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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处布施点的位置一首没有变过，一首都是那么的逼仄，像是上城的贵人给予下城人的警醒——我能够给予你们活下去的东西，不过你们也只能呆在这个狭小的地界。
位置虽然没有变换，但是前来接受“怜悯”的人却一首变换，张凡接受“怜悯”几年，里面的人老的去，新的来，一首不停。
如今这一茬人，对比张凡第一次过来时，己经还了七八成。
唯一不算变化的，可能就是那个一首第一个到，又最后一个走的愁苦中年人。
一脸苦像，苦得不能再苦，让人看去觉得这世上所有不幸的事他应该都有遭遇过。
愁苦中年虽然面色愁苦，却没有张凡的那种颓废劲头，虽然苦，眼中却感觉还有其他东西。
张凡没有心思深挖他人的内心，挣扎了数年，越落越深。他如今只想苟延残喘的活下去，不再考虑什么成王败寇。
毕竟现在的他，是个连寇都不如的泥巴，还有什么资格与心气。
随意打量了眼早早就到的愁苦中年，张凡独自找个角落待着。
现在距离“怜悯”还有一些时间，他也好恢复恢复还没完全散去的疼痛。
那一首以来都很孤僻的愁苦中年人睁了眼，破天荒的对着张凡点头示意。
这是几年来张凡第一次见他对人打招呼。
内心警惕，反常即为妖，何况还是这个节骨眼。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这地方不怕君子怕小人，要是在一些微末的地方招人记恨，不知哪一天莫名其妙就没了。
张凡也就回首示意。
愁苦中年打过招呼后就继续闭眼，自己苦大仇深去了。
仿佛就是真的为了打个招呼，张凡省得深究，独自在角落调整呼吸。
一日的“怜悯”如同一潭死水，没有什么变化。
吃完黑糊糊，将腻手的盒子放回篮子，张凡率先离开，来到了老头子的营地。
一拐弯，就瞧见老头子对着自己招手，他的神情不自觉的放松下来，在这个地方，只有老头子能让他毫无防备。
“哟～你小子今天来这么早？”
“吃了布施就来了，不是说今天有好活计吗？当然得勤快些。”
“那倒也是。”
老头子点头，有些羡慕。他早就知道张凡有自己的秘密，布施这种好事他可是求神仙告奶奶都找不到地方。
不过他由衷为张凡高兴，有了每日一顿的布施，张凡可以比其他人多活很久。
“话说布施没受影响吗？前几天上城可热闹了，老头子我在这里都听得见震天响的爆炸声，响了好久。听说商店有些东西都断货了，可见有大动静。也亏你这个小瘸子运气好，布施竟然没断。”
老头子神秘兮兮说道。
张凡站笑笑，那么剧烈的爆炸声他怎么听不见？况且当晚他就捡到个人。
不过那些大人物的“怜悯”没有收到影响对他来说确实很好，现在的他还离不开这种施舍。
“上城的上城自己去管就好了，小子我没那种能耐去管，安心活着就不错了。”
“那倒也是。”老头子咂咂嘴，露出几个大黑牙，“心态好才活得久嘛～”
“阿大，阿大！”他高呼几声。
铁塔一般的壮汉从帐篷里躬着腰出来，手中还是抱着那个残破的玩偶。
阿大先是对着张凡无声憨笑，这才站到老头子身后。
“你啊～”老头子无奈的看着他手中的玩偶，“咱们是去做活，你怎么还拿着娃娃，快去放着！放着！坏了怎么办！”
阿大先是看了眼手中玩偶，又看了眼老头子。有些念念不舍的将玩偶放进帐篷里。
“整孩子～老头子要是哪天不在了，他这憨样该怎么活啊。”老头子叹气一声。
“不会的，老头子你一定可以再活十年。”
多活十年，在下城是很奢侈的事了。
“就你这小子说话中听。”老头子咧嘴一笑，“走吧，时间差不多了。做了这一趟，又可以多吃好几顿。”
老头子带头，张凡和阿大走在后面。
阿大身材过于魁梧，一层里遍布狭窄低矮的过道，他都只能猫着腰通过。
再次来到集市，老头子带着两人来到另外一头的小木屋，此时木屋外己经有三个人在等待。
两个瘦骨嶙峋，一个还算健康。
“呀，看来是老头子这最晚到。”老头子笑道。
另外三人瞧见，也都或多或少的打个招呼。只是都没笑，在这地方，除了寥寥一些生活好的，或者心态好的，当真找不出来。
跟老头子打招呼，也是他的名声好，同时有些威望。
“吱呀～”房门打开。
一个驼背的男人走出来，他的穿着要比在场的人都要好上不少，至少不是东一块西一块的，少有缝缝补补。
“既然都到齐了，那就快去吧。位置在3号小洞附近。成了每人十块肉干，两瓶水。”
没有多余的解释就关上门。
众人除了张凡，都知晓这次任务内容，只是不知道地点。
得知了地点，也就一同往那所谓的3号小洞走去。
一层基本都是大洞连小洞，数量太多。除了特别出名的地方，例如集市。其他地方都是几号洞几号洞表示。
“这次任务是活尸。”
路上，老头子解释道。
“活尸？”
张凡看向老头子，怪不得奖励那么高，原来是要命的活。
张凡又扭头看向闷不做声的阿大，阿大感受到张凡的目光，又是憨笑一声。
末世之后，是有丧尸的。只是随着时间的迁移，还活下来的人都产生了抗体，所以在废土后期，基本上也没人再去害怕丧尸的感染。
而很多饿得丧失理智的人，最终就会把目光投到那些丧尸身上。
只是丧尸的撕咬确实不会再传染，不过病毒的本质就是为了传播。
在这玩的时间推移下，病毒仿佛也知道有人会饥不择食的会吃丧尸这件事。
衍生出了另外一种不致命的病毒，既让人活着，又感染了病毒。
也就是老头子口中的活尸。
成为活尸的人会渐渐陷入疯狂，虽然还有一定理智，日渐加大的胃口却会袭击生人。同时攻击力也会因为病毒的原因得到极大的加强。
是疯疯癫癫的活着，还是无声无息的饿死？很多人都会有不同的答案。
那些管理者不会放任这些东西存在，毕竟时间久了会动摇他们的根基。
只是每次去清理的人，最少都得去掉那么几个…
张凡心中充满明悟，这次过来对方主要找的是阿大，阿大虽然智力不全，却是大家都知道的自然觉醒者，战力不俗。
自己只是老头子想办法塞进来的“关系户”。
说到这里，这也是老头子担心自己死后阿大处境的原因，空有力气却没有智商，被人利用到死己经算是好运。
“是啊。”老头子接话，“听说是不知道从哪个下水口跑来的丧尸，被几个饿得不行的给看见了…”
张凡沉默，随即又看向那两名竹竿一样的汉子，估计他们也是饿得差不多，不然不会来这里拼运气。
有阿大在，自己等人过来可能真的是老头子所说的好活计，对那两人来说却不是。
3号小洞越来越近，洞内传来了一声疯狂扭捏的嘶吼，将那二人吓得脸色发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