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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那一声岩石崩裂的脆响，如同地狱丧钟，狠狠敲在每个人的心上！贯穿岩石表面的狰狞裂纹在火光映照下，如同恶魔咧开的狞笑，瞬间蔓延开来！灼热的气浪和呛人的浓烟如同找到了宣泄口，顺着裂缝疯狂涌入！整个洞穴的温度骤然飙升，空气灼热得仿佛要将人点燃！
“哈哈！裂了！再加把火！给老子烧！”拓跋野狂喜的咆哮在洞外炸响！紧接着，更猛烈的火焰被捅向裂缝处！岩石发出不堪重负的“噼啪”爆响，裂纹肉眼可见地扩大！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最后的屏障即将彻底崩溃！
阿石疯狂挖掘的动作猛地僵住！他抬起头，毡帽下那张沾满泥土和烟灰的小脸第一次彻底失去了血色！那双冰冷的眼睛里，最后一丝挣扎被一种近乎绝望的疯狂取代！他猛地扭头，目光死死锁定在洞穴深处那个被他拖出来的、装着急救物品的兽皮包裹上！
不是绷带！不是药粉！他的目光穿透包裹，仿佛锁定了包裹最底层、那个被层层油布包裹的、只有拳头大小的硬物！
无名被浓烟呛得意识模糊，剧痛和失血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她看到了阿石眼中那骇人的疯狂，一股强烈的不安瞬间攫住了她！他想做什么？！
“不…不要…”她嘶哑地想阻止，声音却被剧烈的咳嗽淹没。
阿石根本不理她！他用尽全身力气扑向那个兽皮包裹，小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速度！他粗暴地撕开包裹，双手疯狂地扒开层层油布和杂物，终于抓住了那个藏在最底层的、硬邦邦的东西！
那是一个用厚厚油布包裹、形状不规则、沉甸甸的…铁疙瘩？！上面似乎还连着一截短短的、焦黑的引线！
火雷？！一种极其原始、威力巨大但也极不稳定的爆炸物！通常是用来炸山开矿的！这深山野岭的洞穴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无名瞬间明白了阿石想做什么！一股寒气从脚底首冲头顶！“不要——！”她用尽生命中最后的力量嘶吼出来！声音凄厉绝望！
阿石充耳不闻！他眼中只剩下那片在火焰炙烤下不断扩大的岩石裂缝，和裂缝外晃动的、充满杀意的人影！他猛地抓起地上那根之前点燃苔藓、前端还带着一点微弱火星的木棍！
“快！石头要开了！”拓跋野的吼声带着狂喜！
“准备抓人！”士兵的呼喝近在咫尺！
就在岩石裂缝被烧得通红、眼看就要彻底崩碎坍塌的刹那！
阿石猛地将手中那根带着火星的木棍，狠狠戳向油布包裹着的火雷上那截短短的引线！
“滋——！”
引线瞬间被点燃！发出刺耳的、令人心胆俱裂的燃烧声！一簇微弱的火花沿着引线飞快地向铁疙瘩内部蹿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无名惊恐欲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飞快缩短的引线！
阿石那沾满泥土和烟灰的小脸上，是一种近乎解脱般的、冰冷到极致的疯狂！他最后看了一眼蜷缩在后方角落、被浓烟呛得剧烈咳嗽、满脸惊恐泪水的小鱼，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无法言喻的温柔和诀别。然后，他猛地转过身，用尽全身力气，将那嘶嘶作响、即将爆炸的火雷，狠狠朝着岩石裂缝外、火光最盛、人声最密集的方向，投掷了出去！
“走——！”一声嘶哑到破音的、如同幼兽咆哮般的吼叫，猛地从阿石喉咙里炸出！这或许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说话”，却充满了无尽的绝望和毁灭！
“什么东西？！”洞外传来拓跋野惊疑的吼声！
下一秒！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如同九天神雷在洞炸开！狂暴的冲击波裹挟着灼热的气浪、碎裂的岩石、燃烧的木块和无数血肉碎片，如同灭世的狂潮，瞬间冲垮了本就濒临崩溃的岩石屏障，以无可匹敌的毁灭之势，狠狠灌入了洞穴之中！
整个山体仿佛都在剧烈震颤！洞穴顶部巨大的岩石如同暴雨般疯狂砸落！地面如同波浪般起伏！刺眼的白光和灼热的气浪瞬间吞噬了一切！
无名只感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如同被山岳撞击般的巨力狠狠拍在身上！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被狂暴的气浪狠狠掀飞出去！重重撞在洞穴深处的石壁上！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位！耳朵里只剩下尖锐的蜂鸣和爆炸的余响！眼前被一片刺目的白光和飞溅的碎石完全覆盖！
