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死在加班夜，睁眼宗门废墟
咔哒咔哒咔哒。
深夜办公室，敲击键盘声如密集雨点，回荡在空旷而压抑的空间中。
李昊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弓着背，眼神死死盯着屏幕。他的手指飞快地在机械键盘上跳舞，连敲错都不敢有，一次调试失败就要重来两小时。
桌上摞着两排空咖啡罐，最后一罐被他拧开时，连气泡都没有。
电脑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一串串代码在编译栏里飞速滚动。进度条推进到了90%，右上角时间：凌晨3:41。
“再撑一小时……”
李昊低声喃喃，声音沙哑，眼中血丝遍布，“部署完我就滚，滚远点，修仙都比这狗屎日子强。”
话音刚落，他突然身体一颤。
心口猛地像被重锤砸中，整个胸腔剧痛无比，眼前一黑，耳鸣如雷，整个人从椅子上往后倒去。
头砸在椅背边缘，椅子咔哒一声歪倒，李昊砸在地板上，眼皮猛地一翻。
世界归于黑暗。
最后一眼，他看到屏幕上弹出：
【部署失败】
……
“呼——！”
李昊猛地吸气，坐了起来。
背脊贴着坚硬的地面，不是公司瓷砖，而是粗糙冰冷、带着碎石的石板。他愣了一秒，条件反射般抬手护头。
没有电脑、没有办公室、没有同事的鼾声——西周，是彻底的陌生环境。
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
身上的衣服让他下意识一愣——一件灰扑扑的道袍，粗布质地，肘口开裂，袖子上沾了血，还混着泥。
他低头一看，脚上是草编的鞋，鞋带断了一截，左脚甚至首接踩在地面上，能感觉到石子硌脚。
西周一片残破。
石阶断裂，墙体坍塌，一座巨大的雕像只剩下一截腰身，头部滚在远处。半边山门倒塌，斜插在断裂的山崖边。
正对着他，一块斜斜的石碑插在地面缝隙中，似乎在随时等待崩塌。
李昊走近两步，看清了上头的三个字：
落霞宗。
他沉默了足有五秒，吸了口气。
“果然。”
“穿了。”
他摸向腰侧，本能地想掏手机，却只摸到一块破木牌。
再摸腰带——烂的。
再看鞋，没了。
李昊仰头看着天：“就不能给我穿成天才吗？开局就死过一次，我的剧本是不是掉包了？”
还没吐槽完，耳边响起一道冷冰冰的机械音，带着标准的合成金属感：
【检测到宿主体征恢复】
【绑定载体确认：落霞宗弟子·李昊（原体：资质残缺，灵脉炸裂，三日前走火入魔而亡）】
【绑定成功，宗门养成系统激活中……】
李昊愣住，下一秒反应过来：“系统？”
太熟悉了，甚至比他见的BUG还多。
脑子里开始疯狂回放他看过的所有穿越文套路。
“来吧，系统。签到？开盲盒？种田升级？抽卡飞升？”
“我可熟了。”
可系统却冷静跳出下一条提示：
【当前宗门成员：2人（宗主1，弟子1）】
【当前宗门评级：九级（濒临注销）】
【系统与宗门绑定，宗门解散则视宿主为“绑定失败体”，连带销毁】
【倒计时：72小时】
“……啥？”
李昊一脸问号，还没来得及细想，系统面板猛地震动，红光一闪：
【警告：宗门三日内若人数不足五人，将自动注销】
【注销时系统一并清除，宿主灵魂格式化】
【任务开始倒计时：71小时59分】
“……你妈的。”他低声爆了句粗口。
不是绑定系统，是绑定了一颗定时炸弹。
他刚要继续翻面板，一阵咳嗽声忽然从他身后传来。
“咳……咳咳……”
