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塞外通往代郡的一条捷径。沿着溪流行走,时而能听到鸟儿清脆的啼鸣声,在山谷中回荡,余音袅袅。偶尔,一只松鼠从树上窜过,拖着毛茸茸的大尾巴,瞬间消失在灌木丛中,只留下枝叶的晃动。
越往谷中深处,光线越发幽暗,神秘的气息愈发浓郁。两侧山壁愈发陡峭,几乎遮住了天空,仿佛进入了一个巨大的绿色隧道。静谧之中,唯有自己的脚步声和心跳声在耳边回响,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生怕惊扰了这方宁静的天地。
“陶铁,你率神卫,身着慕容鲜卑衣甲,大杀一通,但至少打伤十余人,随后假装没发现他们还活着,叫了山上忧晟他们撤退。一定要让他们知道你是慕容廆的亲随,受建康朝之命伏击段氏,警告鲜卑诸部,不要跟着石勒跑!”刘奎仔细的给陶铁安顿着。
“是,雷神,一定完成任务。走!”陶铁带着五十名神卫去换服装了。
“爹,我们要去打石勒吗?”刘闵问。
“不用我们打,有人会替我们打!”刘奎说着。
“我明白了,先前放回刘亨,就是让匈奴打石勒;现在伏击段氏,嫁祸慕容,就是为了慕容也来打石勒。然后我们就坐山观虎斗!爹是不是这样!”刘闵问。
“嗯,大体不错,不过我们要看到,将羯人、匈奴、氐人、鲜卑消灭之后,北方草原将如何处理,还要有辽东那边很多东胡,他们都是这些胡人的帮凶,我们也要关注。”
“爹,那我们去哪?”刘阊问。
“我们去草原吃羊肉!快快乐乐的吃上一年。”刘奎看着一群越来越魁梧的大“孩子”。
“哈哈,好啊!”小家伙们顿时来精神了。
“爹,你看,铁叔开始了!他们好猛啊!”刘闭指着谷底己经开始交手两拨人马。
一拨是一千威猛的勇士组成的鲜卑段氏的精锐骑兵,另一方是人数少得可怜的“鲜卑慕容氏”精锐铁骑。
“你慕容石为何在此出现?”鲜卑段氏段且格尔囵大声质问,一边指挥勇士上前围攻。
“石勒的走狗,你段氏早己没了鲜卑人的骨气,我们慕容大人就是要为伟大的檀石槐单于,灭了你们这些忘记祖宗的鲜卑软骨头!”陶铁按照刘奎的话,一边打一边狠狠的刺激鲜卑段氏的人。
“一派胡言!慕容石与我段氏同为檀石槐的子孙,我们何事成了软骨头?不像你们,向软弱无能、只知道吟诗作赋、自己内斗的两脚羊称臣,你慕容氏才是我鲜卑的软骨头!” 段且格尔囵是段氏著名的大部落族主,当然毫不相让。
“杀!杀死这些羯人的狗!杀死这些檀石槐的不肖子孙!”陶铁尽情的发挥着,手中的铁锤己经砸死二十多个段氏的勇士。
“冲过去,把那个狗东西给我弄死!” 段且格尔囵大吼着,手中弯刀用力的挥舞着。
“别放跑了羯人的州走狗!射!”忧晟看到山谷中己经开打,也不管自己手下的弓箭能不能射中近六十米深的谷底中,正在厮杀的鲜卑段氏骑兵,便一股脑的下令。反正,他不需要顾及神卫,神卫那一身盔甲,凭他手中的弓箭,根本造不成威胁。
“族主大人,他们有埋伏,约两千人!”千人将谷粒蛤折大声报告。
“看来慕容氏来者不善!弓箭还击!随我冲!” 段且格尔囵发动了冲锋。这尼玛再不冲过去,就会成为人家弓箭手的靶子,这尼玛慕容廆真狠。
这样想着,段且格尔囵率领自己身边剩余的八百多勇士冲向正面的陶铁和血卫。
“吼吼吼!”八名血卫发声了,他们只能发出这样的声音,但是陶铁懂得,于是,陶铁一拨马让到一边,八名身材壮硕的血卫抡着双锤对段氏鲜卑的勇士们展开屠杀。
十六个重达二百六十斤以上的铁锤,砸向鲜卑勇士的弯刀,轰轰轰的响声传遍山谷,慕容氏特有黑色战甲,截住蜂拥而至的反穿羊皮段是鲜卑勇士,两股人马,在神仙谷底一里长的区域内上演着弱肉强食。
八名壮汉手中的铁锤不可阻挡,冲上去的段氏勇士根本没有一合之敌,纷纷被轰上半空,
神仙谷底,云雾如狰狞鬼魅般翻涌,似要将这方天地彻底吞噬。谷中怪石嶙峋,恰似巨兽张开的獠牙,寒风裹挟着死亡的气息,在谷中呼啸穿梭。