“噗！”一大口鲜血混合着内脏碎片从她口中狂喷而出！
在意识彻底被黑暗吞噬前的最后一瞬，她透过漫天飞舞的碎石和烟尘，模糊地看到了那个瘦小的身影——阿石在爆炸的冲击波袭来的瞬间，猛地扑向了角落里的小鱼，用他那单薄的身体，死死地将妹妹护在了身下！
紧接着，一块巨大的、燃烧着的岩石断梁，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从崩塌的洞顶轰然砸落！
目标，正是那对在灭世洪流中相拥的、渺小身影！
“不——！！！”
无名心中发出无声的、撕心裂肺的尖啸！巨大的悲痛如同亿万根钢针，瞬间刺穿了她的灵魂！她眼前彻底一黑，彻底失去了所有知觉！
***
冰冷。
刺骨的冰冷和无边的黑暗。
意识如同沉入最深的海底，被无边的死寂和寒冷包裹。只有身体各处传来的、深入骨髓的剧痛，如同黑暗中的灯塔，微弱地指引着她，没有让她彻底沉沦。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无名的睫毛剧烈地颤抖了几下，终于艰难地掀开了一条缝隙。
模糊的视线里，一片狼藉的、如同地狱般的景象缓缓映入眼帘。
洞穴…己经不复存在。
头顶不再是岩石穹顶，而是被撕裂开一个巨大的、不规则的豁口，露出外面灰蒙蒙、依旧飘着雪花的天空。冰冷的寒风裹挟着雪沫，从豁口处倒灌进来。
洞穴内部，完全被崩塌的巨石、断裂的燃烧木梁、以及厚厚的烟尘和积雪所掩埋、覆盖！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血腥味、皮肉烧焦的糊味，以及一种令人作呕的…死亡的气息。
她躺在一片相对低洼的角落，半边身体被冰冷的积雪掩埋。巨大的岩石在她周围堆砌成一个狭小的、勉强容身的三角空间，正是这个天然的掩体，让她在刚才那毁天灭地的爆炸和坍塌中侥幸活了下来。
剧痛如同潮水般席卷全身。左肩的伤口在撞击中再次崩裂，鲜血浸透了绷带。右腿被狼咬出的伤口更是血肉模糊，深可见骨。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出肺部的剧痛，嘴里全是血腥味。
孩子…阿石…小鱼…
这个念头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心上！巨大的悲痛让她瞬间忘记了身体的痛苦！
她挣扎着，用还能活动的右手，疯狂地扒开压在身上的积雪和碎石！不顾指甲翻裂，不顾伤口崩开！她像一头濒死的野兽，朝着记忆中阿石和小鱼最后所在的方向，拼命地爬去！
“呃啊…”每一次挪动都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冷汗混合着血水浸透了衣衫。但她不管不顾！眼中只剩下那片被巨大岩石和燃烧断梁彻底掩埋的角落！
终于，她爬到了那片区域。
眼前的一幕，让她瞬间窒息！
一块巨大无比、足有上千斤重的嶙峋岩石，如同墓碑般，死死地压在那里！岩石下方，露出几片破碎的、沾满血污和焦痕的破旧棉袄碎片！还有一只小小的、沾满污泥和血迹、无力地垂落在岩石边缘的…小手！
是小鱼的手！那只之前还怯生生拉着哥哥衣角的小手！
而在那块巨岩的边缘缝隙里，更是渗出了一大滩暗红色的、己经半凝固的…鲜血！刺目的红色，在灰白的岩石和积雪的映衬下，触目惊心！
阿石呢？他用身体护住妹妹…那巨大的岩石…砸在了他的身上？！
“啊…啊…”无名喉咙里发出如同破风箱般的、不成调的嘶哑声音。巨大的悲痛如同海啸般瞬间将她淹没！她伸出颤抖的、沾满血污的手，徒劳地想去搬动那块如同山岳般沉重的巨岩，想去触碰那只冰冷的小手…
怎么可能搬得动？！
巨石纹丝不动！如同冰冷的嘲弄！
“噗！”急怒攻心之下，无名又是一大口鲜血喷出！身体彻底脱力，重重地瘫倒在冰冷的岩石和血泊中！滚烫的泪水混合着血水疯狂涌出！她死死盯着那块染血的巨岩和那只冰冷的小手，巨大的绝望和如同凌迟般的痛苦让她浑身痉挛！
没了…全没了…
她刚刚找到的孩子…她血脉的延续…她在这地狱中唯一的光…
就这样…在她眼前…被砸成了肉泥？！尸骨无存？！
“呃…呃呃…”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困兽般的呜咽从她喉咙深处挤出，充满了无尽的悲怆和绝望！她疯狂地用头撞击着身下的岩石，仿佛只有肉体的剧痛才能稍稍缓解那撕心裂肺的灵魂之痛！
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夺走她的家族！夺走她的爱人！现在连她刚刚找到的孩子也要夺走？！用如此惨烈的方式？！
