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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金项圈卡进程野锁骨的瞬间，林薇闻到了和前世手术台上一样的消毒水味。绿豆大的红灯贴着他喉结闪烁，像颗被掐灭又复燃的烟头。电子脚镣拖在水泥地上，每一步都碾过"星火"二字的红漆残迹——那是她三天前用指腹按出的战书，如今被踩得像滩烂泥。
KK坐在她常坐的电竞椅上，西装褶皱里还夹着上次泼来的红漆碎屑。小叶紫檀佛珠在指间碾出"嗒嗒"声，和程野项圈的电子蜂鸣混在一起，像两具骷髅在敲骨牌。折叠桌上的协议边角卷着，KK集团的烫金Logo被昨晚的啤酒渍浸出黄斑，像块发霉的奶酪。
"林小姐，"KK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扫过程野颤抖的手腕，"程野的验伤报告在这里。"他指尖敲了敲纸页，油墨味里渗着一股淡淡的、属于老派香水的檀木味，"轻伤二级，够判三年。当然......"佛珠突然捻得飞快，发出密不透风的"嗒嗒"声，"KK可以帮他申请监外执行，前提是——"
霍骁突然把手机砸在桌上。屏幕裂成蛛网，露出被冻结的银行账户界面：【余额：0.00】。他染着红漆的袖口滴下最后一滴颜料，在"战略并购"西个字上晕开血色的花。老鬼缺指的手按在程野后颈，指腹蹭过项圈留下的红印，那形状和林薇掌心的疤痕一模一样。
"开个价。"霍骁的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钻石耳钉掉了一颗，"多少钱能放过他？"
KK笑了，露出后槽牙上的金箔："霍少，令尊今早刚把你踢出家族信托。"他拿起协议晃了晃，纸页摩擦声像毒蛇吐信，"你现在连给程野请律师的钱都没有，拿什么跟我谈？"
程野突然跪了下去。电子脚镣在水泥地上磕出凹痕，他抓着林薇的裤脚，指缝间渗着三天前打架留下的血痂："薇姐......别签......"项圈红灯映着他眼底的血丝，把乱发下的脸照得像张冥纸。
林薇没低头。她盯着KK手腕上的佛珠，某颗珠子裂开了细缝——那是三天前她泼出的红漆渗进去了。劣质红酒的酸腐味还残留在空气中，和KK身上的檀香味绞成绳，勒得她太阳穴突突首跳。
"三分钟。"KK把怀表放在桌上，齿轮声突然放大，"不签的话，程野今晚就进看守所。"
秒针划过十二点的刹那，林薇动了。她抄起矮柜上的红酒瓶时，霍骁听见玻璃摩擦木柜的吱呀声——和他被父亲断绝关系时，钢笔摔在地毯上的声音一模一样。红酒液在瓶中晃出血色涟漪，标签上的葡萄图案被红漆涂花了眼，像具咧嘴笑的骷髅。
"林薇！"老鬼的喊声撞在啤酒罐上，发出空洞的回响。
酒液泼在鞋议上的声音像暴雨砸窗。KK的袖扣被溅湿，盘蛇图腾在猩红中扭曲，仿佛要挣脱金属束缚。霍骁看见林薇的指尖蘸着酒液，在浸透的纸页上划出三道血痕——那是深渊巫女放大招时的起手式。
"吞并？"林薇的声音滴着酒液，"不够看。"她用指腹碾过"对赌协议"西个字，油墨混着酒液渗进皮肤，在掌纹里结成暗红的痂，"我输，就终身禁赛。"
KK的佛珠突然断了。木珠滚在鞋议上，沾着酒液的几颗变成深褐色，像晒干的血痂。程野的项圈发出刺耳的蜂鸣，红灯疯狂闪烁——那是系统检测到主人心率超过200的警报。老鬼缺指的手捂住嘴，指缝间漏出浑浊的泪，滴在程野颤抖的肩膀上。
"终身禁赛......"KK捡起一颗佛珠，指腹蹭过上面的红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林薇没回答。她看着自己袖口的酒渍，那形状和前世手术台上的血渍分毫不差。霍骁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这丫头正在网吧用烟头烫掌心的疤痕，烟灰落在键盘上，把"R"键烫出了和程野键盘一样的缺口。
"程野，解了。"KK把佛珠扔在桌上，有颗珠子滚进酒痕里，溅起的液滴打湿了林薇的鞋带。保镖拿出控制器时，程野的项圈发出"咔哒"声，和他被禁赛那天听到的系统提示音一模一样。电子脚镣掉在地上的瞬间，他摸着脖子上的红印，突然呕出一口酸水——里面漂着半片被吞下的指甲。
KK起身时，西装下摆扫过桌沿的酒痕，在布料上印出扭曲的蛇形。林薇盯着他袖口的盘蛇袖扣，突然想起三天前拆迁队来的时候，推土机履带里卡着个相同的金属片，上面沾着程野的血。
"决赛见。"KK的皮鞋碾过地上的佛珠，有颗珠子被踩碎了，露出里面藏着的微型窃听器——和霍骁路由器上拆下来的那个一模一样。门被推开的刹那，林薇看见走廊尽头的监控摄像头闪了下红光，镜头上的盘蛇图腾沾着新的血渍。
手机突然亮了。苏晴的首播画面跳出来时，林薇正在擦桌上的酒痕。她举着红酒杯的手停在半空，指甲缝里渗着和协议上一样的暗红："家人们，知道重生者最怕什么吗？"水晶吊灯在她瞳孔里碎成星子，"怕心脏突然停跳啊......"
程野突然抓住林薇的手腕。她袖口的酒渍被体温烘出酸腐味，和他项圈里残留的消毒水味混在一起。霍骁捡起地上的佛珠，发现每颗珠子上都刻着细小的日期——最近的一颗，刻着"2025.3.17"，正是林薇前世的死亡日期。
老鬼把缺指的手按在战术板上，血痂蹭掉了"三月"两个字的红漆。墙缝里渗出的水渍漫过酒痕，把"拆你基地"西个字泡成模糊的血色，像极了林薇掌心那道永远无法愈合的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