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黑暗如同柔软的绒毯覆盖下来,JayJay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绵长,温热地熨贴在我的颈窝。我却了无睡意,指尖无意识地缠绕着他栗子头柔软的发丝,像绕着上好的绸缎。
他突然在睡梦中翻身,手臂更紧地箍住我的腰,喉结抵着我的锁骨微微发颤,带着梦呓般的沙哑:“努那……别乱动。” 那声音里的慌张,像春日冰面下隐秘涌动的暗流。
“忍不住什么?”我懵懂地轻声问。他没回答,只是本能地将我圈得更紧,像守护最珍贵的宝藏,生怕一松手就会消失不见。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呼吸终于沉入安稳的浅滩。我试着轻轻抽出手,他却立刻在梦中嘟囔,睫毛扫过我的脸颊带来细微痒意:“努那……别走……” 声音带着浓重的依恋。
“我在呢,不走。”我轻轻戳了戳他温热的脸颊。他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棕黑色的眼眸在黑暗中泛着朦胧的水光:“努那睡不着吗?我给努那讲个王子的故事好不好?” 左手指尖摸索着勾住我的衣角,熟悉的西柚香混着睡意慵懒地弥漫开。
“好呀。”我顺从地缩进他温暖的臂弯。他清了清有些沙哑的嗓子,左手虚虚地、带着安抚节奏轻拍我的后背,声音放得又低又柔:“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座被荆棘环绕的城堡,美丽的公主被坏心肠的女巫锁在了最高的塔顶……勇敢的王子抱着他心爱的吉他,披荆斩棘翻过高墙,神奇的是,女巫那些可怕的魔法在王子真诚的吉他声面前,全都失效了呢。”
讲到“吉他的旋律震碎了坚固的魔法阵”时,他突然压低声音,温热的吐息羽毛般拂过我的耳廓,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王子冲上塔顶,紧紧抱住公主,说‘以后我的吉他,只为你一个人弹奏’……”
我忍不住笑着往旁边挪了挪,想避开那撩人的气息。他却立刻伸手,精准地捞住我的手腕,语气带着点委屈:“努那怎么跑了?” 他微微侧头,锁骨处项链的银芒在夜色中一闪,像他眼底藏着的星。
“你老往我耳朵吹气!痒!”我小声抗议。他耳尖在黑暗中似乎又红了些,带着点不好意思:“讲故事要氛围嘛……”
又凑近了些,鼻尖蹭了蹭我的鼻尖,妥协道,“那我保证不吹了,继续讲?后来啊,王子为心爱的公主写了一首只属于她的歌……”
他娓娓道来,左手指尖却在不知不觉间悄悄绕上我一缕散落的头发,像只玩毛线团的小猫,温柔地缠绕把玩。
我突然联想到什么,笑出声:“王子的那把吉他,是不是和你放在练习室里,琴头贴着小熊贴纸的那把一模一样?”
他愣了一下,随即耳尖彻底红透,声音带着被戳穿的羞赧:“被努那发现了……就是那把,它可是我的‘战友’。”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回忆的温暖。
后来讲到王子和公主盛大的婚礼,宾客们围着篝火欢快起舞时,我心中柔情满溢,忍不住仰头在他凸起的喉结上印下一个轻吻。
他呼吸骤然一窒,左手臂猛地收紧扣住我的腰,声音沙哑得能滴出水来:“努那……” 尾音带着压抑的悸动,戴在尾指的戒指硌着我的掌心,带来冰凉的触感,却奇异地与此刻的灼热相融。
“情不自禁,谁让你这么。”我诚实地说出感受。他却低低地坏笑起来,指尖带着热度蹭过我的唇瓣:“再乱动,我就把结局改成‘王子被贪心的公主吃掉了’哦。”
那指尖的温度和话语里的暗示,让我想起幼时躲在衣柜里的无助颤抖,可此刻的“烫”,却只带来令人沉沦的安全感。
“那我现在就‘吃’掉你。”我故意凑近,带着点恶作剧的意味。他却稳稳按住我的手,指腹带着薄茧刮过我的鼻梁,带着宠溺的警告:“小朋友,很晚了还闹,不怕做噩梦?”
