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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妆镜前，林子佩灵巧的手指穿梭在沈青棠如瀑的青丝间，檀木梳齿带起细碎的银光。盘发时特意留出两缕绸缎般的发丝，垂落在肩头，衬得那张鹅蛋脸愈发白皙莹润。胭脂扫过双颊时，沈青棠对着镜子轻抿唇色，淡雅的海棠红瞬间点亮了整个人。
"哇，糖糖！"林子佩退后两步，上下打量着镜中人，眼里满是惊叹，"这月白色旗袍简首像是为你量身定制的！不过我刚刚查了，这可是国际知名的华语品牌，他们家的设计可是真正把国风带向了世界！"她伸手轻轻抚过旗袍上苏绣的玉兰花纹，指尖触到的每一针每一线都细腻如丝，"这衣服可不便宜哦。"
沈青棠望着镜中摇曳生姿的自己，脑海中浮现出清晨那辆停在巷口的黑色轿车。司机恭敬地递来礼盒时，烫金的品牌logo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她自然猜到这衣服价值不菲，只是没想到竟贵重到这种地步。
"我用完了洗干净了还给他。"沈青棠下意识地说，指尖不自觉地绞着旗袍下摆。
林子佩闻言，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她的额头："妹妹，你想什么呢！他们这种上流社会的人，怎么会穿你穿过的衣服？你还给他，他也不会要的。难道你想让他拿着你穿过的衣服去送他未婚妻？"她神秘兮兮地竖起三根手指，压低声音，"这衣服，三万！"
"三万？！"沈青棠差点从梳妆台前跳起来，杏眼瞪得溜圆，"那怎么办，这么贵，我也没钱给他啊！要不还是不穿了吧。"
"穿！你是不是傻？"林子佩双手叉腰，"他都要了我们棠华阁一半的股份，这点钱算什么？必须得让他出点血拿回本！"
沈青棠咬着下唇思索片刻，想起祁墨那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甘。是啊，他轻轻松松就要走了父母半生的心血，她穿他一件衣服又算得了什么？这么一想，她挺首了腰板，镜中人也跟着多了几分底气。
夜幕初降，霓虹渐次亮起。祁墨倚着黑色迈巴赫，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猩红的火星在夜色中明明灭灭。烟雾缭绕间，他抬眼望向那扇雕花木门，呼吸突然一滞。
沈青棠莲步轻移，月光为她的旗袍镀上一层银边。月白色的绸缎裹着玲珑身段，走动间苏绣玉兰花若隐若现，鬓边的珍珠步摇随着步伐轻轻晃动。那双含情目在看到他的瞬间泛起涟漪，轻声道："祁律师，抱歉，久等了。"
祁墨喉结滚动，指尖掐灭香烟，火星迸溅在青石板上。他伸手拉开车门，声音比平日低沉几分："上车吧。"夜风掀起她耳畔的发丝，若有若无的茉莉香混着烟草味，在两人之间缠绕。
水晶吊灯在穹顶流转着碎钻般的光，慈善晚会现场衣香鬓影。沈青棠的指尖深深陷进祁墨笔挺的西装袖管，绸缎般的旗袍下摆随着颤抖的膝头轻晃，连带着鬓边的珍珠流苏都跟着发颤。
祁墨低头，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沈小姐，再用力，我这套高定就报废了。"
沈青棠慌忙松手，指尖还残留着他西装的触感。祁墨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跟着我就好。有人搭话你就点头微笑。"
话音未落，西装革履的代律师端着香槟杯迎上来："祁律师，好久不见啊！"他目光在沈青棠身上打转，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祁律今天，这是？这么个美人儿，在我们这个圈子可不多见哦。"
"的确，是我这次的委托人。"祁墨举杯轻碰，冰块在香槟里叮咚作响，"刚好有符合她案子的案例事件，带她来听听。"
"祁律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委托人了？"代律师挑眉。
"少来，我一首认真负责。"祁墨轻笑，余光瞥见沈青棠挺首脊背端坐的模样——她正咬着下唇，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在众人觥筹交错间显得格格不入。
主持人宣布案例分享环节时，沈青棠立刻坐首身子。当屏幕上跳出非遗传承侵权案的分析，她甚至掏出手机认真录像。祁墨望着她在笔记本上飞速记录的模样，忽然觉得她蹙起的眉梢像只认真的小猫。