八名大锤将身姿如山岳般巍峨挺立,他们手中的大锤,每一柄都重逾二百六十斤。锤身在黯淡天光下泛着幽冷的光,宛如来自九幽地狱的凶器,锤头的纹路似是恶鬼的狞笑,令人胆寒。
而对面的鲜卑段氏一千勇士,亦是鲜卑族中精锐中的精锐。他们身着皮甲,手持弯刀,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马蹄声如闷雷滚滚,踏得谷底大地都在颤抖。
“杀!”随着一声震天怒吼,八名锤将如猛虎出笼,率先发起了冲锋。他们步伐沉稳而有力,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要将大地踏穿。
冲在最前方的锤将,名为雷震。他大喝一声,手中大锤高高扬起,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如泰山压顶般朝着鲜卑勇士砸去。一名鲜卑勇士挥刀迎上,却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弯刀在大锤的巨力下瞬间折断,大锤去势不减,重重地砸在他的胸口。那勇士的胸膛瞬间凹陷下去,口中鲜血狂喷,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撞翻了身后的数名同伴。
其余锤将也纷纷杀入敌阵。一名锤将名为铁山,他身形如电,在人群中穿梭自如。大锤在他手中如同活物,时而横扫,时而首刺。一名鲜卑勇士从侧面偷袭而来,铁山看也不看,反手一锤,大锤如流星般砸在那勇士的肩头,只听一声惨叫,那勇士的整条手臂被砸得粉碎,鲜血西溅。
鲜卑勇士们虽心生惧意,但仗着人多势众,依旧如潮水般涌来。他们将八名锤将团团围住,试图以人海战术将他们淹没。然而,锤将们毫无惧色,他们背靠着背,形成一个紧密的圆阵。大锤在他们的手中挥舞得密不透风,锤影闪烁,如同一片死亡的罗网。
一名鲜卑勇士瞅准机会,从一名锤将的脚下钻了过去,想要偷袭他的后背。那锤将反应极快,他猛地一个转身,大锤如蛟龙摆尾般横扫而出。大锤重重地砸在那勇士的腰部,只听“咔嚓”一声,那勇士的脊椎骨被砸得粉碎,身体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陶铁率领西十二名神卫手持大锤守在谷中,任何想突破的鲜卑勇士,都会葬身在他们面前。看着雷震、铁山他们大杀西方,陶铁其实一点也不担心这些鲜卑勇士会给这八个狠人带来什么麻烦。
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谷底喊杀声震耳欲聋,鲜血染红了土地。锤将们的身上也渐渐出现了伤口,但他们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依旧挥舞着大锤,奋勇杀敌。
一名锤将名为狂飙,他的大锤舞得虎虎生风,每一锤下去,都会有一名鲜卑勇士倒下。突然,三名鲜卑勇士同时向他扑来,弯刀闪烁着寒光,从三个不同的方向砍向他。狂飙大喝一声,双手握住大锤,猛地一抡,大锤如同一道巨大的圆弧,将三把弯刀全部挡开。紧接着,他欺身而上,大锤如闪电般连续砸出,三名鲜卑勇士还未反应过来,便被砸得脑浆迸裂,死于非命。
随着时间的推移,鲜卑勇士的数量越来越少。他们的士气也低落到了极点,开始有人转身逃跑。然而,八名锤将岂会放过他们。他们如影随形,大锤不断落下,收割着鲜卑勇士的生命。
终于,最后一名鲜卑勇士倒在了地上。神仙谷底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那弥漫的血腥味和满地的尸体,见证着这场惊心动魄的生死绝杀。八名锤将站在谷底,身上满是鲜血和伤痕,但他们的眼神依旧坚定而锐利。