他指节微微用力,像是在克制着什么,可眼底满溢的宠溺,比最甜的西柚香还要醉人。
“有你在,我才不怕。”我安心地往他怀里更深地埋去。他低低叹了口气,手臂收拢,将我完全纳入他的保护圈:“放心,我会保护努那的。” 这句话沉甸甸地落在心尖,带着千钧的承诺。
第二日傍晚,门锁传来轻微的“咔嗒”声,我正对着沙发上憨态可掬的布朗熊发呆。他推门进来,眼尾残留着舞台妆的细碎亮片,在暮色中像沾了星尘的精灵,带着刚结束行程的些许疲惫,却掩不住眼底的光:“努那一天都没主动找我,我好想努那。”
左手指尖习惯性地绞上我的衣角,他身上那股熟悉的西柚香混着淡淡的汗味涌来——竟奇异地混合成一种令人无比安心的气息。
“你也没找我呀。”我故意戳戳他带着点倦意的脸颊。他不由分说地掀开盖在我腿上的薄毯,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快过来!我有好多话想跟努那说。” 他排练时穿的、风格冷硬的舞台服随意地搭在椅背上,金属挂链折射着冷光,与他此刻柔软的神情形成鲜明反差。
我推说还没洗澡,他却突然伸手把我拉进怀里,带着点蛮横的撒娇,把脸深深埋进我的颈窝猛蹭:“我好想努那身上的味道……” 他发梢残留的定型喷雾味,瞬间勾起美国巡演后台,他候场时也是这样眷恋地蹭着我颈窝的记忆。
他提到下午排练的是“偏机械感的舞”,我好奇地撒娇追问是什么样的。他耳尖泛红,突然凑近,棕黑色的眼眸带着点诱哄:“努那再亲我一下?亲了我就告诉你。”
扣住我后颈的手掌滚烫,可指尖悬在我发顶,却始终克制着力道,带着舞者特有的控制力。
鼓起勇气亲完他微凉的唇瓣就想溜,却被他眼疾手快地拽住手腕:“努那使坏,撩完就想跑?该怎么补偿我?” 话音未落,浴室的水声突然哗啦啦响起——我像受惊的兔子,慌不择路地躲进浴室,反手锁上了门…
他倚在磨砂玻璃门外,带着笑意的声音穿透水声传来:“努那,需要浴巾吗?我递进来?” 尾音上扬的狡黠,让我攥着浴巾的手心都沁出了汗。
洗完澡,我裹着浴巾小心地拉开一条门缝。他刚好端着杯热水从厨房出来,看见我露出的肩膀和锁骨
喉结明显地滚动了一下,声音有点发紧:“咳……努那想喝点什么?” 玻璃杯底轻轻磕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冰的!”我故意逗他,想缓解这微妙的氛围。他却立刻板起脸,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晚上喝冰的对胃不好,喝温水。” 他走近,左手指腹带着温热,轻轻蹭过我刚被水汽蒸得微红的唇瓣,语气放软,“乖,听话。”
拗不过他,趁他转身,我飞快地偷喝了一大口冰箱里的冰水。他像背后长了眼睛,立刻转身,指尖带着宠溺点在我鼻尖:“不听话的小朋友,要受惩罚哦。”
可那棕黑色眼眸里的纵容,让我想起他指导队友练习时,无奈又耐心十足的模样。
他拿起吹风机,示意我坐下。温热的风流和嗡嗡声中,他左手指尖温柔地穿梭在我潮湿的发丝间,动作带着编舞师特有的韵律感。
我故意晃了晃脑袋捣乱,他立刻俯身,温热的唇轻啄了一下我的耳垂,声音被吹风机的噪音模糊得有些沙哑:“再晃要头晕了。” 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带着点小得意,“明天教你跳段简单的log基础步吧?努那上次不是说,最喜欢看我比赛时跳log的样子吗?”
我连忙点头,感觉头发干得差不多了,也确实有点晕乎乎的,应道:“好呀!一言为定!”
深夜,他环抱着我躺在柔软的被窝里,下巴眷恋地抵着我的头顶:“以后每夜都这样抱着努那睡,好不好?”
左手在我后背无意识地画着圈,那带着韵律感的轻抚,像他练舞时习惯性的节拍动作,力度恰好地托着我的腰,带来奇异的安心感。
“好。”我在他颈窝处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他突然低低地笑出声,胸腔微微震动:“努那刚才说‘要一首追随我’,可不许反悔哦。” 语气里的雀跃和满足,让我想起他蝉联街舞冠军后,在后台蹦蹦跳跳给大姐姐打视频报喜的鲜活画面。
窗外汉江的浪声温柔地拍打着堤岸,他的呼吸渐渐沉入梦乡。我凝视着他即使在睡梦中依旧浓密的睫毛,
“溺眠”,是他将舞台下所有的柔软、依赖和毫无保留的信任,都交付于我;而我,心甘情愿沉溺在他用爱编织的港湾里,做一场关于“永远”的美梦,不愿醒来。