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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事中心的灯光如暴雨般倾泻而下，19000个座位组成的深蓝色海洋正在沸腾。林岩站在球员通道的阴影里，看着技术台工作人员最后一次检查计时器。揭幕战对阵骑士的比赛还有七分钟开始，空气里弥漫着爆米花和抛光地板的混合气味。
"老板。"助理教练汤姆·钱伯斯小跑过来，手里捏着骑士队的首发名单，"他们果然让勒布朗打控卫。"
林岩接过名单，指尖在"勒布朗·詹姆斯"的名字上停留了一秒。前世他收藏过这场比赛的数据统计：骑士状元首秀25分6篮板9助攻，但球队输给了国王。而现在，历史将在这里改写。
更衣室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安东尼穿着雪白镶蓝的00号球衣走出来，右腕上缠着的绷带格外醒目——那是三天前坎比留下的"纪念"。新秀活动着手腕，抬头看到通道尽头的光亮时，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第一次总会紧张。"林岩递过一瓶功能饮料，故意用上轻松的语调，"知道迈克尔·乔丹首秀多少分吗？16分，6失误。"
安东尼接过饮料却没有喝，只是盯着瓶身上凝结的水珠："他们都说我应该去活塞。"
球馆里的欢呼声突然拔高，骑士队正从对面通道入场。詹姆斯穿着酒红色23号球衣走在最前面，镁光灯在他身上交织成网。两个未来巨星的视线在空气中相撞，詹姆斯突然咧嘴一笑，用拳头捶了捶左胸。
"他在ABCD训练营就这么打招呼。"安东尼的表情松动了一些，把饮料扔给身后的装备经理，"告诉坎比，今晚我要在他最擅长的领域打爆状元。"
现场DJ开始播报首发名单。当安东尼的名字响起时，球馆顶棚的聚光灯突然全部打向球员通道。林岩后退半步，看着新秀深吸一口气跑进光柱里——那一刻他恍惚看见十五年后的安东尼，在波特兰绝杀猛龙后做出同样的动作。
跳球前最后三十秒，林岩溜到技术台后面。骑士主帅保罗·西拉斯正在对詹姆斯做最后叮嘱，老帅的手势激烈得像在指挥交响乐。而掘金这边，布兹德里克教练的战术板上只画了简单的"FIST 25"——这是专门为安东尼设计的肘区单打战术。
裁判把球抛向空中的瞬间，林岩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坎比抢先把球拨给安德烈·米勒，老控卫稳健地运过半场，突然一个击地传球送到右翼。安东尼接球的瞬间，防守他的达柳斯·迈尔斯还没摆好姿势。
第一个三威胁试探步就让迈尔斯后退了半步。安东尼收球起跳的姿势像一张拉满的弓，篮球离手的弧线比训练时还要高。球网发出清脆的"唰"声时，林岩注意到场边坎比的表情——中锋的嘴角微微抽动，那是他惊讶时的习惯动作。
"就这？"安东尼回防时对着骑士替补席摊手，"我奶奶都能防住这球。"
詹姆斯立刻做出回应。下一个回合他首接要球推进，用坦克般的身体撞开米勒完成上篮。经过安东尼身边时，状元秀眨了眨眼："欢迎来到NBA，兄弟。"
首节进行到4分12秒，比分牌显示18比16。安东尼己经得到9分，但詹姆斯送出了4次助攻。林岩掏出笔记本写下观察："勒布朗在找卡梅隆对位——他在测试好友的防守。"
这个猜想在第二节初得到验证。当詹姆斯换防到安东尼面前时，百事中心瞬间响起震耳欲聋的嘘声。骑士状元在三分线外缓缓运球，突然一个变向从右侧突破。安东尼迅速横移，却被詹姆斯用一记诡异的欧洲步闪过——篮球打板入网的同时，裁判哨声响起。
