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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鞋摩擦地板的尖啸声划破清晨的寂静。林岩站在掘金训练馆的二层观察廊，俯视着下方正在进行的第一堂全队合练。汗水己经在地板上洇出深色的痕迹，助理教练正吹着哨子催促球员折返跑。
"菜鸟！这里不是雪城大学的幼儿园！"马库斯·坎比突然用肩膀狠狠撞向正在进行上篮训练的安东尼，新秀踉跄着摔出底线，篮球滚到了场边。
整个训练馆瞬间安静。林岩的手指无意识攥紧了观察廊的栏杆，金属的冰凉触感透过掌心传来。前世他看过太多关于坎比的报道——这位96年榜眼是更衣室著名的刺头，曾经在尼克斯和斯普雷维尔大打出手。
安东尼慢慢爬起来，拍了拍手肘上的木屑。19岁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弯腰捡起篮球，用雪城大学标志性的三威胁姿势对准坎比："老家伙，要单挑吗？"
"都停下！"主教练杰夫·布兹德里克吹停训练，但林岩己经推开观察室的门大步走向球场。他注意到老将沃什·莱纳德正对替补席使眼色，几个球员悄悄挪到了靠近冲突的位置。
"副总裁先生。"坎比咧开嘴露出金牙，"我们正在教小朋友认识NBA。"他故意把"副总裁"这个词拉得很长，引得几个老队员发出嗤笑。
林岩没有理会挑衅，径首走到技术台前拿起战术板。油性笔在光洁的表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画了个简单的底线战术："卡梅隆，展示一下你在雪城用的这个背打。"
安东尼接过篮球的瞬间，坎比己经摆出防守姿态。2米11的中锋像堵墙般笼罩着2米03的新秀，肌肉贲张的手臂上青筋暴起。林岩悄悄对场边的录像师比了个手势。
第一次背身冲击，安东尼被弹开半步。坎比得意地喷着垃圾话："就这？查克·海耶斯都能打爆你！"第二次对抗时，安东尼突然改用左肩虚晃，右转身的瞬间一肘顶在坎比肋下——这是他在ABCD训练营跟加内特学的暗劲。
当坎比因疼痛微微蜷缩时，橙色22号如猎豹般跃起。林岩永远记得这个画面：安东尼的右手小臂完全超过篮筐，篮球被狠狠砸进框内的巨响在训练馆里如同惊雷。篮架剧烈摇晃时，坎比狼狈地坐倒在地。
"漂亮的底线战术，不是吗？"林岩扶起目瞪口呆的主教练，声音刚好能让所有人听见："沃什，你收拾下更衣室柜子，下午要去孟菲斯体检了。"
全场死寂。莱纳德是更衣室最有威望的老将，上赛季更衣室扑克牌局的固定组织者。林岩掏出手机拨通灰熊总经理的电话："关于洛伦岑·赖特的交易，我们改主意了。只要首轮保护条款......"
他突然被刺耳的摩擦声打断。坎比踹翻饮料架走向出口："老子不干了！"矿泉水瓶滚落一地，有几个砸到了安东尼脚边。
"马库斯，"林岩头也不抬地继续通话，"你的合同里有15%交易保证金，想试试被交易到夏洛特的感觉吗？"这句话让坎比僵在门口——2003年的山猫尚未成立，但夏洛特是众所周知的篮球荒漠。
当训练重新开始时，林岩注意到安东尼偷偷揉着手腕。录像师递来的平板显示着刚才扣篮的慢放：坎比倒地前故意用指甲在安东尼手腕划出了三道血痕。
"通知医务室准备破伤风疫苗。"林岩把战术板扔给助理教练，"下午三点召开全体会议，我要宣布新的队规。"
他走向办公室时，墙上的电子钟显示11:30。ESPN正在午间新闻播放坎比摔门而出的画面，标题是《掘金内讧？》。林岩关掉电视，从抽屉里取出昨晚熬夜制作的"雪山崛起计划"。
文件第三页用红笔圈着一行字：【文化重塑：30天内清理所有抵制者】。名单上莱纳德的名字己经划掉，坎比后面标注着"观察期两周"。林岩在"安德烈·米勒"的名字上轻轻点了点——这个低调的控卫曾在更衣室默默递给安东尼一包冰袋。
窗外传来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透过百叶窗缝隙，林岩看到安东尼独自在加练三分，手腕上缠着的白色绷带格外醒目。场边坐着卡尔德隆，西班牙人正认真做着笔记——这个本该2005年才登陆NBA的控卫，此刻的敬业态度与其他老将形成鲜明对比。
办公室门被敲响，首席球探神色慌张地冲进来："快看选秀网站！"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实时更新：【突发：活塞将米利西奇下放发展联盟】。配图是塞尔维亚天才茫然站在小球队更衣室的照片，身后衣柜名牌被拼错成"Milichic"。
林岩突然笑起来，拨通了安东尼的电话："卡梅隆，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和勒布朗吃个饭。"他知道此刻的詹姆斯正在丹佛参加商业活动——前世这个细节曾被ESPN报道过。
当电话那头传来年轻人压抑着兴奋的"当然"时，林岩翻开计划书的下一页。标题是《关于2004年向上交易获取伊戈达拉的可行性分析》，其中用红笔标注着关键句："需要至少清理380万薪资空间。"
他的目光移向墙上贴着的薪资表，在坎比的名字上停留许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