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去大西学生身份的陆淮舟站在陆氏集团顶层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整座城市的灯火。玻璃映出他的身影——西装笔挺,领带一丝不苟,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杯未动的威士忌。冰球在琥珀色的酒液中缓慢融化,折射出冷冽的光。
他的眼神与往日截然不同。
曾经的陆淮舟,眼神里总是带着几分犹豫与温柔,即使愤怒,也总有一丝克制的痕迹。而此刻,他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少爷,您要的资料。"管家敲门进来,恭敬地递上一份文件。
陆淮舟没有回头,只是微微抬手,示意他放下。管家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少爷,您……还好吗?"
"好?"陆淮舟终于转过身,眼神冰冷地扫过来,"我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管家一怔。
眼前的少爷,声音低沉而危险,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压迫感。他的站姿、眼神,甚至说话的语调,都像是另一个人。
"去查清楚。"陆淮舟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黎轻舟的家庭背景、社交关系,尤其是——她和柳岭南的所有交集。"
"是。"管家低头应下,却在转身时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陆淮舟的唇角微微勾起,眼底闪过一丝阴郁的笑意。
他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却又清晰得令人心惊,"我想得到的东西,从来就不可能失去。"
管家脊背一凉,快步退了出去。
三人相聚会所。
傅雲深推开会所包厢的门时,傅雲薇己经坐在里面,正百无聊赖地翻着手机。见到他进来,她撇撇嘴:"哥,你怎么这么慢?"
"路上堵车。"傅雲深淡淡地回应,目光却扫向包厢深处。
陆淮舟坐在阴影里,指尖轻轻敲击着酒杯,水晶杯折射出的冷光映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锋利的轮廓。
"淮舟?"傅雲深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陆淮舟缓缓抬眸,眼神如寒潭般深不见底。
"坐。"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感。
傅雲深眉头微蹙。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以前的陆淮舟,即使再愤怒,也不会用这种近乎居高临下的语气和他们说话。
傅雲薇显然没察觉到异常,她笑嘻嘻地凑过去:"淮舟,你今天怎么突然约我们?是不是想通了?黎轻舟那种女人根本不值得你——"
"闭嘴。"
陆淮舟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像一把刀,首接切断了傅雲薇的话。
她愣住了。
"淮舟哥哥?"她有些委屈地皱眉,"你怎么了?"
陆淮舟缓缓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我说,闭嘴。"
他的语气平静得可怕,眼神却冷得像冰。
傅雲薇从未见过这样的陆淮舟,一时竟被震慑住,嘴唇微微发抖:"你……你怎么能这样跟我说话?"
"不然呢?"陆淮舟冷笑一声,"让你继续诋毁她?"
"她?黎轻舟?"傅雲薇终于反应过来,随即愤怒地提高了声音,"她到底有什么好的?她根本配不上你!她——"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包厢内炸开。
傅雲薇的脸猛地偏过去,白皙的脸颊上迅速浮现出红色的指痕。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捂住脸,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你……你打我?"
傅雲深猛地站起来:"淮舟!你疯了吗?"
陆淮舟收回手,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眼神冷漠得像是刚刚只是拍了下一只烦人的苍蝇。
"我不喜欢重复。"他淡淡地说,"再让我听到你说她一句不好,就不只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傅雲薇终于崩溃,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你竟然为了那个女人打我?!陆淮舟!你是不是疯了!"
"疯?"陆淮舟低笑一声,眼神阴鸷,"或许吧。"
傅雲深死死盯着他,终于确认了一件事——
这不是陆淮舟。
这是……陆淮安。
傅雲深太了解陆淮舟了。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陆淮舟的性格——温和、克制,即使愤怒,也绝不会对女生动手。
可眼前这个人,眼神阴冷,手段狠厉,言语间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和掌控欲。
这不是陆淮舟。
这是他的第二人格——陆淮安。
傅雲深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淮舟,冷静一点。"
陆淮舟——不,陆淮安——抬眸看他,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傅雲深,你倒是聪明。"
傅雲深心中一沉。
果然。
陆淮安知道自己的存在,甚至……他根本不在乎暴露。
"你到底想干什么?"傅雲深压低声音,眼神警惕。
陆淮安轻笑一声,重新坐回沙发,修长的双腿交叠,姿态慵懒而危险。
"我想干什么?"他慢条斯理地晃了晃酒杯,"我只是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黎轻舟?"
"她本来就是我的。"陆淮安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陆淮舟那个废物,连自己的女人都守不住,真是可笑。"
傅雲薇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哥……他在说什么?什么陆淮安?什么第二人格?"
傅雲深没有回答她,只是死死盯着陆淮安:"你什么时候出现的?"
"重要吗?"陆淮安嗤笑一声,"重要的是,现在这具身体,归我掌控。"
他的眼神缓缓扫过傅雲薇,吓得她往后缩了缩。
"至于你,"他看向傅雲深,语气森冷,"别多管闲事。"
傅雲深攥紧拳头,却无法反驳。
陆淮安和陆淮舟完全不同——他更危险,更极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如果他要得到黎轻舟……
傅雲深不敢想下去。
陆淮安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眼神冰冷地扫过两人。
"记住我今天说的话。"他淡淡开口,"黎轻舟是我的,谁碰,谁死。"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包厢。
傅雲薇终于崩溃大哭:"哥!他到底怎么了?!"
傅雲深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那不是陆淮舟。"
"那是……陆淮安。"
"他的第二人格。"
傅雲薇脸色惨白:"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傅雲深声音低沉,"现在的陆淮舟,比任何时候都危险。"
"而黎轻舟……"
"恐怕要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