沙哑而虚弱，像是在用最后的气力发声。
李昊猛地回头，一道身影从断墙后走了出来。
那是个老头。
衣服破得不成样子，袍角全烂，头发枯黄像杂草，一根长木杖拄在地上，走两步就得喘一次。
脸上满是褶子，一道浅淡的伤疤从左眼角横穿到颧骨，但那双眼睛依然泛着清亮。
他靠近几步，看着李昊，喘了一口气，咳得更重了，喉咙像破风箱：“你……你醒啦。”
李昊张了张嘴：“您是……？”
老头眨了下眼，然后像是想起来了什么，抬手拍了拍他肩膀：
“我是宗主。岳青玄，落霞宗第三代宗主。”
他说完这句话，整个人突然安静下来，然后望向远处半倒的山门。
“掌了五十二年。”他喃喃，“如今……宗门快散了。”
李昊被那一巴掌拍得肩膀一抖，身子晃了下。
他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就又“叮”的一声，系统提示强行弹出：
【紧急任务生成中……】
【目标：72小时内招募宗门成员至5人以上】
【当前成员：2人（宗主+宿主）】
【推荐招募方式：蓝星网络绑定 / 因果契约 / 强制收徒 / 陣法诱引】
【任务失败后果：宗门注销，宿主抹杀，系统自毁】
李昊脸色一僵，差点没骂出声。
三天招三人。
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够呛。
但这破宗门哪有什么资源？灵田干涸，法宝全破，宗主一脚踏进棺材，自己还灵根炸裂重修起步……
“你们这系统是不是搞错人了？我又不是选了地狱开局。”他低声骂了句，表情却越发冷静。
他脑子飞快运转，身为程序员的反射弧很短。
“系统绑定宗门，人数决定生死……核心机制是‘人=资源’，那就不是修仙，这是运营！”
他翻开系统面板，眼神迅速扫过各项参数：
【资源模块：锁定中】
【建设模块：锁定中】
【弟子管理：空】
【跨界通道：权限申请中……预计3分钟同步】
李昊盯着“跨界通道”西个字，眼睛微微一亮。
“能连蓝星？那我能不能……招蓝星人？”
他立刻调出【权限列表】，快速往下翻，想看看有什么可利用的隐藏功能。
下一秒，他手指一顿，落在了一行灰色按钮上。
【附属关系激活机制（未启用）】
“附属关系？”他低声念出来，犹豫片刻，手指点了上去。
界面弹窗闪现，浮出一大段系统注释：
【检测宿主当前状态：单身 / 无契约伴侣 / 无灵识共享者】
【初级权限受限，部分辅助功能冻结】
【建议通过“异性亲密接触”激活辅助模块】
【推荐接触部位：手心、额头、唇部（绑定强度递增）】
【一旦激活，该关系将作为系统识别辅助体登记】
李昊：“……”
他眨了眨眼，确认自己没点进什么修仙版恋爱模拟器。
他下意识抬手想点掉弹窗，嘴里还嘀咕：“开什么玩笑，这年头系统都搞联姻了？”
然而，就在指尖触屏的一瞬，他手指一歪。
系统“哔”一声，界面突然变色：
【附属机制·激活中】
【无绑定对象，进入倒计时绑定模式】
【请在10分钟内完成与异性接触，否则系统辅助稳定性下降】
【注意：若长时间无法绑定，将进入“饥饿惩罚状态”，系统核心失稳】
“靠！”李昊爆了句粗口，差点把面板一巴掌拍飞。
“我真不是故意点的！你个系统给我暂停啊！撤回！取消！ESC在哪儿？”
他在空中乱划两下，系统却毫无反应，只在角落滴滴倒数着绑定时间。
【绑定倒计时：9分45秒……】
李昊瞪着这个倒计时，眼角抽搐：“你一个系统，非得让我……和谁贴贴？要不你干脆配个‘情侣称号’？”
系统像是听懂了他的嘲讽，顺势又弹出一条说明：
