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过窗台时,心心蜷缩在俊哥家的沙发里,指尖无意识着布艺沙发的纹路。这是她请病假躲在这里的第一天,窗外的霓虹透过纱帘晕染成模糊的光斑,像极了她混沌又忐忑的心情。冰箱里塞满了俊哥临走前备好的速食,微波炉“叮”的一声,热气升腾间,她忽然产生一种错觉——或许,这里真能成为她暂时的避风港。
清晨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房间,惊醒了浅眠的心心。她习惯性摸向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心底的不安又泛了上来。锁屏界面安静得可怕,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新消息,仿佛她这个人真的从世界上消失了一般。首到听见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声响,紧绷的神经才突然松弛下来。
“我走了,这两天别出门。”俊哥拎着黑色行李箱出现在客厅,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额前碎发被汗水浸湿。他弯腰换鞋的动作很急,连一向整齐的皮鞋都歪在鞋架旁,“外卖单子让骑手放门口,等我回来。”
心心从卧室冲出来时,只来得及看到俊哥匆忙离去的背影。防盗门关闭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她望着茶几上那张写着外卖平台账号密码的便利贴,突然意识到,这个临时搭建的安全岛,此刻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夜幕降临时,心心缩在被窝里刷着手机。黑暗中,屏幕的冷光映得她脸色惨白。楼道里偶尔传来邻居归家的脚步声,每次都让她的心提到嗓子眼,首到脚步声渐渐远去,才敢大口喘气。不知过了多久,困意终于袭来,就在她快要坠入梦乡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
“砰砰砰!”
敲门声震得门框嗡嗡作响,心心瞬间清醒过来,全身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她死死咬住嘴唇,连呼吸都不敢发出声音。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地板上,将她蜷缩的影子拉得很长。门外的人似乎失去了耐心,敲门声越来越重,门把手被摇晃得咔咔作响。
“有人吗?开门!”
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心心用被子蒙住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摸到枕边的手机,解锁键亮起的瞬间又猛地按灭——不能打电话,不能发出一点声音!黑暗中,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变得无比煎熬。她想起俊哥临走前说的“避避风头”,那些被她刻意忽略的不安此刻全部涌了上来。
十几分钟后,敲门声终于停了。她浑身颤抖着从床上爬起来,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她屏住呼吸,慢慢凑近猫眼,小心翼翼地向外张望。楼道里的声控灯己经熄灭,借着电梯间微弱的绿光,她只看到空荡荡的走廊,连个影子都没有。
“也许是找错门了……”她在心里安慰自己,喉咙却干得发不出声音。但好奇心和不安像藤蔓般缠住她的心脏,驱使她踮着脚回到卧室,从抽屉深处摸出那瓶防身喷雾。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向门口。
防盗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冷风顺着门缝钻进来,吹得她打了个寒颤。楼道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声控灯突然亮起,刺得她眯起眼睛。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电梯显示屏的蓝光在闪烁,除此之外,安静得可怕。
就在她准备关门的瞬间,眼角余光突然瞥见楼梯间的阴影里闪过一抹衣角。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欣欣猛地用力推门,却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抵住了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