷冽的箭锋指向下方燕军。
风移影动，夜空中陡然一暗，一小片乌云将明月遮蔽的严严实实。
一声弦动，数十枚羽箭呼啸而去，不少燕军来不及躲闪直接被贯穿身躯。待到乌云散去，对面燕军已倒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人惊疑不定只能滚到掩体后。
穆歌仰天长啸，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如此畅快。
“杀！”穆歌蹿下高台，奔驰之际恍如一头猎豹，身上衣甲早就沾染了燕军的鲜血。
就在这时，一支彪悍的燕军队伍出现，斩杀了几名溃逃的燕军很快稳住了形势。穆歌打量着这群出手狠辣的燕军，瞳孔微缩，握着兵刃的手不由得紧了几分。
“这股燕军与先前的不大一样啊。”穆歌低低的说道，泛酸的手腕微微活动了两下。对手水平高了几个档次，反倒令穆歌愈发兴奋，先前的燕军都太弱了，根本无法尽兴。
“启禀主公。”身旁一名陷阵营将士上前，沉声说道：“这是周古的亲兵。”
“周古的亲兵。”穆歌咀嚼着这五个字，余光一瞟这才注意到这名陷阵营将士正是百将张大石。穆歌侧过身，注视着张大石禁不住笑道：
“你小子不是百将么，跟在我身边作甚。”穆歌一直以为，跟着聚拢到他身边的都是零散入城的己方兵卒。张大石身为百将，也是基层军官了，怎么会在这。
“主公在哪，张大石就在哪。”张大石认真的说道。
“主公在哪，我等就在哪。”环顾周遭，聚拢在穆歌身旁的将士一齐低声道。
穆歌观察着在场每一名将士，从他们脸上、眼睛中分明散发着一种光彩。仿佛在暗无天日的战国时代，苍穹之上又重新升起了太阳。
暗夜中，蚂蚁般的燕军步卒逐渐聚拢过来，沉闷的脚步声一点点逼近。穆歌放眼看去，足有千人之多，在周古亲兵带领下散发着可怖的杀气。
“穆歌在前面！杀掉他！”亲兵队长一眼认出了穆歌，他举起手中长剑放声嘶吼。身后燕军步卒如狼群扑杀过来，却分明不是陷阵营和剑舞营的对手，血光狂飙之际惨叫声不断。
这么一来，原本如狼崽般嗷嗷乱叫的燕军收敛了许多，甚至开始往后倒退。
城门不住震动，轰隆一声城门陡然倒塌，大批步卒狂涌进来。数千名步卒迅速控制了城门附近的燕军，不到半盏茶的工夫，内城的燕军只剩下一千多还有战斗力。
“主公，高顺来了！”兵卒分开来，高顺大步赶来，向着穆歌大声喊道。
穆歌向着高顺微微点头，正欲说些什么一旁又是一声巨响，又是数千名骑兵涌入将这群燕军彻底包围起来。一时间，所有燕军紧张不安的张望，心头涌起浓郁的绝望。
没多长时间，剩余的城门轰然倒塌，上万名穆歌军士卒尽数涌入将这里团团围住。
“主公，张文远到了！”
“主公，李信到了！”
附近接连不断传来呼喝声，张辽和李信二人向着穆歌郑重一抱拳。不远处，纳兰婕也率领昆骑营赶到，向着穆歌笑盈盈的一点头。两人目光交汇处，有着一种直达心灵的温暖。
燕军中一阵骚乱，这会火光通明能够清晰的看清楚周遭情况。寒夜里，他们甚至能够瞧见对面穆歌军士卒的表情，哈出的热气几乎快喷到人的脸上。迟疑了很长一段时间，燕军中走出一名粗犷的壮汉，其浑身沾染鲜血，神情显得格外委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