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张日山嘶吼着,口中不断溢出鲜血。
混乱!彻底的混乱!枪声、惨叫声、血尸的咆哮声、骨笛声、猎犬的狂吠与哀鸣……交织成死亡的交响乐!血尸如同虎入羊群,每一次扑击都带走数条性命!粘稠的暗红色血浆和人类的鲜血混合在一起,在地面上肆意流淌,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浓烈气味。
更令人绝望的事情发生了!
一个被血尸利爪划破手臂的士兵,起初只是伤口发黑流脓,但很快,他的眼睛开始充血变红,皮肤下泛起不正常的暗红血丝,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低吼,动作变得僵硬而充满攻击性!他猛地扑向旁边正在换弹夹的同伴,张开嘴狠狠咬向对方的脖子!
“啊!王强你疯了!”同伴惊骇躲避,但手臂还是被撕下一块皮肉!
“尸变!被血尸抓伤会变血尸!”吴老狗惊恐的嘶喊如同丧钟,敲在每一个幸存者的心头!
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看着身边刚刚还在并肩作战的同伴,转眼间就眼冒红光,嘶吼着扑向自己,这种精神冲击比血尸本身更加可怕!
“杀!杀了他们!他们己经不是人了!”陈皮捂着被擦伤的手臂,脸色狰狞地嘶吼,同时毫不犹豫地将柳叶刀捅进一个扑向他的、眼睛刚刚开始泛红的自家伙计心窝!
自相残杀的惨剧瞬间爆发!本就混乱的局面彻底失控!血尸在疯狂屠戮,新转化的血尸在人群中制造着新的混乱和感染!幸存者的人数如同雪崩般锐减!
霍秀秀在几名忠心护卫的拼死保护下,勉强冲到张日山身边,试图将他拖离战场。张日山重伤呕血,几乎失去了战斗力。吴老狗身边只剩下最后一条浑身浴血、呜咽哀鸣的猎犬,他本人也挂了彩,一条胳膊无力地垂下。陈皮最为狼狈,他的一条手臂被血尸的爪风扫中,衣袖破碎,皮开肉绽,暗红色的血丝正沿着伤口向上蔓延,他正疯狂地往伤口上倒着一种刺鼻的药粉,脸色煞白,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恐惧。
“顶不住了!撤!快撤出去!”霍秀秀带着哭腔尖叫道。
“往哪撤?!墓道被那血崽子触发的机关封死了!外面全是尸蟞!”一个幸存的伙计绝望地哭喊。
“齐家!谢家的人呢?!”混乱中,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吼道,充满了惊疑和愤怒,“刚才开棺的时候,他们人就不见了!妈的,是不是他们早就知道有危险,自己跑了?!”
这声质问如同投入沸油的冷水,瞬间让绝望中的幸存者们一愣。
对啊!齐家那个丫头,谢家那个少爷……还有他们的人……好像从开棺前就消失了!刚才一片混乱,谁也没顾得上!
“操!肯定是跑了!”一个被血尸追得狼狈不堪的陈家伙计破口大骂,“把血尸引出来,自己溜了!拿我们当垫背的!”
“找!找到他们!让他们也尝尝这滋味!”有人红着眼睛嘶吼。
“跑乱了!肯定是趁乱跑散了!”另一个声音带着不确定和一丝侥幸,“说不定……说不定他们找到了别的路?” 这话在绝望中如同一根脆弱的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