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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钼的催化活性确实比传统催化剂高得多，但是……”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皇帝捂着耳朵摇头道。
“……”
“朕不管，朕不管！朕只要能让飞机上天的橡胶！记住，每延迟一天，就有三名士兵因为装备故障而丧生，其中至少有一个是飞行员！”
皇帝的马车消失在柏林的浓雾中后，实验室的灯光彻夜未熄。
霍夫曼将钼矿石研磨成粉，小心翼翼地倒入反应釜。
当催化剂与反应物接触的瞬间，奇迹发生了，白色的聚合物如雪花般生成，在搅拌器的作用下形成均匀的乳状液。
马尔科盯着仪表盘，温度稳定在180℃，压力维持在120个大气压，所有参数都在安全范围内。
“霍夫曼先生！”马尔科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成功了！拉伸强度达到天然橡胶的91%，耐温性测试显示可以承受220℃的高温！”
霍夫曼抓起样品，泪水不受控制地滴落在洁白的聚合物上。
“快！”他对着传声管大喊，“告诉博施先生，让总理准备好2000万马克！不，我要亲自打电话告知！”
电话很快接通，不过不是总理，却是威廉三世。
“喂，哪位？如果还是总理夫人女士的话，朕己经告诉你了，总理在朕的王宫里开会！”
“陛下，我，霍夫曼，打钱！”
“？？？”
威廉三世将话筒远离了耳朵，疑惑的看着话筒。
“咳咳，陛下，还是我的夫人么？”总理看着皇帝的表情，只能站起身，红着脸嚅嚅道，“实在抱歉，我的夫人来自小地方，言语上可能有些粗鲁。”
“不，不是你夫人，坐下吧。”威廉三世回头摆摆手，随后对着话筒冷笑道，“朕，秦始皇，打钱，你，大将军，懂？”
“？？？”这回轮到霍夫曼懵B了，再三确定没有拨错电话后，开口问道，“陛下，您在说啥呢？我们实验成功了。我们不仅能造出坦克履带，还能造出比天然橡胶更好的飞机轮胎！”
挂完电话，霍夫曼转身看向实验室角落的那些破损轮胎，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里希特霍芬，你的仇，我们很快就能报了”
1922年11月，荷属东印度巴达维亚的暴雨来得格外猛烈。
德国驻印尼公使冯·俾斯麦男爵的别墅坐落在茂物植物园附近，殖民风格的百叶窗被暴雨敲打得噼啪作响。
苏门答腊橡胶园主联合会主席阿里·沙赫转动着左手的翡翠戒指，戒面在水晶吊灯下泛着幽绿的光，与他面前鎏金咖啡杯中的液体颜色惊人地相似。
阿里·沙赫的爪哇语带着浓重的荷兰口音：“男爵先生，总督府的禁运令就像这雨季的乌云，可种植园的橡胶树不会因为禁令就停止流胶。”
他的手指划过谈判桌上的地图，红笔圈出的12处种植区宛如12枚血色印章。
“巨港周边的庄园年产3万吨干胶，只要贵国能提供克虏伯工厂最新式的甘蔗压榨机……”
“打断一下，那是帝国工厂，不再是克虏伯工厂。”
“无所谓，你们的皇帝想学布尔什维克还是想当救世主都跟我没关系，我只关心我的钱包。”
俾斯麦男爵放下手中的蓝山咖啡，杯碟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在暴雨声中显得格外刺耳。这位普鲁士贵族后裔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右眼角的疤痕随着面部肌肉微微抽动，那是1914年在东非战役中被英国狙击手子弹擦过留下的纪念。
他推过一份烫金封面的文件：“主席先生，我们皇帝陛下对技术交流毫无兴趣，只对尊重技术的人有兴趣，而正好，您跟阿拉伯的那些酋长一样，很尊重技术。”
文件封面上橡胶-机床交换计划的标题下，200台精密机床的清单排列整齐，每台机床旁都标注着可换200吨橡胶的字样。
俾斯麦的食指敲了敲文件：“首付50台机床，换取贵联合会50%的股权，以及庄园的永久开发权。”
阿里·沙赫的翡翠戒指突然停止了转动，瞳孔在水晶灯的折射下收缩成危险的缝隙。
“男爵这是要买下整个苏门答腊的橡胶？”
“不，先生。”俾斯麦拿起银质糖罐，往咖啡里加了三块方糖，“我们只要技术转让，以及……您的合作。”
他推过一个丝绒盒子，里面躺着一枚镶嵌着钻石的铁十字勋章：“这是威廉三世陛下亲自授予的德意志雄鹰勋章，授予为帝国做出特殊贡献的外籍人士。”
“很好，我越来越喜欢你们陛下了，那机床什么什么时候能到货？”阿里·沙赫快速的签完字，激动的问道。
“十……”
“十个月？这么久？算了，好饭不怕晚。”
“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