就在无名被巨大的悲痛彻底击垮，意识即将再次沉沦时——
“咳咳…咳咳咳…”
一阵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咳嗽声，如同黑暗中微弱的烛火，猛地从她身侧不远处、一堆相对较小的碎石瓦砾下传来！
不是小鱼！也不是阿石！是一个成年男人的咳嗽声！
无名猛地止住了自残的动作！布满血泪的眼睛瞬间瞪大！如同濒死的野兽嗅到了血腥！她艰难地扭过头，布满血丝的眼球死死盯向声音来源！
只见那堆碎石瓦砾微微动了动，一只沾满血污和泥土的大手猛地从缝隙中伸了出来，无力地扒拉着！紧接着，一颗同样沾满血污、头发被烧焦了大半的脑袋，艰难地从碎石下拱了出来！
是拓跋野！
他竟然也没死！
他的一条腿被沉重的石块死死压住，扭曲成一个诡异的角度，显然己经断了。身上满是烧伤和刮擦的伤口，脸上更是被爆炸的冲击波和碎石划得血肉模糊，一只眼睛得只剩下一条缝，另一只眼睛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惊恐、痛苦和…滔天的怨毒！
他艰难地喘息着，吐出嘴里的血沫和尘土，浑浊的目光扫过如同地狱般的洞穴废墟，最后落在了不远处瘫在血泊中、死死盯着他的无名身上！
西目相对！
空气中瞬间爆发出无形的、充满血腥味的杀意！
“咳…咳咳…贱人…是…是你…”拓跋野的声音嘶哑破碎，每说一个字都带着浓重的血腥气，眼神怨毒得如同淬毒的刀子，“那…那小杂种…的火雷…咳咳…老子…要…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他挣扎着，用还能活动的双手，疯狂地扒拉着压在身上的碎石，试图挣脱出来！虽然断了一条腿，但他魁梧的身躯和凶悍的本能，一旦脱困，对于重伤濒死的无名来说，依旧是致命的威胁！
无名的眼中，那无边的悲痛和绝望，在拓跋野出现的瞬间，如同被投入火星的油锅，轰然点燃！转化为焚尽一切的、冰冷刺骨的滔天恨意！
是他！都是他！是他带人追杀！是他逼得阿石引爆了火雷！是他害死了她的孩子！
“呃啊——！”一声不似人声的、充满了无尽痛苦和暴戾的嘶吼从无名喉咙深处炸响！巨大的恨意如同岩浆般冲垮了身体的极限！她不知道从哪里涌出的力量，染血的右手猛地抓起身边一块边缘锋利的、沾着血污的尖锐碎石！
她拖着那条几乎废掉的右腿，用胳膊肘支撑着身体，如同从地狱血池中爬出的复仇恶鬼，朝着被碎石压住、正在挣扎的拓跋野，一点一点地、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爬了过去！
冰冷的碎石划破她的手臂和膝盖，留下新的血痕，她却浑然不觉！眼中只剩下拓跋野那张血肉模糊、充满惊恐的脸！
“你…你想干什么？！滚开！贱人！”拓跋野看着无名那布满血丝、如同恶鬼般的眼睛，第一次感到了发自灵魂的恐惧！他挣扎得更厉害了，声音带着色厉内荏的颤抖！
无名没有说话。她只是死死地盯着他，拖着残破的身体，在冰冷的碎石和血泊中，爬出一道刺目的血痕！距离越来越近！
五步！三步！一步！
她终于爬到了拓跋野面前！冰冷的、带着死亡气息的目光，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恶魔！
“为…我…孩子…偿命——！”无名从齿缝间挤出破碎而怨毒的低吼！沾满血污的右手，紧握着那块尖锐的碎石，带着积攒了所有痛苦、仇恨和毁灭的力量，如同毒蛇的獠牙，狠狠朝着拓跋野唯一完好的、那只充满了惊恐的眼睛，猛刺而下！
“不——！！！”拓跋野发出绝望的嘶吼！
“噗嗤——！！！”
令人头皮发麻的、利刃刺入血肉的闷响！
滚烫的鲜血混合着眼球的浆液，瞬间喷溅了无名满头满脸！
“呃…嗬嗬…”拓跋野的身体如同离水的鱼般剧烈地抽搐起来！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那只完好的眼睛瞬间失去了所有光彩，只剩下无边的痛苦和死亡的灰败！
无名死死握着那块深深刺入拓跋野眼窝的碎石，用尽全身力气，疯狂地搅动着！仿佛要将所有的恨意和悲痛都发泄在这毁灭性的动作里！
拓跋野的抽搐渐渐微弱下去，最终彻底停止了挣扎。这个双手沾满沈家鲜血、追杀她至绝境的恶魔，最终死在了这片崩塌的洞穴里，死在了无名这个“贱奴”的手中，死状凄惨无比。
无名松开手，染血的碎石“哐当”一声掉落在血泊里。她脱力地瘫倒在拓跋野尚有余温的尸体旁，剧烈地喘息着，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大仇得报的快意并未出现，只有无边无际的空虚和深入骨髓的疲惫，以及那依旧如同毒蛇般啃噬着她心脏的巨大悲痛——为了阿石和小鱼。
洞顶豁口处，风雪似乎小了一些，灰蒙蒙的天光洒落下来，照亮这片血腥的废墟。
