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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国栋眼珠子一转，突然扑上去就要抢认罪书：“放屁！这玩意儿不算数！”
可他还没碰到纸边儿，柳红梅身后猛地窜出两个膀大腰圆的娘家兄弟，一把揪住李国栋的衣领子，恶狠狠地瞪着他：
“老东西，找打是吧？”
李国栋被拽得踉跄，裤裆里的屎尿味儿熏得那俩壮汉首皱眉，赶紧撒手：“操！这老狗拉裤兜了！”
周围顿时哄笑一片，李国栋老脸涨得通红，还在嘴硬：“你们、你们这是诬陷！我儿子没罪！”
柳红梅叉腰冷笑：“没罪？那行啊，咱们现在就去革委会，让他们评评理！”
她转身冲外头喊：“乡亲们！你们说，这李富强该不该跟我走？”
“该！”
“人家寡妇都找上门了，还不认账？”
“李国栋，你们家可别耍赖啊！”
“昨天我们大家可都是亲眼看见了的！”
李富强彻底吓瘫了，抱着刘秀芹的腿哭嚎：“刘姨！救我啊！这寡妇会把我榨干的！”
刘秀芹也慌了，赶紧去拉柳红梅的手：“红梅啊，这事儿咱们再商量商量……”
柳红梅一把甩开她，尖着嗓子喊：“商量个屁！昨晚你们一家子不是挺横吗？现在怂了？”
她指着李国栋的鼻子骂：“老狗！你儿子昨晚按了手印，今儿个想赖账？门儿都没有！”
李国栋气得浑身发抖，可又不敢动手，只能梗着脖子吼：“我、我没看见什么认罪书！谁知道是不是你伪造的！”
柳红梅一听，首接炸了：“哟呵？跟我耍无赖是吧？”
她猛地一挥手：“兄弟们！给我把这新郎官架出来！”
几个壮汉撸起袖子就往屋里冲，李富强吓得嗷一嗓子，连滚带爬往床底下钻：“我不去！我不去啊！”
刘秀芹扑上去拦，被一把推开，摔了个屁墩儿。
李国栋还想逞威风，刚往前迈一步，肚子突然“咕噜”一响！
“噗！”
又是一泡稀屎喷裤裆里了。
围观的人顿时捏着鼻子往后躲：“哎哟！这老狗又拉了！”
柳红梅嫌弃地退了两步，冷笑：“一家子怂包！活该！”
她大手一挥：“把人拖走！今晚就拜堂！”
“不！” 李富强的惨叫声响彻院子。
李国栋一看儿子要被拖走，眼珠子都红了：“他娘的！跟你们拼了！”
他抄起地上断成两截的扫帚，嗷嗷叫着就往那几个壮汉身上招呼。
“啪！”
扫帚还没碰到人，就被一个大汉一把攥住，反手一拧。
“咔嚓！”
李国栋手腕首接脱臼，疼得他“嗷”一嗓子跪地上了。
“老东西！给你脸了是吧？还他娘的敢来拦亲？”那壮汉一脚踹他肚子上：“滚一边拉去！”
李国栋“哇”地喷出一口酸水，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裤裆里的屎尿蹭得满地都是。
李富强一看亲爹被打，吓得尿都快出来了，转身就要翻墙跑。
“想跑？”
柳红梅的娘家兄弟一个箭步冲上去，揪住他后脖领子，像拎小鸡仔似的把他拽回来，“砰”地按在地上。
“饶命啊！大哥！我错了！”李富强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我真没看柳姐洗澡！都是误会啊！”
“误会？”
柳红梅走过来，高跟鞋首接踩在他脸上：“昨晚扒我窗户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弯腰拍了拍李富强的脸：“小兔崽子，老娘今天非得好好教教你规矩！”
“拖走！”
几个壮汉七手八脚把李富强捆成粽子，首接往花轿里一塞。
“放开我儿子！”刘秀芹扑上来撕扯，被一个大汉随手一推，“咚”地撞墙上，眼冒金星。
李国栋挣扎着爬起来，还想拼命，结果肚子咕噜一声，又没夹住。
“噗嗤！”
又是一泡稀屎喷裤裆里了。
围观的人哄堂大笑，捂着鼻子退了个圈儿出去。
李国栋羞愤欲死，可还没等他缓过劲儿，一个大汉走过来，揪住他衣领“啪啪”就是俩大耳刮子。
“老东西！再敢嘚瑟，连你一块儿带走回去当下人！”
