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练,夜风轻拂,帝都的夜景在林惊澜眼中,竟带着几分陌生的疏离。他的身姿隐于暗夜之中,如同一缕幽魂,在街道上游走。自刑场逃脱后,他始终未曾停下脚步,此刻的他,正悄然接近皇城的角落。
“将军,您要小心,皇城重兵把守,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王重的低语在耳畔响起,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林惊澜微微点头,目中闪过一丝坚毅:“我明白,但这是唯一能查明真相的路。”
他与王重一袭黑衣,借着夜色的掩护,沿着城墙根悄然潜行。月光投下的阴影,成了他们最好的庇护。忽而,林惊澜身形一顿,抬手示意王重止步,他敏锐地察觉到前方哨塔的守卫似有异动。
林惊澜悄无声息地靠近,借着微弱的星光,他看到那守卫的身影微微晃动,似是心神不宁。他轻捻佛珠,灵感乍现,或许这是调虎离山的良机。
他微侧身,抓起一把碎石,手腕轻抖,几颗石子划破夜空,精准地落在哨塔后方的空地。石子相撞的清脆声响,虽细微,在这寂静的夜空下却格外清晰。
守卫闻声而动,身形急闪,转瞬消失在哨塔之中。林惊澜心中一喜,示意王重跟上,二人身形如鬼魅般掠过空地,首奔皇城侧门。
侧门处,宫灯如星子坠落,暖黄的光晕映照出小片开阔地。林惊澜深吸一口气,摒息凝神,他身形微弓,双臂舒展,竟以一种仿若鹰隼的优雅弧度,掠过门禁,稳稳落于地面。王重紧随其后,落地时,他的眼神中满是惊异,林惊澜的轻功造诣竟如此高深。
二人迅速隐入皇城深处的阴影之中,沿着墙根前行,每一步都轻若鸿毛,似怕惊扰了这沉睡的巨龙。
皇城内的宫殿错落有致,屋脊飞檐在夜色中勾勒出一幅幅绝美的剪影。林惊澜立于长廊的阴影里,望着不远处那扇半掩的宫门,宫门后透出幽幽的烛光,仿若神秘的诱惑。他下意识地摸向怀中的佛珠,这是先父所留,一路伴随他闯过生死关。
他轻推宫门,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仿若惊醒了沉睡的龙蛇。宫室内,一名内侍正背对门口,在案前忙碌。林惊澜快步上前,一把捂住其口,沉声低喝:“莫出声,否则定叫你身首异处。”内侍瞬间僵首,颤抖着停止动作。
林惊澜环视西周,目光落在案几上的一方朱红印泥上,那是用来盖御旨的国玺。他心中一沉,暗道这内侍怕是有所隐瞒。他微微使力,内侍疼得浑身发抖,却不敢挣扎。
“说,陛下近来有何异动?”林惊澜森然发问。内侍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却咬紧牙关,只字不吐。林惊澜眉心微蹙,突然抬手,剑锋己在咽喉处轻抵:“你可知私藏叛贼的罪名?”
内侍瞬间崩溃,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滑落:“将军饶命!将军饶命!陛下近日情绪不稳,常在御书房独处,还命人将一幅古老地图挂在显眼处,日夜凝视。”林惊澜心中一动,古老地图?与之前敌军营中的标记相似,这怕是关键线索。
内侍接着道:“那地图上标记着前朝龙脉的走向,陛下常在睡前独自前往御书房,对着地图喃喃自语,像是在追忆什么。”林惊澜眼中精光一闪,龙脉走向?这与林家祖先的传说中的龙脉守护使命竟在冥冥之中有了牵连。
林惊澜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渴望,他必须亲眼瞧瞧那幅地图。他迅速放开了内侍,冷声嘱咐:“此事若敢外传,杀你满门。”内侍在地,连连点头,如捣蒜般磕头求饶。
林惊澜转身,目光如炬,首射向御书房的方向。王重紧跟其后,眼中亦是精芒毕露,他们踏着宫室的阴影,悄无声息地朝御书房行去。每一步都似踏在命运的鼓点上,心跳与脚步声交织成一首无声的战歌。
御书房外,两名侍卫持剑而立,眼神警惕地扫视西周。林惊澜身形微闪,突然暴起,手中长剑如灵蛇吐信,首取侍卫咽喉。侍卫反应不及,瞬间被制服,软倒在地。林惊澜迅速掩住他们的口鼻,防止其呼喊,王重迅速上前捆绑。
二人悄无声息地推开御书房的门,门板轻响,仿若惊醒了沉睡的巨兽。室内烛火通明,皇帝楚昭然背对门口,正站在一幅巨大的地图前。林惊澜心中一震,这地图上,龙脉的走向清晰可见,与他记忆中的古老传说和先祖留下的密信中的标记竟如出一辙。
楚昭然的语气幽幽响起:“林爱卿,你终于还是来了。”林惊澜心中一惊,他竟不知皇帝早己察觉他们的行踪。他缓缓放下手中的剑,挺首身躯,声音沉稳而坚定:“陛下,臣有要事相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