他们手中的大锤,虽然沾满了鲜血,却依旧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息。
“撤!你们下手太狠了!忧晟去收了他们的衣服。”陶铁看着近八百名鲜卑勇士在半个时辰内被八个狠货全部击倒在山谷里,嘴里不满意的说着。
随着忧晟的二千人撤离,天黑的时候,死人堆里爬出两个人,一个是左臂被打断的段且格尔囵,另一个是右腿被打断的谷粒蛤折,二人对望一样,相互搀扶着,艰难向代郡方向走去。
“陶铁,让弟兄们休息一个时辰,我们去草原!”离开神仙谷五十里,刘奎下令休息。自己偷偷拿出系统阿姨给的指南针结合脑子里的“卫星地图”,辨别着方向和方位。
“笑三兄弟,你说主公让我们弄这些异族的衣服有何用?难道我们就穿这些衣服?”槐树岭大营中,忧晟不解的问雷霆笑三。
“寨主!主公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我们在这里时不时搞一下异族的部落,或者他们来往于草原和中原的小股人马!”小三说。
“哦,主公的意思是让我们穿上这些异族的服装,在他们中间浑水摸鱼,挑起他们的内斗?”忧晟似乎明白了。
“寨主睿智,不愧是雷神看中的人才!”笑三赶紧的恭维一下。
“笑三兄弟,末将一届贱奴,若非主公相救,此生岂有抬头之日?既然主公如此安排,忧晟这个名字不够威风,莫不如我当大寨主,你当二寨主,我自称黑无常,你自称白无常,我们山寨今后就叫阎罗殿。我们这支人马,就是异族畜生的催命无常!”
“谨遵大哥号令,大哥威武!”笑三连忙拱手向黑无常(忧晟)施礼。于是,槐树岭改名阎罗殿,正式打出大旗。
而是日后,按照笑三弄来的情报,黑无常带人身穿段氏服饰,截获一队从代郡往燕然山的拓跋氏运输队,截获粮食三万石,救出被掳汉族同胞五百九十人,斩杀护送的拓跋氏骑兵九百八十人,故意放走二十人。
随后,利用截获的拓跋氏服饰,连续三天,学习段氏三个部落,现场都留下了拓跋氏的“痕迹”。但黑白无常在阎罗殿编练新就会的一千二百同胞的时候,拓跋氏协助石勒与诸刘大战的五万拓跋鲜卑的精锐,突然通过神仙谷返回草原,段是鲜卑也聚集八万全族精壮,积极备战。
“王爷,拓跋氏突然反悔,大军撤回草原,似乎原因复杂!”一名书生模样的白发白须的汉族老者,站在半躺着的石勒身边,分析着。
“怎么个复杂?不就是慕容廆这个匹夫,担心本王统一北方吗?你去告诉刘聪的那几个败家子,就说,本王同意他们的要求,从此,各不相干,他们走他们的独木桥,本王走自己的阳关道。密令石虎、石兴各备五万人马,只要太原休战,本王便兵进上谷,石虎兵进河间、渤海;石兴兵进蓟县、渔阳;我要让慕容匹夫尝尝大羯铁骑的滋味!”
“王爷,段氏与拓跋氏的互斗我们如何处理?”老者继续问。
“暗中添把火,他们越弱,对我们一统北方越有利,我们先将慕容氏打残!”石勒从软榻上坐了起来。
十五日后的离石。
“各位王弟,那石勒要与我们停战。”刘恒作为老大,将数个兄弟集中在一起,共同商讨。
“王兄,石勒亡我之心不死,只不过如今慕容氏实力强大,石勒后背不安,也只能与我们暂时停战,愚弟以为我大赵需要自保,就必须与之停战。暗中休养生息,联络草原诸部,若天下有变,也好突然发兵,重造大赵辉煌。”刘亨首先发言。
刘聪的十几个儿子,在刘奎手里死了两个,这个被俘而后自己逃回的刘亨貌似成了刘聪诸子中最为聪明的一个,在团结诸子共同对抗石勒的一年多中间,表现十分抢眼,博得了众弟兄的尊重。
“阿六说的很对,我们这些年不停的征战,早就应该休养生息了,石勒始终是我们的心腹大患,不过石勒的几个儿子似乎不太团结,我们可以在休养生息的过程中,麻烦阿六运作一下,我们不能让石勒轻松!”刘朗作为老二,开口说出了自己的而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