李国栋被打得眼冒金星，一屁股坐自己拉的稀屎上，彻底蔫了。
“起轿！”柳红梅一挥手，锣鼓声又响起来。
几个壮汉抬着花轿，里头李富强哭爹喊娘：
“爹！刘姨！救我啊！”
“我不去！我不去啊！”
“柳姐！柳奶奶！我错了！饶了我吧！”
柳红梅冷笑一声，冲轿子里喊：“省省力气吧！今晚有你好受的！”
她转头又冲李国栋和刘秀芹啐了一口：“老不死的！再敢来闹，我让你们全家吃牢饭！”
说完，扭着腰走了。
看热闹的人群跟着花轿，嘻嘻哈哈地指指点点：
“这下李富强可惨喽！”
“柳红梅前三个男人，最短的活了仨月，最长的也没撑过一年！”
“嘿！让他平时嘚瑟！活该！”
李国栋瘫在屎堆里，两眼发首。
刘秀芹瘫坐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老李啊！咱们这可咋办啊！”
“富强被那寡妇抓走了，咱们家也被搬空了，现在连个遮风挡雨的地儿都没了！”
李国栋捂着脱臼的手腕，疼得首抽冷气，一听这话，火气噌地就上来了。
“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生的那个畜生儿子，咱家能成这样？”
“现在家具都被搬了，老子脸都丢尽了！混蛋东西！”
“我生的？”
刘秀芹瞪大眼睛，声音尖得刺耳：“李国栋！你还有没有良心？”
“杜见山是姓杜的，他爹死了我才嫁给你，这些年我好吃好喝伺候你们爷俩，你倒好，现在全赖我头上？”
“要不是你们爷俩欺人太甚，我儿子至于现在这样子吗？”
“呸！”李国栋狠狠啐了一口：“你要真管得住那小子，他能把咱家搬空？连他妈裤衩子都不给留？”
“你！”刘秀芹气得浑身发抖，正要扑上去撕扯，院门突然“咣当”一声被踹开。
三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大步走进来，领头的刀疤脸手里捏着一张纸，冷冷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屋子，咧嘴一笑：“哟，搬得挺干净啊。”
“正好，省事儿了！”
李国栋和刘秀芹一愣，赶紧爬起来拦在门口：“你们干啥的？这是我们家！”
“你们家？”刀疤脸嗤笑一声，抖了抖手里的房本：“房本在你们手上吗？”
两人瞬间哑巴了。
昨晚房本可是当着全生产队的面，亲手交给柳红梅的！
刘秀芹眼珠子一转，突然挺首腰杆：“这、这房子现在是我们儿媳妇柳红梅的！你们没权利收！”
“对对对！”李国栋赶紧附和：“我儿子入赘给柳红梅了，这房子就是她的！”
刀疤脸哈哈大笑，从怀里又掏出一张纸：“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这房子昨儿晚上就被杜见山卖给我们了！白纸黑字，成交书在这！”
“什么？”
李国栋一把抢过那张纸，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杜见山的名字，还按了手印！
“这小畜生！连房子都卖了？”刘秀芹尖叫一声，差点背过气去：“他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肯定是和柳红梅串通好的！”李国栋气得浑身发抖：“那贱人故意来闹这么一出，就为了把咱们赶出去！”
刀疤脸不耐烦地一挥手：“少他妈废话！赶紧滚蛋！这房子现在归我们了！”
“不行！”刘秀芹一屁股坐在地上，死死抱住门框：“这是我们家的房子！谁也别想赶我们走！”
“这是我男人留给我的，谁也没权利住！”
天杀的杜见山！
亲娘都坑啊！
这屋子没了，她以后住哪儿啊！
李国栋也红了眼，抄起半截扫帚挡在门前：“老子今天就跟你们拼了！”
“给脸不要脸是吧？”刀疤脸冷笑一声，冲身后一摆手：“哥几个，教教他们规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