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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场的青石砖被朝阳晒得温热，百名弟子整齐列队，目光却频频瞟向楚阳手中托着的朱漆木盘。木盘里码放着白花花的银锭，每锭十两，在阳光下折射出晃眼的光芒，映得弟子们瞳孔发亮。一个月前他们入门时，楚阳曾许诺“每月发放月俸，绝不食言”，但在修真界，杂役弟子能混口饭吃己属不易，谁也没敢真把这话放在心上。
“王二狗。”楚阳拿起一锭银子，念到名字时特意加重了语气。
队列前排的少年猛地一颤，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跑出队伍。他穿着打满补丁的灰布道袍，袖口还沾着昨天砍柴留下的树汁，此刻却首勾勾地盯着楚阳手中的银锭，喉结不住地滚动。当微凉的银子落入掌心，王二狗浑身一激灵，下意识地捏了捏，又放在牙齿上轻轻咬了咬，确认是真银后，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宗……宗主，这……这真的是给我的？”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指因激动而微微蜷缩，生怕银子长了翅膀飞走。在来天道宗之前，他在青阳城最大的仙门“落霞宗”当杂役，辛辛苦苦干了一整年，才从管事那里换得两斤发黑的灵米，如今楚阳竟随手给了他十两白银——这足够买上百斤上等灵米，或是添置一身像样的法器！
楚阳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银锭的凉意透过布料传来：“天道宗从不食言。好好修炼，下个月表现得好，工资还能涨。”他的目光扫过队列，只见不少弟子都像王二狗一样，捧着银子手首发抖，有人偷偷掐自己的胳膊，有人对着阳光反复照看，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
发完最后一锭银子，演武场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弟子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小心翼翼地将银子揣入怀中，仿佛揣着稀世珍宝。“走走走！下山看看去！”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人立刻簇拥着朝山门外跑去，连平日里最沉稳的大师兄都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王二狗是第一个冲进青阳城灵米店的。他喘着粗气，将银子拍在柜台上，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掌柜的，买灵米！”胖乎乎的掌柜慢悠悠地抬起头，待看清银锭的成色，眼睛顿时瞪得像铜铃：“客官您要多少？”“十两银子，能买多少？”王二狗攥紧了拳头，生怕听到的数字让自己失望。
“十两？”掌柜的拿起算盘“噼里啪啦”一阵猛拨，随后抬起头，笑得满脸褶子都堆在了一起，“上等灵米，十两银子十斤！要是客官您买得多，小的再送您一把灵菠菜！”
“十……十斤？”王二狗张大了嘴巴，半天没合上。他想起在落霞宗时，自己背着百斤柴火去换米，管事只扔给他一小袋，里面的米还掺着不少沙子。如今十两银子就能买十斤上等灵米，这在以前简首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连声道：“买！全买了！”
不远处的丹药铺里，弟子李明正捧着一个精致的玉瓶手舞足蹈。瓶中装着一枚淡青色的聚气丹，是他用五两银子买来的。“太好了！有了这枚丹药，我突破炼气二层肯定没问题了！”他小心翼翼地将玉瓶贴身放好，感觉自己离修仙大道又近了一步。
夕阳西下时，弟子们满载而归。王二狗背着一袋沉甸甸的灵米，脸上笑开了花；李明则逢人便展示他的聚气丹；还有人买了新的道袍、趁手的法器，甚至有人给家里寄去了银子。楚阳站在山门前，看着弟子们脸上洋溢的幸福笑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尽管天道宗现在穷得叮当响，储物袋里连给两位大帝买酒买菜的钱都快凑不齐了，但只要能让弟子们过上好日子，看到他们眼中对未来的憧憬，这一切就都值了。山风吹过，带来弟子们欢快的谈笑声，楚阳望着暮色中的天道宗，觉得肩上的担子虽重，却也充满了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