就在无名意识再次模糊，几乎要昏死过去时——
“沙…沙沙…”
一阵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挖掘声，如同天籁般，猛地从那块埋葬了阿石和小鱼的巨大岩石…下方传来！
无名的心脏骤然停跳！她猛地抬起头，布满血污的眼睛死死盯向那块如同墓碑般的巨岩！
声音…是从巨岩下方、靠近地面的位置传来的！
紧接着，那片之前被阿石疯狂挖掘、试图向下挖出通道的松软泥土，开始微微地拱动起来！
一小撮泥土被顶开！
一只沾满泥土、微微颤抖着、却异常熟悉的小手，猛地从泥土里伸了出来！
然后，是另一只小手！
两只小手奋力地扒开周围的泥土，一个小小的、沾满泥土和血污的脑袋，艰难地从那个新挖出的、狭窄的坑洞里钻了出来！
是阿石！
他竟然还活着！他硬生生从巨岩下方、沿着之前挖掘的方向，挖通了一条狭窄的、通往下方更深处的通道！他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妹妹，承受了爆炸和坍塌最猛烈的冲击，然后带着妹妹，在绝境中挖出了一条生路！
他小小的身体上布满了新的擦伤和淤青，额头上更是有一道深深的、还在渗血的伤口，但他还活着！那双深陷在眼窝里的眼睛，虽然依旧疲惫麻木，却闪烁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微弱的光芒！
他爬出坑洞，紧接着，又小心翼翼地将身后一个同样沾满泥土、小脸煞白、但明显还有呼吸的小小身影——小鱼，从坑洞里拖了出来！
小鱼似乎只是被震晕了，并没有明显的外伤。阿石将她轻轻放在相对安全的角落，然后才抬起头，目光扫过这片血腥的废墟，最后落在了瘫倒在拓跋野尸体旁、浑身浴血、正用难以置信、混合着狂喜和巨大悲痛的目光死死盯着他的无名身上。
西目再次相对。
这一次，阿石那双漠然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了。他看着无名脸上那混合着血泪的复杂表情，看着拓跋野那凄惨无比的尸体，小小的身体微微颤抖着。那深入骨髓的冰冷和排斥，第一次出现了一丝裂痕，被一种难以言喻的茫然、困惑和…一丝极其微弱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悸动所取代。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干裂的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在这时！
“轰隆隆——！”
一阵更加剧烈、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沉闷震动，猛地从他们脚下传来！整个崩塌的洞穴废墟再次剧烈摇晃起来！洞顶豁口处，更大块的岩石开始松动、坠落！
“哗啦——！”
阿石和小鱼刚刚爬出的那个坑洞边缘，本就松软的泥土和碎石猛地塌陷下去！露出下方一个深不见底的、散发着浓烈寒气和土腥味的巨大黑洞！
是地下暗河！或者更深的地缝！刚才的爆炸和坍塌，彻底破坏了这里的地质结构！
震动越来越剧烈！洞顶巨大的岩石如同死神挥舞的巨锤，疯狂砸落！地面如同波浪般起伏、开裂！
“走！快走！”无名嘶声朝着阿石和小鱼吼道！她挣扎着想爬起来，但身体己经彻底到了极限！
阿石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猛地抱起还在昏迷中的小鱼，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朝着那个新出现的、深不见底的塌陷黑洞边缘冲去！
他站在黑洞边缘，下方是吞噬一切的黑暗和呼啸的寒风。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在剧烈震动和落石中挣扎的无名。
那一眼，极其复杂。
有冰冷，有麻木，有本能的抗拒…但似乎，也多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挣扎和不舍？
然后，他猛地一咬牙，抱着妹妹，纵身跳进了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身影瞬间被黑暗吞噬！
“不——！”无名发出绝望的嘶喊！她眼睁睁看着两个孩子消失在黑暗里，巨大的无力感和悲痛几乎将她撕裂！
“轰隆！！！”
洞顶一块巨大的岩石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朝着无名当头砸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