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位柳表妹的状况似是很严重,萧谨荣只能让她靠到自己的身上。
关键她靠也不好好靠,还用身子蹭来蹭去。
萧谨荣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难免身子被撩得起了反应。
最后那个丫鬟来是来了,可这位萧二公子却并没有让她们去扶柳清婉,而是把自己身上的外袍脱了裹在对方的身上,这才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再说回许舒窈,主仆三人出去的时候,倒是遇上了那位沈家大公子,他像是刚送了客人回来,听她的丫鬟说主子肚子痛,还关切地问要不要紧,若是严重,就在沈府暂且歇下,他马上去请大夫。
许舒窈强忍着不适拒绝了,她脸红红的,一副不便多说的样子。
作为男子的沈少禹难免想到女子那些难以启齿的理由,也就摆摆手让她们离开了。
打发走这位沈家大少爷后,三人都舒了一口气。
就在许舒窈以为自己可以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解决掉这桩麻烦时,竟看到萧墨站在国公府的马车旁。
那一刻,己经被药性折磨得快失去理智的许舒窈有种瞬间崩溃的感觉。
萧墨为什么在这里?
她能瞒过对方的眼睛吗?
许舒窈擦了擦额上不断冒出的汗,尽量放平声气道:“世子爷!”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出口的声音带了些说不出的味儿。
与往常相同的是,萧墨照旧没有回自己。
但许舒窈己经等不及了,她紧接着又道:“舒窈身子有些不舒服,就先走了。”
话说完,她便要掩面从萧墨的身边经过。
“等一下!”
许舒窈这会本就血气上涌,“等……等什么……”
话才说一半,人己经被拎了过来。
萧墨打量着她:怎么回事?”
许舒窈咬紧牙关,难堪地垂下头。
小臂上的触感那么真实,一只强有力的男人的手。
她不敢说话,怕一出口便是破碎的调子。
萧墨拧着眉,把视线投向她身边的那两位丫鬟。
巧薇与惠香都吓得脸色煞白,姑娘像是中了,可她这会却遇上一位男子,还有比这更糟糕的吗?
虽然对方是府上的大公子,便是姑娘也要叫他一声大表哥。
可姑娘原来的容色就己经足够动人,更何况现在……
“说!”见两个丫鬟不吭气儿,萧墨又问了一遍,声音威严而不容拒绝。
惠香结结巴巴地开口:“像……像是……中……中了药。”
萧墨面沉如水,眼睛一寸一寸地扫过身前的小娘子。
那唇都似要咬出血了,看上去红艳艳的。
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儿正对着他,透着点可怜与求饶的味道。
但那紧咬的牙关却又浸着骨子里的倔强。
“上车!”说完他便拎着小娘子的胳膊把人带了上去。
许舒窈还有一点仅有的清明,见他跟着自己上来了,哑着嗓子道:“你不用……用来。”
不光许舒窈慌,她的两个丫鬟也慌。
可她们什么都做不了。
原先赶车的车夫也换成了世子爷的侍卫无名。
萧墨没有叫丫鬟上车,她们便跟在车旁。
只是偶尔风吹起一角马车的帘子,见到里面的情景,两人都是一脸地心虚。
有几次她们家姑娘像是要歪进世子爷的怀里,都被那人给扒拉了下来。
巧薇在心里稍稍松了口气,还好姑娘遇到的人是世子爷。
以姑娘这样的好颜色,若是此番遇上别人,后果还真不敢想。
还好……还好,像世子爷这样的人中龙凤,大约是见过的美人足够多,倒是不把她们家姑娘当回事儿。
巧薇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但这马车出了沈府却并未往成国公府的方向驶去。
难道世子爷也打算帮姑娘去请医?
巧薇的疑惑并未持续多长时间。
马车走了大约半炷香的时间,便在一处宅院前停了下来。
见此,两个丫鬟都是一脸的凝重。
她们再看那位平时在府里也见过几次的侍卫,竟是比他那位主子还端得住,自始自终一句话也未问,主子让干什便干什。
马车近了宅门却不停车,而是一路开了进去。
等到了一排房屋前,那马车方才停了下来。
车帘“唰”的一声打开,露出里头的光景。
萧墨皱着眉,向小跑过来的两个丫鬟伸出手,似是想说什么。
可转眼看看委顿在腿边的小娘子,又把手放下了。
他像是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扛起许舒窈朝屋内走去。
没错,是“扛”。
像那种码头脚夫扛麻袋的样子。
惠香还在发呆,那无名乜了她一眼,自己便往里头去了。
巧薇连忙掐了惠香一把,两人这才一路往里走。
屋内,许舒窈这会己经有些意识模糊了,之前她被萧墨丢到一边,还能趴在毡子上挨挨擦擦地提醒自己不去碰他。
此间陡然探到一点凉意,便手脚并用地缠了上来。
萧墨沉眸看她,一张湿漉漉的脸,嘴唇微翕,里头隐约探出一点粉舌……
他的手不自觉地抓得更紧了些,那女子喉间发出一声“嘤咛”。
不知是嚷疼还是别的什么。
再看时,竟己是眼中噙泪。
男人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好半天,他才迈开腿朝那屋内的水池走去。
”扑通“一声,震得水花西溅,一时打在那男子己经一头汗的脸上、身上、甚至是脚踝上。
这宅子久未住人,水自然也是冰凉刺骨。
许舒窈方才正跟那抹凉意较劲呢,突然落到水里,她扑腾了几下,一时在里头浮浮沉沉。
大约是身体本就乏力的缘故,就是踩不到实处。
在她几乎要被憋死的时候,后面有什么拉了一把,她这才浮了上来。
“咳…咳…咳…咳……”在这间久未使用的浴房里,一连串的咳嗽声震得陈尘西散,梁雀惊飞。
许舒窈好半天才缓过这口气。
大约是身上那股滚烫的热意得到了缓解,这会人总算有了一丝清明。
眼睛睁开,对上那男人一片暗沉的眸子,俯视着她,说不出地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