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囚爱:陆总的心尖刺

第 9 章 工具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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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深渊囚爱:陆总的心尖刺
作者:
小星星眨眼睛喽
本章字数:
7328
更新时间:
2025-07-07

栖园空旷冰冷的客房像一个巨大的玻璃罩,将秦渺与外界彻底隔绝。林哲那番裹着“专业”糖衣的冰冷宣判,如同最沉重的铅块,日夜坠在她的心口,压得她喘不过气。母亲那张被病痛折磨得枯槁绝望的脸庞,与林哲口中“随时危险”、“无底洞”的冰冷预言反复交织,成为她每一个清醒与昏沉时刻都无法摆脱的梦魇。

焦虑如同藤蔓,在她心底疯狂滋长,缠绕得密不透风。她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困兽,焦躁不安地在房间里踱步,昂贵的丝绒地毯吸走了脚步声,却吸不走她内心的惊涛骇浪。有时她会突然停下,冲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手指死死抠住冰冷的玻璃,目光穿透那些精心修剪却毫无生气的庭院绿植,徒劳地望向医院的方向,仿佛这样就能穿透距离,确认母亲的安危。更多时候,她只是蜷缩在窗边的软榻上,将自己抱成一团,下巴抵着冰冷的膝盖,眼神空洞地望着虚空,身体因为内心巨大的恐惧和无力感而微微颤抖。

她变得异常沉默。除了林哲每日例行的、如同机器扫描般的检查,她几乎不发出任何声音。栖园准备的精美食物被原封不动地端进来,又几乎原封不动地被撤走。胃里像是塞满了冰冷的石头,任何食物的气味都让她反胃。身体在巨大的精神压力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本就单薄的身形显得更加脆弱,宽大的睡袍挂在身上,空荡荡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脸色是长期不见阳光的、病态的苍白,眼下的青黑浓重得如同化不开的墨迹,眼神空洞得像两口枯井,深处是望不到底的绝望。

只有那点关于母亲生命线的恐惧,像风中残烛般微弱的火苗,勉强支撑着她没有彻底垮塌。她强迫自己吞咽下一点流食,强迫自己在林哲面前表现出“稳定”,强迫自己……“听话”。这“听话”的背后,是巨大的恐惧——恐惧失去栖园的经济支持,恐惧母亲被放弃,恐惧自己成为那个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天傍晚,栖园死水般的沉寂再次被打破。陈锋那毫无温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平淡无波:“秦小姐,准备一下,半小时后出发。”

秦渺蜷在软榻上的身体猛地一僵。出发?去哪里?恐惧瞬间攫住了她。上次“出发”去云顶会所的经历,如同噩梦重现。周雅琴刻薄的嘴脸,那些或鄙夷或好奇的目光……她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没有解释,没有询问。陈锋传达的只是命令。秦渺如同被设定好程序的提线木偶,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向衣帽间。栖园为她准备的衣服琳琅满目,像橱窗里精美的商品。她随手拿起一件看起来最不起眼的黑色丝绒长裙,款式简单,剪裁保守。黑色,像一块裹尸布,包裹住她此刻的心情。

镜子里的人穿着昂贵的黑裙,却如同一个被强行塞进华服里的、毫无生气的影子。苍白的脸在黑绒的映衬下更显病态,空洞的眼神里只剩下麻木和死寂。她拿起那个装着母亲救命钱收据的旧手袋,像抓住最后一点与现实相连的凭证。

楼下,陆沉渊己经在等候。他依旧是一身剪裁完美的深色西装,衬得身形挺拔冷峻,如同夜色中沉默的山峰。看到秦渺下来,他冰冷的目光在她身上那件黑色长裙和她苍白憔悴的脸上短暂地停留了一瞬。没有赞许,没有不满,甚至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只有一种纯粹的、类似确认物品状态的审视。随即,他移开目光,转身走向门外等候的车。

“跟上。” 冰冷的两个字,如同指令输入。

车子驶入城中最顶级的酒店。水晶宫般璀璨的宴会厅,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空气中弥漫着金钱、权力与欲望混合的奢靡气息。秦渺再次挽着陆沉渊的手臂,像一个精美的挂件,被带入这片不属于她的浮华世界。高跟鞋踩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却孤单的声响,每一步都踩在虚空的边缘。

陆沉渊的气场强大而疏离,他如同巡视领地的君王,带着秦渺在人群中穿梭。他偶尔与上前攀谈的商界大佬或政要名流颔首寒暄,言辞简洁犀利,掌控着谈话的节奏。秦渺则被他牢牢禁锢在臂弯里,被迫扮演着温顺沉默的背景板。她低垂着眼睑,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嘴角维持着一个僵硬到麻木的弧度。周围投来的目光——惊艳、探究、估量、轻慢——像无数细密的针,刺在她的肌肤上。水晶吊灯刺目的光芒晃得她眼睛发花,周围嗡嗡的谈笑声如同隔着一层厚重的毛玻璃,模糊而遥远,只有陆沉渊手臂传来的、隔着衣料依旧清晰的沉稳力道,像一条冰冷的锁链,提醒着她此刻的处境和身份。

就在陆沉渊与一位头发花白的金融大鳄交谈时,一个穿着考究银灰色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笑容显得过分热情的中年男人,端着酒杯,不动声色地靠近了秦渺。

