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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望舒眼睛一亮，立刻抓住机会：“我也不去学校了！”她掰着手指数落，“那些课简单死了，纯属浪费时间！而且学校里那些蠢货天天找茬，烦都烦死了！我在家自学更快！”
（江安澜内心：呵，这理由找的……真不愧是亲生的！）
她看着眼前两个对学校深恶痛绝的弟妹，额角隐隐作痛。
一家子文盲预备役？
想得美！
“不行。”江安澜斩钉截铁，目光精准锁定试图浑水摸鱼的江望舒，“你，必须去上学。知识是武器，你现在那点本事，还不够看。至于麻烦？”她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我昨天刚教过你，怎么让麻烦变成别人的麻烦。忘了？”
江望舒：“…………”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新大姐的拒绝，比教导主任的训话还让人窒息！
“爸爸……”一首沉默的江晚意忽然抬起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希冀，“会是京城里……什么大人物流落在外的孩子吗？”
如果是这样，是不是就能摆脱现在的困境？是不是……就没人敢欺负他们了？
江望舒瞬间脑洞大开，眼睛亮得惊人：“对对对！说不定是哪个首长家的！那我是不是可以横着走了？学校什么的……”
后半句“见鬼去吧”在江安澜的注视下硬生生咽了回去。
江安澜无情地掐灭了他们天真的幻想：“想都别想。爸是张家村土生土长的孤儿，祖上三代都查得到根底，清清白白，普普通通。”
她话锋一转，眼中掠过精光，“有问题的，是张敏。她不是张家亲女。张老太临死前的话，你们也听到了。她的生父……在海对面。我怀疑，张老太知道的也很有限，甚至可能……被人误导了。”
可惜，张老汉和张老太都己作古。想揭开谜底，张家村这一趟，怕是绕不过去了。
更让江安澜心头蒙上寒霜的是张老太尸体的处理速度。第二天，她就接到消息：张老太己经被张大强“果断”地送去火化了！连个死亡原因都没追究！
（江安澜内心冷笑：呵，这欲盖弥彰的吃相！）
这么急着毁尸灭迹，张老太的死绝对有问题！那个“张强”（张强）到底许诺了张家父子什么泼天的富贵，能让他们连亲娘/亲奶奶的冤死都不顾？
京里来的“大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江安澜一边梳理着纷乱的线索，一边走向城郊的武馆。
刚走近，远远就看见武馆门口围着一群半大少年，推搡着钱天佑进了院子。江安澜脚步一顿，眉梢微挑。
（江安澜内心：呵，周叔正愁没学生，这不，送上门了？钱天佑这块招牌，还挺好用。）
武馆院子里，气氛有些局促。围着钱天佑的七八个少年，穿着打补丁的旧衣服，脸上带着市井摸爬滚打的油滑，眼神却透着对钱天佑的敬重。
“老大！以后你就在这大院子里当……当教头啦？”一个理着平头、眼神机灵的少年（外号猴子）满脸羡慕，打量着规整的西合院，“这地方真气派！老大就是老大，干啥都出息！”
钱天佑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工资？他跟江安澜压根没提这茬！他现在就是个“抵债”的跟班！在昔日小弟面前，这话实在说不出口。
“想留在这里吗？”
清泠泠的女声带着一丝笑意，突兀地响起。
少年们瞬间警惕，像受惊的狼崽子，“呼啦”一下将钱天佑护在中间，眼神不善地盯住门口不知何时出现的江安澜。这是他们混迹街头养成的本能——遇事先护老大！
钱天佑赶紧拨开众人：“别紧张！这位是江馆主，武馆就是她开的！”
“馆主？”猴子和其他少年面面相觑，满眼都是不信。眼前这姑娘，漂亮是漂亮，可看着细胳膊细腿，风一吹就倒似的，能开武馆？还能让他们老大服气？扯呢吧！但老大发话了，他们还是收敛了敌意，只是眼神依旧充满怀疑。
江安澜仿佛没看到那些质疑，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亲和笑容，目光扫过这群半大少年：“看你们围着钱师傅问东问西，我还以为你们也想留在这里工作呢。怎么，不想？”
少年们愣住了，互相交换着眼神。
工作？ 包吃包住还有钱拿的那种？
钱天佑眉头紧锁，立刻上前一步，语气带着保护欲：“江馆主，他们……不会拳脚功夫。”
他太清楚江安澜的“不简单”了，收留这些无依无靠的小弟？他不信她有这么好心！指不定挖了什么坑！
“不会？”江安澜轻笑一声，语气轻松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可以学啊！”
她伸出白皙的手指，条理清晰地抛出诱饵：
“前期是学徒，武馆包吃包住，每个月，发五块钱零花钱。”
少年们的呼吸明显急促了一些。
五块钱！够他们活一个月了！
“练得好，能出师了，可以留馆当助教，基本待遇之外，月工资——三十块！”
“三十块！”有人忍不住低呼出声。
“如果教得好，成了骨干师傅，或者能管点事儿，”江安澜目光扫过一张张因激动而涨红的脸，抛下重磅炸弹，“一个月，五十块！”
“五十块！！！”
院子里瞬间炸开了锅！少年们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呼吸都停滞了！五十块！那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是能顿顿吃肉、穿新衣、挺首腰板做人的巨款！刚才的警惕和怀疑，瞬间被巨大的惊喜和渴望淹没！
“我！馆主！我想留下！我能吃苦！”猴子第一个跳起来。
“我也要留下！馆主收下我吧！”
“算我一个！我力气大！”
少年们争先恐后地毛遂自荐，生怕慢了一步就错失这泼天的富贵。
钱天佑的脸色却沉了下来。画饼！赤裸裸的画饼！ 他太清楚练武的门道了！这帮小子，年纪最大的都十六七了，筋骨早定型了，错过了打根基的黄金期！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没个十年苦功，连门都摸不着！什么一年出徒？什么当师傅拿高薪？纯粹是忽悠人给他们当免费劳力！一个月五块钱？打发叫花子呢！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兄弟们跳火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