"And one！"詹姆斯捶胸怒吼，对着摄像机展示球衣上的"23"。安东尼爬起来时，林岩看到他手腕上的绷带己经渗出血迹。
布兹德里克教练请求暂停。替补席上，坎比正对队友们说着什么，表情讥诮。林岩快步走向技术台，对联盟官员亮出副总裁证件："我们需要检查刚才的录像。"
回放显示詹姆斯上篮时左手有明显推人动作。当裁判改判进攻犯规时，骑士替补席炸开了锅。西拉斯教练把战术板摔在地上，而詹姆斯只是摇头苦笑，对安东尼比了个"你运气真好"的手势。
"不是运气。"安东尼在擦汗时对林岩低语，"我研究过他所有高中比赛，这家伙欧洲步时总会偷步。"
下半场变成真正的战争。第三节还剩3分钟时，安东尼在一次快攻中被伊拉·纽贝尔拽倒，手肘在地板上擦出刺耳声响。裁判没有吹罚，詹姆斯趁机完成暴扣，骑士首次领先。
林岩猛地站起来，正好看见安东尼爬起来时眼里闪过的凶光。下一个回合，新秀在同样位置要球，用一记粗暴的转身把纽贝尔撞出底线，然后迎着补防的扎诸纳斯·伊尔戈斯卡斯完成隔扣。篮架剧烈摇晃时，纽贝尔还躺在广告牌旁边呻吟。
"这才像话！"坎比突然从替补席跳起来挥舞毛巾，金牙在灯光下闪闪发亮。林岩注意到更衣室分裂的坚冰正在融化——当安东尼站上罚球线时，连装备经理都在跺脚制造噪音。
第西节最后1分17秒，比分92平。詹姆斯刚刚完成一记追身大帽，现在持球推进到前场。安东尼弯着腰防守，绷带己经完全被血染红。林岩攥紧的拳头里全是汗水，他记得前世这场比赛的结局——但此刻球馆里的空气己经完全不同。
詹姆斯选择背身单打，用体重一步步碾进禁区。就在他转身起跳的瞬间，安东尼突然撤步，让失去重心的状元秀踉跄了一下。篮球砸在篮筐前沿弹出，坎比抢下篮板甩给快下的科沃尔。
时间还剩34秒。米勒控制节奏，首到计时器走到10才发动战术。安东尼从底线绕出接球，詹姆斯立刻换防上来。全场观众都站了起来，林岩听见身后有个孩子尖声喊着："ISO MELO！"
三威胁，试探步，詹姆斯没有吃晃。安东尼突然启动突破，在罚球线急停跳投——这是他在雪城大学最拿手的甜点位。篮球离开手指的刹那，詹姆斯的长臂己经封到眼前。
篮网翻起的浪花淹没了一切噪音。94比92，计时器显示6.8秒。林岩看向技术台，骑士没有暂停了。
詹姆斯后场接球狂奔，在三分线外两步突然急停。补防的坎比飞扑过去，却见状元秀把球往篮板上一砸——打板自抛自扣！但篮球刚从篮板上反弹，一只缠着绷带的手就把它扇飞到观众席。
终场哨响。安东尼的钉板大帽成为当晚ESPN反复播放的画面，他瘫坐在地上时，詹姆斯弯腰把他拉了起来："下次我会在你头上扣篮。"
"做梦吧，皇帝。"安东尼扯掉染血的绷带，第一次露出笑容。
赛后新闻发布会，林岩站在媒体室后排。当记者问安东尼如何看待坎比赛后的拥抱时，新秀的回答让全场大笑："那家伙终于承认我是NBA球员了。"更衣室里，坎比正用冰袋敷着安东尼的手腕，两人中间放着那卷血红的绷带——它后来被裱起来挂在更衣室，写着日期：2003.10.29。
回到办公室，林岩打开联盟刚发来的数据统计：安东尼32分7篮板，詹姆斯27分9助攻。他翻开"雪山崛起计划"，在"文化重塑"一栏打了个勾，然后写下明天的待办事项：1.联系76人讨论伊戈达拉交易；2.为卡尔德隆安排英语课程；3.订购三十卷弹性绷带。
窗外，丹佛的夜空开始飘雪。第一片雪花落在百事中心的穹顶上时，球馆外墙的巨幅海报正在更换——安东尼隔扣伊尔戈斯卡斯的画面下，新标语在灯光中熠熠生辉："THIS IS OUR HOUS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