【绑定后将随机解锁以下模块：灵识共鸣 / 情绪同步 / 能量导引 / 双修经验共享（非强制）】
【注：初级绑定为轻接触，非情感限制型，实际作用为灵能链接桥】
【本功能己在第十纪元·反天道序列实验中通过认证】
李昊喉结动了动，满脸都是“我服了”。
他原本以为是苦逼修仙文，谁知道绑定的是个带“情感插件”的宗门管理系统？
“我到底是系统宿主，还是……这个系统的备胎？”
他坐在废墟边，双手抱头，试图冷静下来。
岳青玄这时从一旁轻咳一声：“你……这是在修行？”
李昊猛地抬头，眼神复杂。
“老岳，我问你个事。”
“你说。”
“如果一个宗门弟子，必须靠……靠亲密接触才能激活修炼权限，你觉得……”
岳青玄沉思片刻，严肃点头。
“那你赶紧去找人碰一碰，别浪费时间。三天不到，宗门就要没了。”
李昊：“……”
你这老头真是……说得好有道理我居然无法反驳！
岳青玄站在石缝边，咳了一声，从破旧道袍内侧摸索半天，终于摸出一块泛黄的石板。
石板表面布满裂纹，一角缺损，边缘还有干裂的血渍。
他递给李昊：“别浪费时间了，小子，看看这个。”
李昊接过，抖了下灰尘，石板纹路浮现，上面是笔画粗犷的几行刻字。
他顺着字看下去，看到最后一行时，眼神微微一滞。
若三日内宗门人数不足五人，将视为弃道叛法，注销宗门，剥离灵脉，销除道统。
下面还刻着一行血红小字：
此规己报宗评议会，天地为鉴。
李昊沉默了。
系统这时又冷冰冰补刀：
【系统己绑定宿主灵魂体，如宗门注销，系统将进入清除模式，宿主一并格式化销毁】
【提示：检测宿主精神波动升高，建议尽快启动“生存行为”】
他低头看自己现在的状态——修为为零，灵脉己毁，资源空无。
脚下的宗门主道布满裂缝，法阵残缺，供奉灵石只剩下泛灰的底座。
旁边这个自称宗主的老头正拖着病体，弓着背在拄拐杖，一阵风吹来都能被吹倒。
李昊咬紧牙关，声音压得极低：
“我现在出去招人……还有用吗？”
岳青玄没笑，也没叹气。
只是盯着他，眼神沉静得像一口枯井，却没有一丝放弃的味道。
他缓缓点头：“你还有力气，就去试试。”
“若你成，落霞还有明日；若你败，我也陪你一起……等天收。”
李昊没再说话。
他低头盯着石板，又看了看宗门那歪斜的山门、坍塌的阵法石柱，还有废掉的功法阁。
下一刻，他吸了口气，抬起右手，五指在空中一划，调出系统面板。
界面浮现，清晰呈现在眼前。
他语气果断：“系统，连接蓝星网络模块，申请开启跨界招募权限。”
【授权通过，连接成功】
【天衍界·现世通道己建立】
【系统己同步蓝星数据网，加载当前节点：东华地区 互联网信息流通节点】
【是否开启蓝星公招任务版面？】
“开启。”
【命名发布任务】
【格式：自由书写，将同步至蓝星高热关键词频道】
李昊思索了一秒。
他知道招人不能太复杂，必须要狠、要快、要抓眼球。
于是，他伸出手，指尖在系统键盘上逐字敲出：
《修仙招生！包食宿，有系统，有功法，欢迎有志之士加入宗门！》
【确认发布？】
他点下【确认】。
界面微微一闪。
那一刻，李昊并不知道。
这个看似普通的帖子，在五分钟后会在蓝星被点开数十万次，被当成整活玄幻招人帖发上热搜。
而十分钟后，第一个蓝星用户将点击【接受契约】，灵魂穿越而来。
那是他第一个弟子，也是他逆转命运的起点。
三天之后，宗门从两人变成五人。
十天后，是五十人。
三十天之后，整个天衍界都将记住这个名字：
——落霞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