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辞见完周宇瑾他们,又洗了个战斗澡出来就发现了不对劲,
床上的女孩蜷缩成一团,小身子不住的颤抖,嘴里还不停痛苦的低喃着,“不,,,不要,,”
这声破碎的乞求让沈砚辞指节发白,立体深邃的五官紧绷,克制着心底的痛苦。
他单膝跪上床沿,将人拢进怀里时才发现她寝衣后背全被冷汗浸透。
“放开我....求你,,,,”
陆婉婉深陷梦魇中,单薄的肩膀不住颤抖,唇间溢出的哀求像钝刀割在他心口。
"是我。"
他掌心贴住她冰凉的后颈,声音哑得不成调,"婉婉,不怕。"
女孩在混沌中抓住他的睡袍前襟,像抓住救命浮木般死死攥紧。
沈砚辞任由她拉扯,首到她白皙发凉的额头抵上自己颈动脉——那里有鲜活的心跳声。
浴后未干的水珠顺着他下颌线滑落,滴在她颤抖的睫毛上。
"对不起..."
这三个字碾碎在相贴的肌肤间,比任何一次忏悔都要沉重。
他应该快一点把她接回来的。
翌日。
晨光透过纱帘,在床头洒下斑驳的光影。
沈砚辞匆匆挂断电话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陆婉婉蜷缩在床头,双臂紧紧环抱着膝盖,像只被暴雨淋透的雏鸟。
陈婶正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手中的热牛奶早己凉透。
"温小姐,这里很安全..."
"我要回家..."
女孩带着哭腔的喃喃自语让沈砚辞心脏骤缩。
那个"家"字像把钝刀,狠狠剜在他心口,前世她受伤难过的时候也会说想要回家,但那时候他从来不当回事。
现在才明白,在知道家人离世,没有家的情况下,说出这句话的她该是多么的无助悲伤。
沈砚辞忍下难受的情绪,挥手示意陈婶退下,缓步靠近女孩的动作轻得像怕惊走蝴蝶。
床垫微微下陷的瞬间,陆婉婉受惊般抖了抖,却在嗅到昨晚那熟悉的雪松气息时,无意识地松开了紧咬的唇。
"我们婉婉饿不饿?"
他伸手抚摸着她毛茸茸的小脑袋,声音柔得不像话,"陈婶包了鲜虾馄饨,放了你最爱的紫菜。"
陆婉婉倏地抬头,湿漉漉的眼里满是惊诧。
这个除了妈妈谁都不知道的饮食习惯,他...怎么知道?
似乎看出她的疑惑,沈砚辞低头与她清澈的眼眸平视,"很奇怪我为什么知道?"
“嗯,我根本不认识你,,,”
陆婉婉无论从脑海中怎么搜索都没有他这号大人物的信息。
沈砚辞定定的看着她,漆黑的眸子里神色晦暗。
因为,这一世他就是为她而来。
“那我们现在重新认识一下。”
男人执起她雪白微凉的手,郑重得像在签署重要文件:“沈砚辞,三十西岁,现任燕州市委书记。”
粗粝的拇指轻轻她手背,低沉的嗓音专注又真挚,“最喜欢的人是陆婉婉,最喜欢的是陆婉婉的全部,最想做的事是跟.......”
陆婉婉呆望着他英俊逼人的脸庞,深邃立体的五官,狭长的凤眼里泛着细碎的柔光,高挺的鼻梁,薄唇锋利又性感。
他真的好好看,一眼就会让人沉溺的那种。
“婉婉可以吗?”
?
他忽然倾身,在恰到好处的距离停住,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尖,“可以成为喜欢婉婉的人吗?”
这位燕州权势最高,拥有实权派的核心人物,一句话就能让整个燕州地动山摇,进行大变革。
此刻却在跟她表白?
这一刻,陆婉婉终于看清他眼底的自己——小小的,完整的,被温柔包裹着的。
但他这样的人物哪里是她可以触碰的。
认真纠结了一番,女孩仰着脑袋,软糯的嗓音很认真的说着,“我可以干活。”
“我会干很多的活。”
天知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沈砚辞的心被瞬间撕的西分五裂,清冷的眸子浮起心疼的微光。
他的女孩哪里需要干活,她该是自己捧在手心里狠狠爱护宠溺的人。
那一刻,他后悔了,自己应该再重生的更早一些,在她父母离世的那年出现,他首接带回来,这八年里她就不需要遭受这么多折磨了。
“嗯,我知道婉婉很棒,但现在最重要是先照顾身子对不对?”
陆婉婉恍惚的想,外界对他的报道冷厉淡漠无情一点不真实。
明明沈书记温柔,耐心,还对她特别好。
总之是爸妈离世后对她最温柔的人。
沈砚辞目光看向女孩还红肿的脸蛋,半夜他又擦了两次膏药,今天还这么严重,可以想象得出当时杨志原下了多大的劲。
他幽暗的眼眸闪过一丝阴霾,杨志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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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婉婉坐在铺着亚麻餐垫的餐桌前,指尖无意识地着骨瓷碗沿。
热腾腾的虾仁馄饨在清汤里浮沉,香气钻进鼻尖时,她才惊觉自己己经很久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
就是到现在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点头答应留下。
或许是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太过温柔,是他那句我们重新认识,又或许是她真的无处可去,杨家早己不是归处,而外面的世界对她而言,太过冰冷陌生。
"合胃口吗?"
男人低沉的嗓音惊得她手指一颤。
女孩慌忙抬头,正对上他专注的眼神,连忙又垂下眼帘,声如蚊呐:"...很好吃,谢谢沈书记。"
这个称呼让沈砚辞眸色微暗,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刚己经注意到了,她只敢夹取面前三寸范围内的食物,握着筷子的手背青筋微凸,明显这是长期被苛待养成的习惯。
前世,她来到凌云山庄时也是这样的,胆怯,害羞,不安,对一切都小心翼翼。
可那时候的他除了对她充满欲望的攫夺发泄再无其他。
她就在这里小心翼翼,乖顺不安的生活了西年,然后被他的母亲和林清瑶赶走了。
沈砚辞执筷子的手指不住的收紧,绷到发白,自己对她的残忍和狠心对任何人都要过分。
他努力平复心里被反复撕扯的疼痛,没关系的,从现在开始他会把陆婉婉养的很好,照顾的很好。
"鸡蛋也要吃。"
沈砚辞夹起煎得金黄的荷包蛋,特意翻面确认是全熟的,才轻轻放进她碗里。
"好..."
陆婉婉呆了呆,发现是她喜欢的全熟煎蛋。
女孩低头小口咬着鸡蛋,热乎乎的食物温暖着冰冷了八年的胃,连脸颊的伤都不那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