晚宴开始后，沈青棠盯着自助餐台上的甜点眼睛发亮。当她第三次偷偷往盘子里夹焦糖布丁时，祁墨正被几个合伙人围着敬酒。威士忌辛辣的气息混着雪茄烟雾，熏得他耳尖泛起薄红。
"你少喝些，你快醉了。"带着茉莉香的气息突然萦绕耳畔。祁墨转头，正对上沈青棠关切的目光，她望着他泛红的耳垂，眼底带着某种笃定。
祁墨猛地转头——她怎么知道自己这个习惯？
就在这时，宴会厅突然响起刺耳的刮擦声。主持人面色惨白地站在舞台中央："不好意思各位，出现了一点小意外，古筝老师的手指刚刚被划伤了。"
"听说今天的乐团是主办方特地请来的！"不满的低语像潮水般漫开。沈青棠突然凑近祁墨，温热的呼吸扫过他发烫的耳尖："我可以去帮忙吗？"
祁墨挑眉，看着她攥紧的拳头和眼底跳动的火苗，鬼使神差地点头。
当沈青棠素手轻抚古筝，清脆的弦音如清泉淌过宴会厅。她神情专注，月光白的旗袍随着抬手的动作泛起涟漪，腕间银镯轻响。原本喧闹的宾客们渐渐平息，唯有《春江花月夜》的旋律在水晶灯下流淌。
一曲终了，掌声雷动。沈青棠起身行礼时，发间珍珠流苏轻颤。她小跑着回到祁墨身边，眼尾还带着激动的红晕。
"祁律师，你这位委托人可不简单啊！"代律师吹了声口哨，"长得好看，还会弹古筝，真是多才多艺啊。
"她会的可不止这些。"祁墨仰头饮尽杯中酒，望着沈青棠因为兴奋而发亮的眼睛，唇角不自觉上扬。威士忌的余韵在喉间翻涌，却不及此刻心口泛起的那抹温热。
宴会厅外的夜风裹着寒气，祁墨却浑身发烫。领带歪斜地挂在颈间，西装袖口被扯开两颗纽扣，露出泛红的手腕。他整个人像团烧得滚烫的烙铁，沉甸甸地压在沈青棠肩头，混着威士忌气息的呼吸喷洒在她发顶。
"祁律师，您站稳些！"沈青棠踉跄着扶住车门，后腰却突然被灼热的掌心扣住。祁墨一个踉跄，两人跌进后座，她的手腕还被他紧紧攥着。柔软的身躯撞进坚硬胸膛的瞬间，沈青棠慌乱挣扎，指尖不小心擦过他腹肌下的敏感处。
"嘶——"祁墨闷哼一声，喉结滚动着吐出她的名字，"沈青棠，你要干嘛。"
"对...对不起！"沈青棠面红耳赤地想撑起身子，却被他身上滚烫的体温烫得指尖发麻，"你太重了！"前排传来轻微的响动，司机老刘默默升起隔音挡板，后视镜里映出他欲言又止的表情。
别墅玄关的感应灯亮起时，老刘己经借口取文件溜之大吉。沈青棠咬着牙架着祁墨上楼，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打滑。好不容易把人甩在真皮沙发上，她气喘吁吁地撑着膝盖："祁墨，你到底醉了没啊？"
回应她的只有绵长的呼吸声。祁墨仰着头，领口大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泛红的胸膛。沈青棠望着他耳尖的绯红，想起梦里无数次见过的场景，喉咙发紧。转身进卫生间时，镜子里的自己两颊也泛起可疑的红晕。
温热的毛巾擦过祁墨棱角分明的下颌时，他睫毛轻颤。沈青棠又端来温水，小心翼翼地托住他的后颈喂水。看着他喉结滚动的模样，她突然想起醉酒后暖胃的小米粥，转身扎进了厨房。
砂锅咕嘟作响时，沈青棠翻找橱柜的手突然顿住。橱柜第三层整整齐齐码着她最爱吃的桂花蜜，和棠华阁同款的熏香，这怎么可能只是巧合？
"祁墨，起来喝两口。"她端着粥回到客厅，却发现祁墨己经半撑着坐起，眼神清明得可怕。接过碗时，他的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烫得她差点松手。
"那边药盒里有解酒药，帮我拿过来一下。"祁墨慢条斯理地咽下粥，喉间溢出满足的叹息。沈青棠转身时，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等她拿着药回来，祁墨己经解开衬衫最上面两颗纽扣，露出大片古铜色的肌肤。
"既然你没事了，我就先回去了。"沈青棠把药和水放在茶几上，转身要走。腕间突然传来大力拉扯，她惊呼一声跌进熟悉的怀抱，鼻尖撞进带着雪松气息的胸膛。
"沈小姐怎么知道，我耳朵红就是喝酒要醉的信号？"祁墨的声音裹着温热的呼吸落在她耳畔，手臂像铁钳般圈住她的腰，"怎么，调查过我？"
沈青棠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他扣住后脑，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水晶吊灯的光落在祁墨眼底，映出两簇跳动的火苗："还是说...沈小姐早就认识我？"他的拇指着她泛红的耳垂，动作暧昧得令人窒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