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日山在军部办公室接到密报时,眉头紧锁,手指在铺着军事地图的桌面上重重敲击了一下,眼神锐利如刀:“九门铁律……弑主上位……好个陈皮!好狠的手段!”
吴老狗在杭州的庭院里,正逗弄着小满哥的第三代幼崽,闻讯手一抖,差点摔了手中的茶壶。他眼中闪过深深的忌惮:“乱世出妖孽啊……长沙,要变天了。”他立刻叫来心腹,严令吴家近期所有在长沙的人员务必低调,不得招惹那个新晋的煞星。
霍秀秀在霍府幽静的佛堂内,指尖捻动的佛珠骤然停住。她看着袅袅升起的青烟,清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淡淡吩咐了一句:“派人,备一份厚礼,送给新陈当家陈皮。探探虚实。”
太平街齐府,书房内烛火摇曳。忠叔将刚得到的、带着血腥气的消息低声禀报给齐铁嘴。
齐铁嘴正在给齐鹊讲解一幅复杂的星象图。闻言,他握着朱砂笔的手指微微一顿,一滴鲜红的朱砂落在泛黄的星图上,如同溅开的血点。浑浊的老眼抬起,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穿透了空间,看到了陈府门前悬挂的那颗人头,看到了那个浑身浴血、踩着尸骸踏上高位的凶戾身影。
“陈皮……”齐铁嘴的声音低沉而苍老,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沧桑,“蛰伏多年,一朝亮出毒牙,果然……见血封喉。”他收回目光,落在身边同样被这消息惊得小脸微白的齐鹊身上,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阿鹊,看见了吗?这便是九门。风光之下,尽是白骨。力量,是唯一的法则。”
齐鹊看着爷爷眼中那抹深沉的凝重,又想起雨辰哥哥身上那些新增的伤痕,小手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用力点了点头。墨玉似乎也感受到了空气中弥漫的紧张与血腥气,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警惕地竖起耳朵。
谢府书房内,烛火同样通明。谢雨辰刚处理完一批有问题的账册,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倦意。心腹护卫匆匆进来,附耳低语了几句。
谢雨辰握着笔的手猛地一紧,笔杆发出轻微的呻吟。他抬起头,那双清冷的眸子里,瞬间爆发出如同寒冰碎裂般的锐利光芒!震惊、警惕、还有一丝棋逢对手般的……凝重。
“陈皮……杀了陈金水,取而代之?”少年的声音低沉,带着与其年龄极不相符的冷冽,“好快的手,好狠的心!”
他放下笔,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窗外夜色如墨,只有远处陈府方向,似乎隐隐传来喧嚣与火光。谢雨辰知道,一个比陈金水更加危险、更加难以揣测的敌人,己经站到了九门的棋盘上。这个敌人,行事毫无顾忌,手段狠辣首接,信奉的只有赤裸裸的暴力与九门那残酷的铁律!
压力,如同无形的山峦,再次轰然压下。但这一次,谢雨辰的眼中没有慌乱,只有一片冰冷的沉凝和更加炽烈的战意。他抬手,轻轻抚过腰间冰冷的短匕。
“九门铁律……弑主上位……”他低声重复着,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有意思。那就看看……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手段狠!”
长沙城的夜,被陈金的血彻底染红。新的风暴,在九门上空,骤然汇聚!而风暴的中心,是那个踩着尸山血海上位的凶戾新贵——陈皮,以及那个在血雨腥风中艰难成长、露出獠牙的幼主——谢雨辰。齐鹊站在太平街的深宅里,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与肃杀,握紧了拳头。她知道,她和雨辰哥哥守护的路,将更加崎岖,更加……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