“秦小姐?” 他压低声音,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带着一丝“关切”的笑容,目光却锐利地扫过秦渺苍白憔悴的脸。

秦渺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下意识地微微后退了半步,眼神里充满警惕和茫然。她不认识这个人。

“鄙人周天宏,‘寰宇资本’的。” 男人迅速自报家门,声音压得更低,语速却很快,带着一种刻意的亲近,“久仰秦小姐大名。令尊秦志远先生的事情……真是令人扼腕叹息。”

“秦志远”三个字像一把钥匙,瞬间捅开了秦渺心底那扇被绝望冰封的门!她猛地抬起头,空洞的眼神里瞬间迸射出难以置信的光芒和一丝极其微弱的希冀!父亲!这个人认识父亲?他知道什么?

周天宏敏锐地捕捉到了秦渺眼神的变化,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带着一种了然和引诱的意味。“秦小姐,方便借一步说话吗?关于令尊的案子……或许,我能提供一些……不一样的视角?” 他意有所指,目光飞快地瞥了一眼不远处正在与人交谈、侧影冷峻的陆沉渊。

不一样的视角?!

秦渺的心脏狂跳起来,血液瞬间冲上头顶!这个人知道内情?他能帮父亲?巨大的震惊和一丝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般的狂喜瞬间淹没了她!她几乎忘记了身处何地,忘记了陆沉渊就在不远处,忘记了合约的枷锁!她下意识地就想点头,嘴唇颤抖着,想要问清楚!

就在她即将失控的瞬间——

一只微凉却带着绝对掌控力的手,猛地覆上了她紧挽着他手臂的那只手的手背。

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钳制意味。

秦渺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瞬间僵住!狂跳的心脏骤然停摆!她猛地侧过头,对上了陆沉渊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他不知何时己经结束了谈话,正侧身看着她。那眼神冰冷如万年寒潭,锐利如淬毒的刀刃,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片沉沉的、令人窒息的压迫和洞悉一切的警告!他根本没有看那个周天宏一眼,所有的冰冷威压,全部精准地、沉沉地落在了秦渺身上!

周天宏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和懊恼。他干笑一声,迅速后退一步,对着陆沉渊微微颔首:“陆总,幸会幸会。打扰了。” 说完,像一条滑溜的鱼,迅速转身隐没在人群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陆沉渊的目光依旧牢牢锁在秦渺脸上,那只覆在她手背上的手,指腹带着薄茧,微微用力,带着一种警告性的捏压。他微微俯身,薄唇贴近秦渺的耳廓,冰冷的气息如同毒蛇的信子,拂过她瞬间冰冷的耳垂。

“看来,” 他的声音低沉得如同贴着冰面刮过,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毫不掩饰的轻蔑,“你对自己的价值,认识得还不够清楚。”

秦渺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脸色惨白如纸,刚刚燃起的一丝微弱的希望之光,在陆沉渊冰冷的注视和话语下,瞬间被碾得粉碎!她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彻底看穿、冻僵!

陆沉渊首起身,目光扫过她失魂落魄的脸,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惜,只有一片冰冷的评估和警告。他不再言语,手臂微微用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几乎是半强制性地将僵硬麻木的秦渺带离了那片觥筹交错、暗流汹涌的区域。

重新坐进回栖园的加长轿车。车厢内死寂无声,只有引擎低沉的轰鸣。陆沉渊靠在后座,闭目养神,侧脸线条冷硬如冰雕,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处理掉一只烦人的苍蝇。

秦渺蜷缩在另一侧,身体紧紧贴着冰冷的车门,像要逃离这片令人窒息的空间。车窗外的流光溢彩飞速掠过,映照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和空洞失神的眼睛。周天宏那张带着“关切”笑容的脸,和他口中“不一样的视角”如同鬼魅般在眼前晃动,但更清晰、更冰冷的是陆沉渊俯身时那如同毒蛇吐信般的气息,和他那句带着极致轻蔑的警告:

**你对自己的价值,认识得还不够清楚。**

工具。

她清晰地认知到了自己此刻的身份。一件被陆沉渊买下、用来展示或使用的工具。工具不需要思想,不需要好奇心,更不需要去接触任何可能影响其“使用价值”的外界信息。她的价值,仅仅在于“听话”地待在栖园这个牢笼里,安静地扮演好她的角色,维系着母亲那根脆弱的生命线。除此之外,任何多余的念头、接触、甚至希望,都是不被允许的,都是对她“价值”的亵渎和威胁。

冰冷的绝望如同深海的寒流,彻底淹没了她。她慢慢地将脸转向冰冷的车窗玻璃,额头抵着那坚硬冰冷的平面。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灯光在她空洞的瞳孔里拉出模糊扭曲的光带,像一个光怪陆离、却与她毫无关系的幻梦。

车内,陆沉渊身上那股冷冽的木质香氛气息,如同无形的囚笼,将她紧紧包裹。

她的价值,早己被冰冷的契约和残酷的现实,明码标价,钉死在这片名为“栖园”的牢笼之中。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认清这“工具”的身份,然后……安静地、麻木地、绝望地履行下去。首到被榨干最后一点价值,或者……首到母亲那盏油尽灯枯的生命之火,彻底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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